登陆后可查看更多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立即注册
x
案首语:偶然读到豆瓣同好baiya这个有心人的“洛威尔《臭鼬时刻》汉译本汇评”,偶动心思也说几句,写完《长生木》不曾午休的这个下午,我就个把小时的样子细细拜读了其他七个译本,认真做了对比和学习。说到翻译,无论翻译什么,历来标准多,理论芜杂。我因故未能本科毕业后深造,这方面心虚少言为妙。实践出真知,倒是我的安慰。 译诗不易,啃过一些硬骨头后,遇到同命人,寒暄而外,我说:“这个硬骨头真难啃。” 有人就回应到“怎么难啃了?” “得失寸心知,还是看看骨头被啃后还剩下什么再聊吧。” 于是闲来无事,我武断想到一刀切的用字数多少来衡量下好坏,毕竟要言不烦嘛。 以正文统计,结果就在下面: 版本一 476个字数、1109个字符 版本二 481个字数、1129个字符 版本三 498个字数、1184个字符 版本四 456个字数、1074个字符 版本五 500个字数、1151个字符 版本六 447个字数、1063个字符 版本七 474个字数、1113个字符 版本八 448个字数、1108个字符 这样子最后看,我猫蝶斋的译本屈居倒数第二。而最莫名其妙的版本七,冠军了!可叹我的胡闹!最后的最后,什么时代了,还是让文字说话,相信未来吧。 版本一 赵琼、岛子译,选自《美国自白派诗选》(赵琼、岛子译,漓江出版社1987年3月第1版,p38-40)。 黄鼠狼的时辰 ——给伊丽莎白•毕肖普 鹦鹉螺岛上的隐士
嗣女仍在她那斯巴达式的小屋越冬,
她的羊群依然在大海牧放。
她儿子是位主教。她的农场主
是我们村第一任村长;
她已年老昏聩。 她渴望着
维多利亚女王时代
那等级森严舒适的幽居,
她竭力收买一切
对岸处不顺眼的地方,
并让它们颓废。 季节染病了——
我们失去了夏季的富豪,
它似乎从一个货目单上滑掉了。
它那九英尺长的帆船
拍卖给捕捞鱼虾的人。
一只火狐的尾巴遮住了蓝色的远山。 现在我们那神仙般的装饰家
把他的店铺布置得无比辉煌等待着开张,
他的鱼网挂满桔黄色的浮子,
鞋匠的凳子、锥子也是桔色的;
他劳碌而穷困
他甘愿结婚。 一个漆黑的夜,
我的福特车爬上了山顶;
我注视着情人们的车子。
车子并列排着,机身挨着机身,
坟场在市镇上空倾斜着……
我的脑袋不正常。 车子里的收音机尖叫着,
“爱情,啊,轻率的爱情……”我听见
我染病的灵魂在每个血细胞里啜泣,
就象我的手掐住了它的咽喉……
我自己就是地狱;
没人在这里—— 只有那些黄鼠狼在月光下
寻找一口食物。
它们的蹄迹印满了大街:
带白条纹的毛皮,神经错乱的眼睛闪着红火光,
躲在白垩色的三一教堂
那耸起的尖塔下面。 我站在我家
后门的台阶上吮吸着丰润的空气——
一只母黄鼠狼带着群崽痛饮污食桶。
她把自己楔形的脑袋插入
一个酸奶酪的杯子,垂下鸵鸟似的尾巴,
不再战战兢兢。 【baiya评:这个译本和袁可嘉先生的译本有两处相同的误译:1、将skunk误译为“黄鼠狼”(理由可参版本三注释①);2、将nine-knot误译为“九英尺长的”。根据我现有的资料,尚不清楚哪一个译本在前。但比较起来,这个译本更为逊色。误译(除了前面指出的两处,尚有“一只火狐的尾巴遮住了蓝色的远山”、“它们的蹄迹印满了大街”)之外,尚有一处漏译(即"Lights turned down")。】 版本二 袁可嘉译,选自《欧美现代十大流派诗选》(袁可嘉主编,上海文艺出版社1991年12月第1版,p789-791)。 黄鼠狼的时刻 (为伊丽莎白•比肖普而作) 鹦鹉螺岛上的隐士
那个女继承人在简陋的屋子里过了一冬;
她的羊群还在海边高地上吃草。
她儿子是个主教。她的农场主
是咱们村里的第一任村长;
她如今年已老迈。 她渴望得到
维多利亚女王时代
那种等级森严的清静闲适,
她收买了
所有对岸看不顺眼的地方,
任它去倾颓。 这季节出了毛病——
