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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10 14:49
| 只看该作者
只待春雷第一声
[size=6][align=center]只待春雷第一声[/[/align]size]
造物无言却有情，
每于寒尽觉春生。
千红万紫安排著，
只待春雷第一声。
——题记（清*张维屏《新雷》）
[size=4]大树孤独的背影倔强地茕茕孑立于苍白的青天之下。盘虬卧龙的树干平静地傲视一切。北风猛吹着地上零乱的残叶和纸屑。杂物滴溜溜地飞旋，按一定的规律运动排列着。无形的透明的空气，在四散的旷野上打着转转，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又像是要把地上的一切都席卷到天上。黑而颓而皱的树枝像刀戟，刺向广漠的苍穹，刺破风。风发出怪异的叫声。衰败小草的根部，寂寂无语，正萌动着春的讯息。温暖从寒冷中来，生命从沉寂中来。
在寒冷和孤寂中，一条金蛇，扭动着古怪的身体，从天际飞舞而来，把阴霾的天空从中撕开一条不甚规则的裂缝。金色的裂缝又很快消失在天边。冬天结束了，春天将发出今年的第一声震天的呐喊。
在金蛇舞动的天空，隐隐的雷声自天外传来，如万马奔腾。河水听出了欢快，草木听出了生机，山岳听出了豪情，大海听出了壮阔，农民听出了丰收，而诗人听出了激情。世间万物，都站在各自的起跑线上，只等那一声春雷炸响的号令，一齐向前！向春天前进，向未来前进。
只有树上腐朽的枯枝，和昨岁早已枯黄的衰草，将在这惊雷里埋葬最后的尸体！
在春雷隐隐的呐喊声中，春雨绵绵无期、哗啦啦欢乐地倾落下来。小河潺潺地唱起山歌，游鱼又在水藻间自由穿梭，优游自在，不亦乐乎。春草在雨中争抢着冒出头来，绽开朴素的微笑，张着好奇的碧绿的眼睛；呵，真是个碧绿的人间，雨如绿絮飘洒，天空里满是绿色的棉花！梨花在雨中盛开，庄重得像有无限心事，如千里万里的白雪飘飘，潇潇倩影是思念的故事。梨花带雨，美丽，未必不是快乐的心事。纯洁是梨花和白雪的本色。慢慢地，桃花也如霞似火地燃烧起来了，染红了半天的云烟，也染红了树下赏花的佳人的笑脸。春寒亦复料峭，但人们爱春的感情是关不住的。“人面桃花相映红”，是春雷第一声带给人间绝妙的礼物吧。
宋朝大诗人黄庭坚曾在诗里写过：“雷惊天地龙蛇蛰，雨足郊原草木柔。”二十四节气中的“惊蛰”节，今年是阳历3月5日。古人曾说：“震为雷，故曰惊蛰，是蛰虫惊而出走矣。”万物都在等待这一天。这一天，河水解冻，植物根走，冬眠的动物从睡梦中惊醒，农民欢快地从春节的酒桌饭局上走向田间劳作，一年的活计算是开头了。牛嘶人语，鸟鸣虫叫，田野便又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今冬，天特冷。我在漫漫的寒夜里等待着。有许多旧衣服放在衣柜间；有许多旧书籍，我当作古董宝贝一样，塞满房间；我脑里有许多旧训盘踞着，许多旧的思想根深蒂固；并且，我是一个恋旧的人，这些过时的一切，虽然也曾是一些先锋的东西，但是时代总是在不停的前进，曾经的先锋已经落伍了，我却不愿舍弃，因为落后也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并且曾给我快乐，曾让我成功，割舍是一件多么无情而沉重的事！我思故我在，但我没有自己的思考，所以我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我生活在回忆中，我抚摸着旧事物，如抚摸我曾经温暖的往事。往事带给我回忆的幸福，往事也埋葬我对未来的希望。怀旧的情愫遮蔽我对世界创新的看法。在漫漫的寒冬里，我等待。我等待着“惊蛰”的呐喊。春雷第一声，将把我的记忆击碎。
在十几年的工作中，我感到金钱对思想的束缚。这种束缚是很像一个死结，如何找到一种解法，将是我的毕生的人生内容。我的学生都留守，都孤儿；而我，被父母。物质虽能带来享乐，思想却是决定真正的自由和富有。如果被父母能解决一切问题，如果真的不存在教不好的学生，那么，我愿意，我愿意把青春和生命燃烧在辛勤的田地里。如果世上大多数人相爱相亲却不能相识相守，生子却又放弃，播种而不愿施肥，那么，我们又何必去寻，去爱，去献祭自己的良心。有的人是因为贫穷缺钱而放弃，有的人却是因为钱太多太富贵而生出许多事端来。在金钱的世界里，世人，我们，都走得太远而迷失得太深。在我记忆的背面，是叙述的文字；那么，我想用文字接引“惊蛰”的天雷；用自然的神威去安抚那无家的灵魂。
果然。云越来越薄，天越来越高，光越来越亮。天如果有灵的话，天光就会越来越亮。是的。在那金光的火蛇游走之后，天的裂缝也越来越大。从裂缝里，跃出更耀眼的天光来——那是闪电。闪电直击大地。腐枝在树干上巍巍的打颤，新芽却在闪电的照耀下欢笑；衰草在作最后的喘息，新叶却抬起初生的脸来，好奇的打量着初春的大地；农民兴奋地走在田野里，在春雨中忙着播种；播种是收获的唯一途径，记忆是满足的一个小小闸门。我的记忆在往事中打了一个呵欠；突然，我发现往事的背面，有一条通向未来和理想的道路。闪电一闪，道路却又不见。我期待着，那闪电过后即将响起的春雷。
天边，春雷声声，正滚滚而来。[/siz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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