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情人节】12、和苹果圆圆的诗12首

高山松

12、和苹果圆圆的诗12首

◎今天不适合抒情

今天是三月九日，西方的情人节
和东方的女人节都已远去，当白色情人节
向我招手的时候，我却并没有能够
在情人节里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
又将对谁宣起，一个善意的谎言
又怎么能够筑起一道，心灵的
防火墙，子规马上就要飞临
我还有血可啼吗，我的整个青春
都充满了迷雾，逝去的时光
在牧童的笛声中越来越细，应该可以
穿透我的忧虑，一片树叶的脚步
是多么悠闲，我是亲眼目睹他
从春天走进秋天的全程，他并没有
留下一声低鸣的尾音，而我这样
没完没了的伪抒情
是多么不合适宜

◎摘下初春的荇菜

梅花谢了桃花未开，在这个
季节的缝隙里，我的思绪被卡住了
陷入到时光的沼泽，唐朝的月光
浮在表层，宋朝的婉约
就在我的脚底，而诗经中走失的
窈窕淑女，我并没有见到
眼前铺展的荇菜，就成了我
救命的稻草，摘下初春的荇菜
于我何益，附在她的耳边
轻轻地说一声执子之手，似乎也是
情非得已，唯有浣纱的西子
才能把这些污秽的想法
涤荡干净

◎这是我们的村子

这是我们的村子，当我说出这句话时
显然底气不足，这是你的村子
又于我何干，你说这话时
嘴巴是嘟着的，怎么也掩饰不住
一朵桃花的娇羞，桃花的骨朵
可以做成纽扣，扣住大山的胸怀
让你的青梅，和我的竹马
继续在里面嬉戏，太阳恩赐过来的
一小撮幸福，我们全都留给春风
好好地贿赂一下，以防他一不小心
就掀起你的红盖头，你的眼角
漾起的朱砂，会把那些翩翩起舞的蝴蝶
吓得魂飞魄散

◎寻找冬天的缺口

三八过后就是“三九”，从春天到冬天的距离
怎么会如此短暂，还有另外两个季节
难道都被省略了吗，那一串省略号
是绵绵的春雨，还是你的泪滴
或许是你童年打出的水漂，还没来得及
刹住脚步，省了就省了呗
免得过热的激情，会把你青涩的梦幻
灼出伤痕，会把你的青丝
烫出白发，秋天的寒霜
可是撒在你伤口上的一把细盐，冷
就冷点吧，你可以多穿几件衣服
还可以抱紧小火炉，满山满坡的枯枝
又是谁遗失的呢，雪花盖不住
你或许可以从这些孤独和寂寞的缝隙里
找到冬天的缺口

◎一颗灵魂的高度和重量

一颗灵魂的高度和重量，你是怎样
秤量出来的呢，天平的另一边
不是同样要放一个灵魂吗，执子之手的人
灵魂早已弯曲，曲向低处曲向草根
只怪地心的引力太强，一双枯寂的手
还能把草根梳绿，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风声太小了，并不是我的耳背
时光发酵的速度，远远超过了一颗子弹
我的世界冰天雪地，用一朵雪花
将何以承载我的寂寞，夜色
比雪花还重，一只青鸟的翅膀
一定可以高过，春江的花
和春江的月

2013.3.9

◎用桃花测量寒夜

用桃花测量寒夜，桃花就成了
最后一把尺子，是冬天返回家园时
不小心遗失在路上的，你捡到了
没有交给警察叔叔，你这是引狼入室
引来一场倒春寒，把所有的桃花
都冻成了桃胶，粘住你的诗情
你将如何全身而退，把红娘
做成了新娘，是阴差阳错也好
是塞翁失马也罢，反正生米
已经煮成一碗夹生饭，桃花这把尺子
你还不肯放手，你还要用它测量
海誓的深度
和山盟的高度吗

◎顺着时光读你

今天晚上，我只能顺着时光
读你，害怕倒过来
就走不回去了，就会遗忘
一些细节，是从你凝视的一个眼神
开始，还是从你的诗句开始
真想把所有的甜言蜜语
都重温一遍，用蜘蛛结成的网
在记忆的长河里拉过之后，收获的
只有两枚田螺和三只蚌壳，难道她们都
成精而去了吗，唯有一条美女蛇
瞪着两眼，对我虎视眈眈
我亲爱的竹马，你怎么可以
写下这么多的繁体字
让我怎么能够
读得懂你的心思

◎风中颤抖的叹息

这是谁的一声叹息，还能在风中
发出颤抖的尾音，能够让秋风
成为你的帮凶，难道你是从
梁山泊的坟中转世的精灵，难怪
那些萤火虫都不见了，那些蒲公英的飞絮
都被你吹散了，你是一枚星子
就能够点亮整个夜色吗，就能让
英台的冤魂化作磷光，追随你的足迹
一同上天吗，你可知高处不胜寒
会把你的那一声叹息，冰冻成
一条银河，让你的星光
和英台的磷光，始终
可望而不可即

◎把自己酝酿成一滴雨

如何把自己酝酿成一滴雨，这是一套
非常复杂的程序，我停留在一朵轻云之上
精心准备了五百年，发酵的大曲
要一句宝哥的诗句，两滴黛玉的眼泪
三声怀春的猫鸣，四粒南国的红豆
混在一起调匀，制成丸子晾干
还要佐上杜鹃的第一声啼血
以及夏天的雪和冬天的雷，当这些
全都准备好了以后，那只孔雀
朝东南飞去了，头也没回
带走了昨夜星辰，也带走了
五百年前的那缕炊烟，天气预报说
局部地区
昨晚有雷冻雨

◎深蓝色的眼泪

深蓝色的眼泪，是海风吹的
在你的眼里打转，转成一个漩涡
把我的船掀翻，让我沉在你的眼里
不得超生，那些晶莹的浪花
一闪一闪的，可是你潮湿的心情
清愁仍在奔涌，我拚命划桨
也无法阻止一场蓄谋已久的灾难
相思的确可以成灾，温柔
也可以成为陷阱，绝对不是
我想沦陷，我可以对天发誓
面对深蓝色的眼泪，我的誓言
转眼就变成了
深蓝色的肥皂泡

◎一张纸的距离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
也不是海角，而是一张纸的距离
你在纸的正面，而我的灵魂
就依附在纸的背面，能够感受到
你的体温，永远也见不到
你娇羞的容颜，桃花在阴影里
渐渐老去，让梨花来戴孝
是多么残酷，把月光量身剪裁
也剪成一张纸的形状，我们就可以
在清寒的背景里，用李清照的诗句撞身
相互取暖，据说柔情似水
是可以透过纸背的

◎柳梢前的明月

你说柳梢前的明月，会在你我的歌声中
暗了又暗，你说两只忙碌的蝶儿
注定会各奔东西，那咱们从此
就不再歌唱，听不到歌声的太阳
定会把蝴蝶的翅膀照绿，这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绿色的蝴蝶，找不到
回家的方向，迷失在草丛
比迷失在梦里，或许还强点
还可以听到柳笛的召唤，还可以
摇起一路风尘，用风尘作茧
就可以把柳梢前的明月
包在心里

2013.3.10

清荷铃子

你这次对诗收获最大了，太厉害了，真正的疯子！太佩服了。

纪开芹

厉害！简直神了。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