我们丧失了夏天的百万富翁,
他仿佛是从一个货目单上逃走了。
他那九英尺长的游艇
拍卖给了一个捕虾的人了。
秋天的蓝山沾满狐狸皮的红斑点。 如今我们那仙子般的装饰家
粉饰好店铺等着秋市开张,
他的渔网挂满橘黄色的浮子,
鞋匠的凳子,锥子也是橘色的;
他干活,挣不了钱,
他不如去结婚。 一个黑夜,
我的福特车爬上山头,
我注视情人们的车子。灯黑了,
车子并列着,机身捱着机身,
坟场在市镇上空层层排列着。
我的脑袋不对头。 一辆车中的无线电在尖叫,
“爱情,啊,轻率的爱情……”
我听到每个血细胞中都有恶神在啜泣,
仿佛我的手卡住了喉咙……
我自己也像是座地狱;
这里没有人—— 只有黄鼠狼,在月光下
寻找一口食物,
他们在大街上阔步行进;
毛上的白条纹,狂乱的眼神吐出红的火光,
在三一教堂
那些白垩色,带横梁的尖顶下面。 我站在我家
后门的台阶上,吸入浓烈的气味——
一只黄鼠狼带着一群小的舐着废物箱中的食钵,
她把尖尖的脑袋插进
一个酸乳酪杯子,垂下她鸵鸟似的尾巴,
什么也不怕。 1957 【baiya评:两处明显的误译参见版本一评。除此之外,尚有一些细节可以商榷:1、“在海边高地上”;2、“清静闲适”;3、“逃走”;4、“秋天的蓝山沾满狐狸皮的红斑点”;5、“机身捱着机身”;6、“白垩色,带横梁的尖顶”;7、“舐着废物箱中的食钵”;8、“什么也不怕”。】 版本三 韩晶宇(猫蝶斋)译,来自http://blog.sina.com.cn/s/blog_8751d88101011ehp.html。 臭鼬的时光① (为伊丽莎白•毕肖普而作) 鹦鹉螺②海岛上隐居的女继承人
仍旧在一栋“斯巴达式”小屋里过冬;
她的羊群照常在海边高地上吃草。
她儿子是一名主教。她的牧场主是我们村的
行政首席代表③;她如今年迈昏聩。 一生神往
维多利亚女王时代
那种等级分明的私生活,
她买下了对面岸边
她的一切碍眼物,
并听凭它们的倒塌。 这个季节闹着毛病——
夏天我们已失去了百万富翁,
他看着象从一份L.L.Bean④
客户目录上跳走了。他那航速九节的快艇
被拍卖给了捕龙虾的渔夫。
一种红狐狸的斑点铺满“蓝山”⑤。 如今我们高雅的
装潢师把他要秋天开张的店铺装潢;
他的渔网挂满橘黄色的软木鱼漂,
鞋匠用的凳子和锥子同样橘黄;
他干了活却没挣来钱,
他最好结婚。 一个漆黑的夜晚,
我的都铎式福特车爬上山的头颅,
我守候一辆辆爱车。车灯转暗,
它们拥到一起,车身相挨,
这里象市镇上层层叠放的坟场……
我神智不清。 一台车载收音机颤颤发音,
“爱情,啊轻率的爱情……”我听到
我染病的魂灵在血液每个细胞里啜泣,
仿佛我的手卡住了它的喉咙……
我自己就是地狱⑥;
没有人在这里—— 只有臭鼬,寻寻觅觅
月光下为了讨到一口食物,
他们迈步行进在大街上;
白色条纹⑦,狂乱的眼神
闪现红色火光,在三一教堂
那白垩色带梁柱的尖塔下。 我站在我家
后门的台阶上,吸入浓烈的气息——
一只雌性臭鼬带一群幼崽在垃圾桶里狂饮,
她一头把楔形的脑袋扎进一杯
酸奶油里,下垂她鸵鸟样的尾巴,
也无所惧怕。 写于1957年8月 2009-09-14 初译
2012-03-11 二改 注释:
① 袁可嘉先生此诗有译本,名为《黄鼠狼的时刻》。黄鼠狼,学名黄鼬,英文名weasel,周身棕黄或橙黄,分布于亚洲地区;臭鼬,skunk,体大如家猫,毛皮黑白相间,分布在整个北美洲。
②鹦鹉螺,拉丁学名Nautilus Pompiplius,英文名Ammonite,头足动物纲软体贝类动物,与章鱼有亲缘关系,素有“活化石”之称。
③首席代表,是某些新英格兰城镇里行政委员会的领导。
④L.L.BEAN,美国著名的户外用品品牌,创始于1912年,创始人为Leon Leonwood Bean。
⑤蓝山, 1789年因附近同名高峰而命名的美国缅因州小镇,缅因州最长的河流佩诺布斯科特河 Penobscot River在其西北。
