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的内心，情绪的拨冗

[i=s] 本帖最后由湖北十五岚于 2011-8-19 18:02 编辑 [/i]

文/十五岚
　　
　　很赞同诗歌相对于诗人的一句注解：诗言志。这一说词，其实在某种层度上，是对诗人的一种开脱。什么诗都是从诗人心怀蒂落而出的。我们写诗其实也是把内心某种时间上定格的具体事物交给了诗，用诗意的抵达，将情绪慢慢释放，过程的演变或喜或悲，或忧或伤。今天读秋色寒烟的这组诗，很明显地就感受了她的情绪在诗中蔓延，而是一种什么情绪在此徘徊停留呢？不防作以深刻的体会。
　　第一节诗“宁愿被分裂成砖”，从题目中可窥见很坚定与肯定的内心。“我辛苦构筑的世界还不够结/你看，它们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坍塌”，以此进入，作者的内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撞击过，那些坍塌正砸中我所沉迷的幻想。作者在这里很明确地点出，来自我经营的世界，在某一刻，它不见了。“将它们再重新垒砌，一个清晰的海市蜃楼”，承接之句，把下面的中心思想给引申出来，“如果我的血肉，可以换来/一座安宁的城堡”。在这首诗里，作者就通过两个清晰的意向：一是构筑的世界不结实，坍塌了；二是重新垒砌一个海市蜃楼，传递出自己的内心表达。我们姑且不探讨作者隐蔽了什么事物，也许正是这种事物使之内心陷入苦闷。或许我们每个诗人的心都是感性的，在认识事物发生的过程中，遇到的不开心，无法愉悦的。这时候，只有拿起笔将内心的世界抒发出来，让大家目睹，继而解读，再进一步引起共鸣。
　　第二诗节“请你不要叫醒我”。很明显的又是一种情绪传达，像对人轻轻的交代。我要去远方，或者跟随季节开始沉睡起来。这里的“你”又是一个不确定的事物所指。它或者是作者曾经跋涉的山水，或为此逆流而上的追随？就这个时节啊，一种转变，将我与“你”分离。我累了，曾为你的攀登；我倦了，曾为你的努力付出。一切的一切，“嘘，什么都不要说”，只带上我曾经的“气息和永远的青绿”和你同在。作者在这里依然采取迂回的回避态度，把心底的想法与之话说。原始的口语，脉络清晰，气息优雅。
　　第三诗节“什么都听不见了”。能做到什么都听不见吗？除非血液不流了，灵魂不放飞了。“我忘记了曾经如何热情，如何/像冬日的棉，蓄积所有温暖”。曾经付出了那么多，在寒冷的季节，我用自己的棉为你取暖，蓄积的热忱是增加的力量。再怎么失望也会想到“热带也还有雨林”，即使“再富饶的土地上也有贫瘠”的时候，我一样要做到冷静。作者的情绪在这里依然低首徘徊，不断对自己扪心自问。不管热带的雨林如何葳蕤，也不管富饶的土地还存在贫瘠，一样坚持自己的内心，做到冷竣而内敛，呈现出一番自我的解剖与表白。
　　第四诗节“这一天”。很丰富的一天，作者先从镜像之窗向外眺望，“时间在窗棱之外”一语点睛。一个雨水充满的一天，“灰色的云朵挂在树梢”景物的描摹，将心情也次第放开。郁闷的日子，谁能帮助走出自己？低微的天空，心绪的惆怅。“时间在风声之外”，搬运吧，把时间搬运到更大的天空，在那里我将还原我自己的独角戏。即使幽暗，即使雨水的气息包围，即使一场场忧郁零落降临，何妨我的心灵搁置的舞台，我歌唱如斯，生活的真意。
是的，“我会慢慢苏醒”。经受不住雨的洗礼，我或许永远是个孩童，只会“撒娇、耍赖、哭泣”，甚至妄想用天上的阳光来晾晒掉那些小情绪。促使我长大，变得庞大起来。一声声雷从头顶滚过，我从中惊起，“顺手牵起想要的生活”。所谓生活还是在高处的。把目光转向更高的地方，在那里你会发现另一个全新的世界。辽阔的大地，风吹的季节，连同大片大片的玉米拔节的声音，都传递到我的耳中，怀中。我为此而来，回到一株向日葵的身上，用它对阳光的追随感召我，对阳光蕴涵的生活，作以解答一切，沉淀下内心，恢复情绪的纷扰。
