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体验忧患的反思

生命的体验  忧患的反思
                                                            ——读殷晓媛的诗《如果你不相信一只蝉的忠告》
                                                               文/河里的石头会圆

   一首诗的内含到底应该有多大？这个问题好象没人能够回答。因此，就诗的内容来说就有了多种可能性，可大可小！然而，对于读者来说，这种大和小的理解往往会超出这个似乎有形的范畴，这在中国历代诗歌中都可以找到佐证。特别是现代诗歌发展到今天，众多流派的掘起，各种表现手法的运用，以及视角、味觉、感触、色彩、绘画等各种艺术进入语言意象以及诗人在“创作”心灵轨迹的感知成度，使诗歌的语言呈现出五彩缤纷的取向，这就使一首诗在一定的条件下，通过读者的阅读，其内涵有了超出字面的飞翔空间。
这是我读完殷晓媛的这组小诗后的第一种印象。
   做为一种暗示，作者在诗歌的题目上已将整首诗的意念取向作了介定。她说：《如果你不相信一只蝉的忠告》，那么，会有怎样的现象呢？这里的“蝉”开宗明意，已不是生活中的那只“蝉”了，而是一种夜的幻象。从“蝉”到“蝙蝠”再到“月光”被碾薄，这个很透明的夜，向我们昭示了作者对生活的思索。那种与生俱来的沉重感，在诗人内心挥之不去，这与诗人的气质息息相关，也与现实和理想的纠结同生共存。对平静生活的向往，但背后的“蝉”和“蝙蝠”却让生命增添了“夜”的重量，压抑和思索让诗很自然的拉开了这首诗探求生命存在的条件和形式。
在第一节中，这种思索与其说是反思，不如说是提醒或是惊愕，生命之于宇宙空间，似乎已是微不足道了，“从田野丰茂的草、直到无风的天边”。这一笔看起来与前面的物象无关，但恰恰反应了作者对这个世界之大，人生之短的感慨。物象的借喻和选择是这首诗中最常用的一种感知上提醒。意象的叠加和蒙太奇手法的运用，使作者所选择的表面物象得到了更加动人的感觉形象。生活中我们总是会感触一些事物的存在理由，但却是因观念的不同，导致结果的差异。《忠告》里，作者对生活和命运的思索、忧患让诗人有心力交瘁之感，想去抗争但又是无可奈何，这让我想起《哈姆雷特》里的那句名言：是生存还是死亡。借助于层层的意念的推进和意象的变化、流动，诗人向我们展示了她对待生命进程中的一道生活的底线，“你的马车\绝尘而过的时候，它像蝙蝠\将耳朵竖起，在扬灰般的细碎路灯中\那颗种在后轮上的大螺钉”这里，我是不是可以将这种对生活的认识和执着看成是一种理性的反思呢？“红色警戒线”与“一抹残霞”的相互应证，让那道象征性的底线清晰可见。或许，这就是诗人在给自我命题时所体验的存在感，也是诗人留给自我的忠告。
反思和忧患在诗中表现的很是独出心裁，这在第二、第三节里诗人对生命的视角感贯穿其中。面对这个无垠的世界，生命说到底还是非常渺小的，诗人在感叹中，那种无可奈何的感觉和努力把握生命的情结纠缠在一起，一方面感到历史的强大，另一方面又感到在这强大的和不可逆的历史长河中，人的生命的无奈。这里既有积极的现实主义思考，也有着悲观主义的因果。“与命运，为你的轮毂\抹上魔力的油。说到底\你是个带显微镜的过客，还打着\不合时宜的领结。”诗人是很懂得生活的。在乐观且又认为很难把握的矛盾下，进一步将这种心态推向自我的理想境界。“这个巨坑来自何方，那陨落的是一颗星\还是一只长牙的怪鸟。蝉在你背后”忧患、疑虑溢于言表。这种来现实生活和社会的意识流动，很能表现如今社会众多人的心态。接下来诗人对这种现象的因果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一位老太太，隔着昏黄的玻璃\打量你，她在雾气氤氲的窗上\画出落叶的符号。她试图让你知道\那些抄捷径穿越夏季的人，最终走向了\同一个终点。”这种佛教式的因果警告，虽然略显消沉，但却昭示了人与自然的关系，或许，这正是诗人这首诗的立意所在。但是诗人对这种宿命的思维还是心有不甘。万理同宗，万事同道，诗人在第四、第五节里对这种被动的宿命进行了感情上的升华。“凌晨六点。据说这是一个\日光与夜色争盛的时刻”。你“冥想未来”。“你终于走入秋色——一座孤城。蝉在你背后”诗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无人知晓。”，但却给了我们一种很大胆的提示和幻想。诗人相信并且希望，夜已经过去，新的一天正在开始“你把毒辣的烈日装上车，让马拖着\一直跑到西边大海，永远沉入”这是一种鼓舞，更是一种梦想，虽然生命的微弱不足以驾驭历史，但人的精神却可以在宇宙间翱翔，埋藏黑夜“就是个鬼魂”。诗人在最后甚至于大胆的去做了幻想“你们的肉身把陨石坑\翻顶过来，变成一座\温柔的雪山”。美好的原望，存在于心。
   写到这里，我们可以清楚的读出这首诗的追求所在，当然，读诗也是仁者见仁的事，或许我的理解与作者的本意有所出入，但这并不妨碍对一首诗的欣赏。我想能让思考并给人以快乐的诗句，就是诗的真缔。
2011-6-18午夜