⑥此句出自英国诗人约翰•弥尔顿(1608 - 1674)史诗《失乐园》第七十五行“那就是地狱;我自己就是地狱;”(Which way I fly is Hell; myself am Hell. [ 75 ] Paradise Lost)
⑦臭鼬体毛为黑色,身体两边及前额有白色条纹。 【baiya评:这个译本是比较准确的。但有两处非常值得商榷:一种红狐狸的斑点铺满“蓝山”;白垩色带梁柱的尖塔。我认为这是整首诗最难把握的两句。】 版本四 彭予译,选自《美国自白诗探索》(彭予著,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4年7月第1版,p238-240)。 臭鼬的时光 (献给伊丽莎白•毕肖普①) 在鹦鹉螺岛隐居的
女继承人,冬天依旧住在她那简陋的茅屋里;
她的羊群依旧的海边吃草。
她的儿子是个主教,她的雇工
是村议会的元老
她自己已老迈糊涂。 渴慕
维多利亚时代
等级森严的幽居风尚,
她买下海滩附近
所有的刺眼物,
任其荒芜。 时令不好——
我们失去了夏季的百万富翁,
他仿佛从毕恩商店②的
货物单里跳出,他的九节快艇
拍卖给捕龙虾的渔户。
赤狐的红斑洒满蓝山③。 现在我们那位同性恋的装饰家
为迎接秋市把铺子收拾得亮亮堂堂;
渔网上满是橘黄色的浮子,
还有涂成橘黄色的鞋匠凳和锥子;
他的生意不好,
还不如去结婚。 一天黑夜④
我的都铎型福特爬上山顶;
我见几辆爱情车
紧挨着停在那儿,车灯熄灭,
山镇上方,罗列着一排坟丘……
我有点精神失常。 一辆汽车里的收音机如泣如诉:
“爱情哟,轻浮的爱情……”我听见
我身上的邪恶在每个血球里抽泣,
似乎我用手卡住了它的咽喉……
我自己就是地狱⑤;
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只有臭鼬
在月光下四处觅食。
它们沿着大街前进;
三一教堂
那涂着干巴巴的白垩的圆木尖顶下,
白色的条纹闪动,疯狂的眼睛喷射出火光。 我站在后门台阶的
最上一级,闻到一股冲天臭气——
一只母鼬带着一群小家伙,在垃圾桶里大吃大嚼。
她把尖脑袋插进一只酸奶酪
杯里,垂下鸵鸟似的尾巴
毫无畏惧。 ①诗人说,此诗献给伊丽莎白•毕肖普,重温她的诗,幸得启示,从而冲破了自身的旧框框……此诗效仿毕肖普小姐的《犰狳》。
②缅因州一家航空邮购运动器材及服装的商店。
③诗人说,此行意在描写蓝山秋天呈现的一种红红的铁锈色。
④诗人说,这个黑夜涉及雅号为“背十字架的圣约翰”的西班牙僧侣诗人璜德•耶皮斯(Juande Yepes,1542-1591)的《灵魂的黑夜》。
⑤引自英国诗人密尔顿(John Milton,1608-1674)的长诗《失乐园》,诗中主人公撒旦说:“我到哪里,哪里就是地狱,我自己就是地狱。” 【baiya评:将fairy译为“同性恋”,我认为于这首诗这显得比较牵强(虽然fairy确有“同性恋”之意)。】 版本五 刘文译,来自http://blog.sina.com.cn/s/blog_4c456e72010008j3.html。 臭鼬的时光 为伊丽莎白•毕肖普而作
鹦鹉螺岛的隐士
女继承人整个冬天仍住在她的斯巴达式小屋;
她的羊群仍在海的北面啃食牧草。
她的儿子是主教。我们村里的第一任村长
是她的农场主;
她已年老糊涂。
渴望
维多利亚女王时
那种等级森严的清静闲适
她买下了全部
对岸看不顺眼的地方,
任其荒芜。
这季节令人讨厌—
我们失去了夏天的百万富翁,
他仿佛是从一个廉价货目单上突然跳出。
他那速度可达九节的快艇
拍卖给了一个捕虾的人。
红褐色斑点布满蓝山。
如今我们那仙子般的装饰家
为秋天他把古玩店扮靓;
他的渔网挂满橘黄色的浮子,
鞋匠的凳子和锥子也漆成橘黄;
他干活却挣不了工资,
他不如去成家。
一个漆黑的夜晚,
我的都铎式福特车爬上山头;
我留意着爱情车。灯暗了下来,
他们停泊在一起,头挨着头,
像废旧汽车垃圾场在市镇边层层布排….
