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UID
- 2
- 帖子
- 801
- 精华
- 65535
- 积分
- 1144
- 威望
- 1144
- 金钱
- 1144
- 在线时间
- 293 小时
- 注册时间
- 2011-1-11
- 最后登录
- 2024-8-18
|
25#
发表于 2012-9-13 16:55
| 只看该作者
特邀编辑:樊子
我居住的城市,叫六安
——写给《大别山诗刊》创刊五周年
樊 子
过去,对六安一直没有归属感和认同感。我这样说,估计会引来家乡文友们的批评甚至厌恶。没有办法,我是一个爱说出自己感受的人。作家、诗人、书画家、词曲作家、影星歌星……,我交往有千人之众了,在交往中,我的言论往往让一些人“如芒在背”。有几次,在台湾、香港作家的作品交流会上,见一些人侃侃而谈,我是嘉宾也搅局的角色,我发言时说港台现今的诗歌状况,不消说从六安拉几个诗人,就是深圳宝安的诗人就能把港台诗人给灭了。我的大放厥词和酒话自然得罪一些作家、诗人。
一个人的秉性和情感认同一旦固执起来,有时候显得有点面目狰狞。对六安一直没有归属感和认同感,仅仅基于在唐武德三年,寿州曾增辖霍邱、霍山、盛唐(今六安)三县?从寿州到淮南和合肥比到六安还近?时空的距离不算是主要因素,我说不清这种感受缘何而起,现在想想,过多的与文学有关联。在1998年之前,我发表了不少作品,寿州和六安的报刊上几乎是空白。
看来,我要检讨自己,不该有文人的酸味。因为昔日自己的作品在生活的区域没被重视而说一些迁怒的话,无疑是胸襟狭隘的。我比较赞成康德的“合目的性作为判断力的先验原理”是自然的可能性的先天原理,而我的判断力属于情感张合的因素所致,文学离不开情感,抒情作品以情感为本位。以情感为核心的内在心性的呈现,把情感、本能、欲望、个性和志向等诸多感性心理因素同体验的、经验的经历进行参照、提炼,以期能够在作品里反映出丰富、复杂、多变、奇特的世界——这个世界包括物体世界和心灵世界。六安在我的内在心性的呈现是什么呢?如果我谋虚逐妄,如同少年时的歌德“情感就是一切”,那么,我对六安情感应该更为真挚:在这片土地上,求学、种地、捕鱼、做过瓦工、搬运工……我的青春韶华都献给了这片土地。我在一篇随笔写过:“瓦埠湖东岸是诸色砾土,岸若僵蛇蜿蜒,没有尽头也看不到岸的起点,东岸之东为一洼地,是瓦埠湖闭塞之所,形同簸箕状,沿溪水深入,驻足石拱桥,能见洼地多田畦和牛羊,六个村落羼杂于一体,一阵风把一汉子顶上的泛黑的草帽吹落,那顶草帽会正好落在用弯镰勾槐树花的妇人的蓬松的头上。”我见证了这土地上男男女女的根系和所有作物、动物纠缠一体,没年没月,生生死死。六安的厚重和底蕴,六安的清秀与明净,六安的憨厚和朴实……作为个体的我,迷茫、彷徨之忧之伤,在“六安”两个汉字里能够得以有明澈之境,终是一个痛苦而漫长的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我有幸邂逅碧宇。
在六安作家行列中,胡传永、流冰、高峰、赵阳、陈巨飞等较为熟悉,说来遗憾,我和碧宇至今没有见过面。2005年国庆回寿州,受鹏子和高峰鼓动,回头拾笔,写一些算是分行的文字,后来参与几家官方诗刊的编辑,也直接参与数十家诗歌民刊的编辑、策划工作。在2007年之前,说实话,我对“碧宇”这个名字依然是陌生的。漂泊不定的生活给我人生的失落感同时也磨砺了我孤傲的气质。对皖西诗坛,我的印象中只有高峰、鹏子、熊德志(叶落不扫)、严正等几个寿州诗人以及陈巨飞、小小唐、孙苜蓿等几个六安诗人,尽管六安诗群有不少实力诗人,囿于我阅读的狭隘,竟然没有注意过还有一个叫碧宇的诗人。2007年6月,我收到《大别山诗刊》的创刊号,当时甚为惊讶,陈巨飞等皖西学院河畔诗社成员主办的社刊《河畔》,使六安诗歌正在有了属于自己的诗歌民刊,且影响颇大。