　　在这组诗里，作者借用各种意向加以对自己进行心灵的倾诉。深信生活的路，是永远的继续，时间也无法停留。面对各种意想不到的结局或者局面，只有保持一颗对生活乐观的心，我们才能静止下来，更好地认识生活和享受生活。而这一切支撑我们走下去，走更远的远方，内心的的沉淀，情绪的把握，个性的成熟等等。不单单我们写诗的人如此，生活中的我们更需如此，学会坚强，放下忘忧，把我们内心的一面博爱与和善作最好的诵赞与放牧。
　　此组诗歌突出的特点是迂回手法。她撇开了常见的对物咏情，寓情于物的手法，把占据内心的无论快乐的，忧伤的，悲愤的，压抑的等等情愫一一捕捉。最后回归的依然是渴望阳光般的至高境地。所谓诗言志正是如此吻合一致。综观全诗文，在深沉的内心，感受作者的澎湃情感。感情真挚，意境优美。作者若在文字上精练一点，回避一下散化的弊病。我想，秋色寒烟给我们的诗篇一定会具有更多的绚烂。
　　以上是我对秋色寒烟的组诗解读。不到之处还请作者和大家给予包涵。
　　下附秋色寒烟的原作。
　　《宁愿被分裂成砖（组诗）》
　　
　　▼宁愿被分裂成砖
　　
　　我辛苦构筑的世界还不够结实
　　你看，它们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坍塌
　　砸中了我常常沉迷其中的幻想
　　一些灰尘落下了，我怎么努力都不能
　　将它们再重新垒砌，一个清晰的海市蜃楼
　　宁愿让身体分裂成砖
　　如果我的血肉，可以换来
　　一座安宁的城堡
　　
　　▼请你不要叫醒我
　　
　　请你不要叫醒我
　　今夜，就让星空点缀梦乡
　　嘘，什么都不要说
　　用沉默做帷幕铺盖我们身上
　　我要像一棵草儿睡在你脚边
　　留下吧！如果真的要走
　　也带上我的气息和永远的青绿
　　
　　
　　▼什么都听不见了
　　
　　是的，我什么都听不见
　　敏感顺着血液流淌，占据了全部灵魂
　　我忘记了曾经如何热情，如何
　　
　　▼这一天
　　
　　现在，雨点像梅子散发出来的酸味
　　迎面而来，腐蚀窗棱的凄清
　　时间在窗棱之外
　　
　　灰色的云朵挂在树梢，多么像灰色的羊群
　　我赶着它们，从早晨到傍晚
　　风吹来凉薄
　　时间在风声之外
　　
　　叹息声从幽暗中传来，夹杂着雨水的气息
　　酝酿一场忧郁
　　闹剧在心灵舞台上开启又闭合
　　唱着生活的波澜，一个人的独角戏
　　
　　我会慢慢苏醒
　　雨已经下了很久，像淘气的顽童
　　执意索要心仪的东西
　　撒娇、耍赖、哭泣
　　多想，积攒足够的阳光覆盖阴霾
　　晾晒小小情绪
　　
　　我从雷声中惊起，顺手牵起想要的生活
　　天空已经澄明
　　辽阔的大地，风儿吹来热情的季节
　　大片大片玉米拔节的声音，向日葵的花盘
　　转向我，继而又转向阳光
　　像冬日的棉，蓄积所有温暖
　　你一定失望了吧？以为热带也还有雨林
　　再富饶的土地上也有贫瘠
　　嗯。我被灼热的阳光烫伤了
　　正在努力，用严冬的寒冷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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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格尔说：“诗人的天职是还乡。”
博客：http://blog.sina.com.cn/shiwul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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