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言说的秘密——评轩辕轼轲的诗歌《是××，总会××的》
不可言说的秘密
——评轩辕轼轲的诗歌《是××，总会××的》
今天，在一本跨越度为三十年诗歌选本中读到了辕轼轲的一首诗歌《是××，总会××的》，编者×称这首诗歌为“70后诗歌中‘解构主义写作’的范例”，并归纳出该诗歌写作的时代意义为：充满了对当代文化和历史的严肃和感叹。但是笔者看后却是一种异样的感觉，不想就诗歌文本形式上深究什么，仅是因为诗歌落笔的一句而耿耿于怀。
这首诗歌通篇的脉络非常清晰，意思也不难懂。诗歌整个文本围绕着一个句式“是××，总会××的”而展开：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是玫瑰总会开花的、是骏马总会奔驰的、是天才总会成材的……的确，这是一个时代的烙印，很久以前，我们的老师都是这样教育我们的，我们也都在这样的教诲下对号入座，自认为是金子、玫瑰、骏马……
指点江山、激昂文字，我们的少年时代因这些“伟大”的理想而充满了燃烧的欲望，但这有什么不好的呢？它至少在一个时期内使我们保持了追求真理的纯真，保持了旺盛的学习劲头。或许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或许是“希望越高、失落也越大”，多少年过去了，随着时间逝去的不仅是那些伟大的理想，而且还有“另一个付水东流的自己”。二十年后，当“我们”又相会在班主任的葬礼上的时候，大家相视之间才惊然发现了一个无奈的事实：金子变成了废铜、玫瑰变得了枯草、骏马变成了病驴、天才变成了蠢材……
诗歌至此还是中规中矩，是在叙述一类事实，描摹出了一个时代的缩影，这些也就是编者之所以有那样归纳的基础。而笔者想说的是如果说这首诗歌可以称得上“范例”（当然了，不仅是指解构主义写作的范畴），那应该是接下来的段落——“我们这些昔日的金子玫瑰骏马\天才龙种们环尸而行\目视着我们的班主任\他紧闭着眼睛和嘴唇\在火化前给我们上了最后的一课”。
这一段其实足够精彩，有种顿悟的感觉，由此笔者马上联想到了老子悟道的一个故事：老子少年时师从商容，有一次商容生病了，老子前来探望，商容张开嘴让老子看，坚硬的牙齿已掉光了，而柔软的舌头还健在。商容这种“不言之教”让老子联想到了水滴石穿的现象，马上领悟了人为什么要守礼的根本道理。可以说老子后来极为推崇水（上善若水）也是源于这次“不言之教”。
那么我们该从作者班主任老师的“不言之教”中领会到什么意义呢？难道仅仅是诗歌文本的结尾“是活人，总会死掉的”吗？如果是，那这次“不言之教”又是比较金子变成废铜之后更失败的一课了。
人是生而自由的，那为什么我们感觉自己一会是金子，一会又变废铜了呢？无非是因为人的社会属性使然。或者说判断为金子还是废铜，这更多地出于外界的评判。于是乎，别人说你是金子，你就熠熠生辉；别人说你是废铜，你就锈蚀暗淡。人言可畏不假，自贬身价则更可怕。人终有一死，这就提示我们应该好好把握有生之年，吹去覆盖人性的厚厚灰尘，展露人性的光芒，这其实应是班主任“不言之教”的内容所在。
道可道，非常道，生命其实就是一个秘密，一个不可言说的秘密。如果轻易就将出了答案，那么生命的意义就不复存在了。所以，我们永远没有将自己一会儿说成金子一会儿又说成废铜的理由，也永远不要将生命简单地归纳为死亡。其实，这首诗歌本是有金子般品质的，却因为最后这画蛇添足的一句话给抹煞了，感到可惜之极。再换个角度说，即使从字面意思上讲，最后那句也完全可以隐去不说，以给读者留下一些思维的空间，岂不是更好的选择？
附原诗：
《是××，总会××的》
作者：轩辕轼轲
很久很久以前
我们敬爱的班主任
给我们上了第一堂课
他说 是XX总会XX的
说的多好啊
顺理成章 铿锵有力
这句话就象火苗
直窜进我们青春的血液里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是玫瑰总会开花的
是骏马总会奔驰的
是天才总会成材的
是龙种总会登基的
在熊熊的火焰中我们翻看典籍
对历史上那些赫赫有名的人物
指指点点
好象在说着以后的自己
多少年过去了
时间久远的象隔了几个世纪
毕业后我们各奔东西
养家糊口 生儿育女
再也没有一个人对着我们喊
是XX总会XX的
这时我们常常想起我们的班主任
和另一个付水东流的自己
二十年后的一天
我们终于又相会了
一起来参加班主任的葬礼
我们躬腰驼背 垂首肃立
互相不忍对视
金子已经变成了废铜
玫瑰已经变成了枯草
骏马已经变成了病驴
天才已经变成了蠢材
龙种险些沦为了乞丐
我们这些昔日的金子玫瑰骏马
天才龙种们 环尸而行
目视着我们的班主任
他紧闭着眼睛和嘴唇
在火化前又给我们上了
最后一课
是活人 总会死掉的 |
发表于 2012-3-26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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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12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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