附诗歌原文：

[font=宋体][size=3][color=black]《如果你不相信一只蝉的忠告》[/color][/size][/font]
[font=宋体][size=3]
[/size][/font][size=3][color=black][font=宋体]       文[/font][/color]/[color=black][font=宋体]殷晓媛[/font][/color][/size]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一）[/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蝉是守夜人。你的马车[/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绝尘而过的时候，它像蝙蝠[/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将耳朵竖起，在扬灰般的细碎路灯中[/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那颗种在后轮上的大螺钉，像一颗[/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凋落的郁金香，在几番辗转后[/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铮然落地。蝉把月光碾薄[/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拖出一条红色警戒线，从田野丰茂的草[/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直到无风的天边。但你以为[/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那是一抹残霞。[/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二）[/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飞禽走兽竞相奔赴夏天，树木河流[/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和矿脉，几乎也想拔起根来[/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一路迁徙。你听说那是一个[/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大陨石坑，具有史前的神秘地光[/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和一条暗河。你双手洁白、[/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内心光芒温润，并不需要凭借奥秘[/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与命运，为你的轮毂[/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抹上魔力的油。说到底[/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你是个带显微镜的过客，还打着[/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不合时宜的领结。[/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三）[/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深夜的图书馆，你曾在那些[/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宛若柱廊的书脊间，像一个[/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提灯的老人般搜寻：你想知道[/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这个巨坑来自何方，那陨落的是一颗星[/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还是一只长牙的怪鸟。蝉在你背后[/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拉丁语阅览室的桌边，化身为[/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一位老太太，隔着昏黄的玻璃[/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打量你，她在雾气氤氲的窗上[/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画出落叶的符号。她试图让你知道[/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那些抄捷径穿越夏季的人，最终走向了[/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同一个终点。[/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四）[/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六月。凌晨六点。据说这是一个[/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日光与夜色争盛的时刻。你把马车[/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停在小溪边，一言不发[/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站成星空下的剪影：饮马、抽烟、[/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冥想未来。[/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五）[/size][/font][/color]
[size=3][color=black][font=宋体]你终于走入秋色[/font][/color]——[color=black][font=宋体]一座孤城。蝉在你背后[/font][/color][/size]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疯长的野草之上，带着月亮上的[/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一抹红，一涌而入。马车的下落[/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无人知晓。有人说[/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你把毒辣的烈日装上车，让马拖着[/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一直跑到西边大海，永远沉入[/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波涛；还有人说你根本[/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就是个鬼魂，蝉[/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也是。你们的肉身把陨石坑[/size][/font][/color]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3]翻顶过来，变成一座[/size][/font][/color]
[size=3][color=black][font=宋体]温柔的雪山。[/font][/color] [/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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