没想到家乡又有了一本大气、视野开阔的诗歌民刊。上面说到,过去对六安一直没有归属感和认同感,多数是那里的文学环境造成的。对于一个相对贫穷、蔽塞的地区,奢谈文学或者执着于写作,往往会招致嘲笑,会被视为不务正业的另类。年轻时候,在寿州写作,身边的人把我当成吃茴香豆的孔乙己看待。贫穷听到风声也是好的,我听到的风声是寒冷的。于是,对于故乡,我选择了远离和逃避。基于对以前六安的文学环境的判断,我开始怀疑并担心碧宇有何能力和能量把刊物办下去。当下,很多诗歌民刊基本是以年刊形式出刊的,一些有影响的诗歌群体和社团办诗歌刊物的时候也常常虎头蛇尾。我了解到碧宇九岁才上学,十六岁辍学开始工作、自学,然后下岗、打工、做商人,也做过《法制日报》驻安徽记者站六安分站的记者站长。2007年,碧宇患胆结石,住院开刀,萌生创办《大别山诗刊》的念头,其先生开始不支持,碧宇绝食抗议,最后爱人妥协,从拮据的医药费拿出一部份钱来办刊。在办刊过程中,碧宇鼓起勇气曾两次给六安市市长写信,信的内容我看了,我是很少落泪的人,看了碧宇对诗歌的执着与担当,我深深被感动了。《绿色的召唤——重庆子衣访谈安徽六安诗人碧宇》一文读后,对碧宇更有了深刻的了解和认识,碧宇在访谈中说:“在这样的丰富多彩的文化的熏陶下,在大别山的骨骼和淠史杭的血液的共同孕育下,六安不能够缺少诗歌和诗刊,填补六安文化史的这一空白是触动我创办诗歌纸刊的最关键的念头。”可喜的是,《大别山诗刊》得到六安领导的重视,由六安市委宣传部主管,六安市文广新局主办,《大别山诗刊》已成为皖西文化建设一道亮丽的窗口,成为当今诗歌界一本重要的诗刊,碧宇以伤病之体支撑的信念何其的沉重与压抑!
我曾经受邀在《大西北诗刊》五周年专号撰文写过:“读过鲁迅《呐喊》的人都清楚鲁迅在自序中说的:‘也幸而寻到几个同志了,邀集了必须的几个人,商量之后,第一步当然是出杂志……’鲁迅们的《新生》夭折的主要原因是‘接着又逃走了资本,结果只剩下不名一钱的三个人。’我们可以轻松看出,在鲁迅老爷子那,办本民刊要首先具备几个‘同志’,而且还有潜规则,要有‘必须的几个人’,最终要靠‘功名全伏邓成’。”‘功名全伏邓通成’,办刊物自然是离不开银子的,过去、当下、今后,物质的窘迫更多地体现在作家和诗人身上。我是一个编辑,深谙办刊的艰辛;我是一个商人,深谙银子的重要。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执着于信念,自然会有更多的惆怅和无奈。这种惆怅和无奈多数来自嫉妒、打压、流言和文人相轻的非文学因素造成的。因此,鲁迅的遭遇也是很多办刊人的遭遇。好在,《大别山诗刊》周围有一批志同道合的朋友在支持。
偶尔和碧宇通电话,就刊物的风格定位、质量、装帧等进行交流。转眼之间,《大别山诗刊》创办有五周年了,在此,不想对碧宇的诗歌多加评论,我觉得一个爱诗歌的人,能够甘为他人做嫁衣,提供交流与发表空间,坚持文学园地的纯正性和开阔性,已经是功德无量的大事了。以《大别山诗刊》为载体,六安作家、诗人有了一股清新的风气:团结、鼓励和奋进!
碧宇有很多写故乡的诗歌,其中一首《我居住的城市叫六安》唤起我的思乡之情,“我居住的城市叫‘六安’/因为在大别山区域的/中心城市。在江淮之间/因为是上古四圣/皋陶的封地。所以我更加热爱/脚下的土地、水、物质和诗歌”。我有时感觉碧宇内心的纠结是何等的超俗,其内心的挣扎又为何其的强大。这样的女子,在六安,我的家乡,因为‘功名全伏邓通成’,奔波俗世间,至今我还没有见过一面,实为遗憾。 2012年2月19日 深圳 |
大别山诗刊博客欢迎光临指导:http://blog.sina.com.cn/biyu1994
竞赛场上,冠军只有一个,依然会有人参加,因为参与的过程是快乐的,我们为快乐而写作,祝贺朋友们,冠军不是第一,而是超越自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