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原风景

程庆昌

故乡的原风景



有一首轻音乐，叫《故乡的原风景》，只要打开，铮铮琮琮的声音，会把人带到一个温情而闲适的世界；这些温情，来自内心里久违的感动，或者说，一种疲倦后的释放和舒缓，无形之中的那些坦然无羁，又开始在血脉间，爆发出张力，平日里的郁闷和坦然，渐渐无形；仿佛溪流流淌过山谷的音节，一朵一朵花开的声音，甚至连鸟儿的翅膀掠动风的声音，都清晰无比，细致入微，更不用说放眼都是青葱的原野，那些混合了各种芳醇的气息，那些看不见却实实在在撩拨着心弦的韵律，在思想里纵横，在百千种成长的声息里，迸发出最有磁性的召唤。

沉醉于这样的音乐，很自然地在脑海里还原那些日渐模糊的风景，连同那些很久未去感受的滋味。既然多了个“原”字，就难免叫人揣测，大概是行走之后再回到生命伊始的地方，当初的人情故事，都有了改变，多了些物是人非的感慨，反倒在内心里，特别留恋记忆深刻的那一幕一幕，挥别不去那些稔熟的情节和故事，四季的风景和变化，便恣肆一串又一串的音符，做心灵深处最柔情的回忆；自然，这些回忆里，有难以言表的幸福和向往，也少不了深沉的喟叹和无奈，被无数起伏的音节所掩饰的寂寞，总会在某个时分跳跃而出，吞噬倾听者的灵魂，让本就有些许不安的心灵，再一次沉浸在乐章里，漂泊或者流浪，虽然有太多的依恋，虽然有舍不下的情愫无数。

很多的人，一生都在故乡和异乡的这条长路上跋涉，所以，眼里的风物，一直变幻不定；有关故乡和故乡的丝丝缕缕，点点滴滴，被搁置在心头，只有在有所触及的时候，在身心俱疲，百无聊赖的时刻，才有时间去反刍这些刻骨的点滴，去咀嚼那些动人肺腑的时光；但每一次的反刍，每一次的拒绝我，又让人在心里边，生出许多的感概，在痛与盼的交织中，不能自已，那些沾染人情的一鳞半爪，那些倾注情感的只言片语，甚至一茎青草，一片落叶，一朵浮云，一汪山泉，一个背影，一张笑脸，一个眼神，一个不经意的动作，等等，都是这时候撞击灵肉的磅礴力量，不能躲避，不能回避，又不知所措。

听这样的曲子，我会做些不太实际的想象，反正这又不损伤这些音乐的灵动，又能更好地迎合自己的心情，在乐音中，真正放下内心里某些负担，即便等音乐戛然而止，这些负担又重新还原，起码在那一小段时间里，思想或者精神，得到释放。当音乐乍起，回想起年少的我，还有一同长大的男孩女孩，都调皮的在村庄山梁间如快活的鸟儿一般飞来飞去，那些知名的不知名的花瓣，就是我们写满童真和灿烂的笑脸。庄稼长在田地里，说不出的茂盛，炊烟飘荡于村庄上空，写不尽的旖旎，花自在的开，水自在的流，云自在的飘来飘去，风自在的或东或西，那样的日子，无忧无虑，那般光景，自由自在，没有生活的压力，没有世态炎凉的侵袭，唯一不开心的，便是谁的满脸泪水，会让我们惶然失措；但是，人总是要长大的呀，男孩女孩也都要变成养家户口的男人和相夫教子的女人呀，这便有了酸甜苦辣，便有了人生百味，自然也多了愁肠百结，少不了牵牵绊绊，身边的人情故事，似乎渐渐少了些雅致，眼前的四季风景，也少了些动人心弦。

但等一步走得老远，走到千里之外，漂泊过一年半载，那些人物，那些故事，那些风景，那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却又被无端遗忘的丝丝缕缕，竟然又在心海里葳蕤一片，时不时生出些枝蔓，在心灵深处招摇，令人猝不及防，百思不得其解。虽然，所有的这一切，都在变化着，始终不变的，便是每个人对故乡的眷恋，落地生根割裂不断的情怀和思想。

纪开芹

温情，柔和。我也喜欢听《故乡的原风景》，它能带人进入遐思之中。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