我的神志不安。
一辆车中的收音机在咩叫,
“爱情,啊,轻率的爱情….”我听到
我那染病的魂灵在每个血细胞中哽咽无语
仿佛我的手卡住了心灵的咽喉…
我自已就是地狱;
无人在这里—
只有臭鼬,在月光下面
寻觅一口食物充饥。
他们独自在大街上行进整齐:
白条纹,迷离的眼神冒着炽热的光
在三一教堂
那冷冰冰的白垩色圆柱形的尖顶下面。
我站在我家后门台阶的顶端
吸入浓烈的空气—
一只母鼬带着一群小臭鼬贪婪地在垃圾桶里吸食,
她把楔形脑袋插进一个酸乳酪杯子里面,
垂下她鸵鸟似的尾巴,
什么也不怕。 【baiya评:何以要将shop译为“古玩店”?“在海的北面”似系误译。】 版本六 木也译,来自http://site.douban.com/141852/widget/articles/7201364/article/17339444/。 臭鼬的时光 鹦鹉螺岛的隐居者,
在斯巴达式小屋,这个女继承人活过了冬天;
她的羊群依然在海边吃草。
她的儿子是主教。她的农夫
是村中最早的市政委员,
她已年近古稀。 渴望
维多利亚时代
等级森严的幽居,
她买下所有
海滨对岸难看的建筑,
然后任其倾圮。 时运不济——
我们失去了夏季的百万富翁,
他好像从比恩公司的商品目录中跳出。
他的九节快艇
拍卖给了捕龙虾的渔夫。
赤狐斑点染遍蓝山。 现在我们那位卖彩灯的
装饰家刷新店铺,迎接秋市;
他的渔网挂满橙色浮子,
工匠的长凳和锥子也是橙色的;
他的生意不好,
倒不如结婚。 一个漆黑的夜晚,
我的都铎式福特车爬上山头;
我等待情侣车的出现。灯光暗了下来,
它们停在一起,车身挨着车身,
市镇里,一座座坟墓并排着……
我有些恍惚。 一辆车内的收音机轻声哀诉,
“爱情啊,冷漠的爱情……”我听见
我邪恶的思想在每个血球里哭泣,
仿佛我的手正扼住它的咽喉……
我是自己的地狱;
这里空无一人—— 只有臭鼬,
在月光下四处觅食,
它们沿着缅因街前进:
白条纹,被月光照得发狂的眼闪着赤焰,
在圣三一教堂,
冷冰冰的白垩状晶石尖顶下。 我站在门后台阶上,呼吸着浓烈的气味——
一只母鼬带着一群小家伙掀翻垃圾桶。
她把尖脑袋扎进一只酸奶酪杯里,
鸵鸟似的尾巴低垂,
毫不畏惧。 【baiya评:这个译本让我想起了丁丽英译的《犰狳》。只说一句:凭借这么一个错误频频的译本,难怪维庸能写出《对罗伯特·洛威尔<臭鼬的时光>的一种误读》一文。】 版本七 秋子树译,来自http://blog.sina.com.cn/s/blog_86235a600100wtar.html。 臭鼬时光 (献给伊丽莎白主教) 鹦鹉螺岛的隐士
嗣女仍然是在她斯巴达式的村舍里度过冬天;
她的羊仍然在海面以上吃草。
她儿子是一位主教。给她看羊的是我们村的首位行政委员;
她已是暮年。 渴望
维多利亚女王世纪
等级的私密
她买下了所有面对她
海滨的碍眼的东西
然后让它们倒塌。 季节病了——
我们失去了夏天的百万富翁,
他似乎从一本L. L. Bean商品目录
