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如雨

蓝光

文/蓝光



初春三月，南方，潮湿的空气中泛着一股晦味。忽冷忽热的天气让人感觉不舒服，心情有了些许不安。在南方生活惯了的人们，在这样的季节里，也有不适感。



在骤热之后的某一天，城市中的街道，风，有些凉意，一阵阵掠过树梢，嗖嗖声响，便把已经处于春困中的人们惊醒了。行道树在风中摇曳，已经枯黄或近于枯黄的树叶，无论它情愿或不情愿，被风带着从高处跌落，纷纷扬扬，好象要集体逃离被禁锢已久的地方，在空中飘摇而下，如清明时节的梨花飞洒。一时间，金黄带绿的一片片树叶铺展在地上。那情景，让行人惊呼起来。许多人驻足观看，不免感叹：这春天多少有秋天落叶的悲意。



在我看来，那一群树叶缤纷之时，就如一场雨，让人们惊奇；有些树叶顺着脸颊而下，微痒，瞬间离开之时，不免触发感慨，让人有了一份想象。我想，这初春的落叶，会让树高兴吧，因为这些行道树，需要这一阵阵春风，来抖落冬日里沾染的灰尘，用飘落的已经被季节逼退的那一片片枯叶，告诉人们，新绿即将在春风中勃发，不久的将来，这大地便春意盎然。



初春的树叶，在经历了季节的寒意之后，总是让人联想它一路走过四季所经历的风霜雨雪，或也有与树相伴的一个个故事。离开树之后，那一片片树叶静静地躺在地上，微风一吹，发出一丝丝游走的声响，似乎向人们提示它的存在。你看着它，有些怜悯；你想着它，有些味道。当人们踩着、踏着它走过时，脚下感觉有些柔软，或没有坚实感，但却油然而生一种烂漫。特别是年轻人，看到这种情景，甚至会冲上去踩踏一番，总想从脚下体会这时刻的快乐。当汽车一阵风而过，把树叶从路中掀起，赶到路边，留下一道道车辙。我看了不禁心痛，我总是执意地认为，这些树叶也会“痛”吧。我想，当初它们飘落，或是一种选择，或是一种尝试，或是一种无奈，但不曾想过会被碾压，它们或希望能静静地躺在地上，最终化为泥，回到大地母亲的怀抱。我这一番主观的臆想之后，这如雨的落叶，却不期然地生发出一种悲壮之美。



看到落叶如雨，我突然想起了雨打芭蕉的画面，那种在夏日里雨点滴滴溚溚跳动在芭蕉叶上的情景，让人有空灵于世之感，内心感叹世间之美妙、人生之愉悦。看到落叶成雨，也让我想起了雨落古老坊巷石板上飞溅而起的情景，那跳动起来的水珠的欢快，仿佛映射出人们怀旧的情绪，让人想起已逝的烂漫、温馨的传说。



叶落成雨，让我从中感受到万物枯荣有度。而如何看这人间之情景，取决于你的态度。你或能从小事中悟出大道理，或体验人生细小的微妙的过程，从平凡中寻找到快乐。这些，或能提示人们更要倍加珍惜当下。落叶成雨虽然只是一阵，但是那一阵，就足以让人的心灵得到洗礼，让人的身心获得快乐。



（2012年3月22日夜于静斋）

刘光荣

一时间，金黄带绿的一片片树叶铺展在地上。那情景，让行人惊呼起来。许多人驻足观看，不免感叹：这春天多少有秋天落叶的悲意。

描写细致真实，当是本文的一大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