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 喝

闲散否

[i=s] 本帖最后由 闲散否 于 2011-7-13 18:02 编辑 [/i]

　　“收废品喽！收废品喽！”老刘蹬着一辆崭新的三轮车，扯开嗓门在小区的各个楼道口吆喝着。
　　“收废品的，废纸多少钱一斤啊？”一位五六十岁的阿婆从楼上的窗户伸出头来问。
　　“废纸五毛，塑料瓶论大小，价格不下，大的两毛五，小的一毛五。”老刘熟练地回答说。
　　“那你等会，我这有些废纸，卖给你吧，看看能值多少钱。”楼上的阿婆紧接着又说道：“还能麻烦你上来帮我拾掇拾掇？”
　　老刘抬头眯着眼睛看了看楼层，笑着说：“没问题，这就上去。”顺手拿起了那杆还未揭去标签的秤和一些塑料绳。
　　楼道，潮湿得有些阴晦，外面看着半新不旧的，没想到里面的墙壁正在一块一块地脱落。六层楼，不高，可对老刘而言，却有点小难。
　　老刘气喘吁吁地用手敲了敲门。
　　门“吱”的一声开了，只见屋里放着一摞摞厚薄不一的书。“这些都是你的？”老刘好奇地问。
　　“是的，进来吧！这些书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把它卖了，说不定对别人还有用。”阿婆似有不舍地说。
　　老刘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进来。
　　“怎么，你是……”阿婆吃惊地问。
　　“哦，没事，年轻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那么多年过去，早已经习惯了。”老刘泰然自若地看着屋里的书说。
　　“这些书都卖？”老刘蹲下身来，用手翻着书问。
　　阿婆替过一杯水来，开口说道：“是的，我已经留下来一部分，这些都是我捡剩下的，放在这里太占地方，想来想去，还是把它卖了。”
　　老刘接过开水，放在一边，把书一本一本地摆放整齐，又用绳子打背包似的将书捆得结结实实的。
　　老刘看着打好背包的书，微微摇了摇头面对阿婆说：“文学的、历史的、杂文的、科技的，这些书当废纸卖真是可惜了，不如留给孩子们看吧？”
　　“孩子，不用了。”阿婆不自然地回答。
　　“怎么，孩子都看过？”老刘试探性地问。
　　阿婆面有难色，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是一个人住。”
　　老刘忽地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是一个人……。老刘真恨自己这张不争气的嘴，偏爱多问一句。
　　“称称吧，留着也没用。”阿婆催促着提醒老刘。
　　老刘和阿婆一起将书抬了下来，放在了三轮车上。阿婆看着这辆崭新的三轮车笑着说：“你是第一次出来收废品吧？”
　　老刘看了看三轮车，笑着说：“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我的车上写了‘第一次’几个字。”
　　阿婆用手指了指三轮车，又用眼睛看了看那些书不好意思地说：“你收废纸的价格比别人高出了将近一毛钱？”
　　老刘递过钱，笑呵呵地说：“我本来也没打算靠收废品挣钱啊!”
　　“什么？要不然，他也是……”阿婆看着老刘蹬着三轮车一上一下地继续吆喝着，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地说。
　　原来，老刘的境况也不比阿婆好哪去，退休以后，一直靠着吆喝收废品来打发时间。

姓名：刘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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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子

都是与书报作伴，虽然形式不同。从生活中一点小事表现出老人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