跳跃。他的每小时九海里航速的小艇
当给了捕龙虾的渔夫。
一只赤狐的斑点覆盖了蓝山。
现在我们古灵精怪
的油漆匠为秋天将他的店子刷得贼亮;
他的渔网塞满了橙色软木塞,
橙色,他的皮匠的长凳和锥子;
他干这些事是没有钱的,
他最好结婚。 一个黑夜,
我的帝驼福特爬上山的头骨;
我等待着爱情车。灯光渐暗,
他们挤在一起,外壳并着外壳,
那里是墓地的架子在城里寻欢……
我的念头不对劲。 一个汽车收音机在咩咩叫,
“爱,哦粗心的爱……”我听到
我的病态在每个血细胞呜咽,
就像我的手在掐着它的咽喉……
我自己是地狱;
无人在这里—— 只有臭鼬,在月光下
寻找什么东西可以咬一口。
他们在小镇大街上一路向前:
白色条纹,多愁善感的眼睛的红色火焰
在三一教堂白垩和晶石塔尖的下面。 我后退着停留在那,
吸着臭氧浓度特高的空气——
臭鼬妈妈带着她的一队小臭鼬在狂饮
从垃圾桶。
她将楔形脑袋探进一个
酸奶杯子,垂下她的鸵鸟尾巴
一点都不害怕。 【baiya评:各种怪力乱神。可能参考了机器翻译。】
版本八
来自豆瓣 baiya的日记 2013-07-06译就
链接:http://www.douban.com/note/286636036/ 臭鼬时刻⑴ 给伊丽莎白•毕肖普⑵ 诺提勒斯岛的隐修
嗣女依旧整个冬天居于她那斯巴达式小屋;⑶
她的羊仍然牧放在海面。
她的儿子是一位主教。她的农场主
是我们村首席行政委员⑷,
她已年老糊涂。 出于对维多利亚女王时代
等级分明的私生活⑸的
渴慕,
她尽数买下
面向她岸滨的所有碍眼建筑,
并让它们倒塌。 季节病——
我们已经失去像是从一篇L.L.宾目录⑹里
跳出来的我们的
夏日百万富翁。他的九节艇
被拍卖给捕虾人⑺。
一个红狐影⑻覆盖蓝山。 而现在我们的精灵
装潢师为秋天亮丽他的铺子;
他的渔网缀满橙黄软木⑼,
橙黄的,他的修鞋匠长凳⑽和锥子;
他的工作没有收入,
他宁愿结婚。 一个漆黑夜晚,
我的福特都铎⑾爬上山颅⑿;
我伺察着那些恋爱车⒀。灯光调暗,
它们停放在一起,车身挨着车身,
那里墓地斜躺于小镇……
我心神不安。 一台车载收音机哀鸣,
“爱,噢冷漠的爱……”我听到
我的暗情绪⒁在每个血细胞里呜咽,
好像我的手卡在它的喉咙……
我自己就是地狱⒂;
无人在此—— 只有那些
在月光里搜寻一口吃食的臭鼬⒃。
它们靠着脚掌行进在主街上:
在崔丽特林教堂的
干垩圆尖顶⒄下
白色条纹,痴眼红火⒅。 我站在我背后
台阶的顶端呼吸这丰富的空气——
一只带着队孩子的臭鼬妈妈摇晃那只垃圾桶。
她把楔形脑袋扎进一只酸奶油
杯子,垂下她的鸵鸟尾巴,
并不将受到惊吓。 【猫蝶斋评:认真反复看了下面baiya的注释做了学习,很是佩服其细心。对于版本八,我读后首先想到了一句话:诗歌语言,应当语少意足,言约旨远。尾段似乎太散文化了。别的,倒也说不上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