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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表于 2012-9-12 15:13
| 只看该作者
雪(组诗)
[i=s] 本帖最后由 亿华 于 2012-10-7 15:29 编辑 [/i]
[b]雪[/b]
我想雪它不会是盲目的。
雪在天庭,它一直注目着大地。
有好些年头它为什么不下来
我想应该是雪,它穿透了红尘:
来过那么多次,人世间又有几个人知道
雪它总是以最失声的静默
收凝相融的灵魂。所以雪
它只是偶尔来一场:草木的凄惶
让雪于心不忍。看到雪来的时候一重压着一重
近乎失控的义愤吗。雪。假如还有下一次
用你的内质,抚慰萧索的大地,我一定
挨家挨户地奔跑,把你的消息告诉给每一个
在寒风的凌辱中盼望温暖的人
[b]火车[/b]
第一次离它好远
我以为那是一个挑鹅毛担的人
它沿着山弯晃悠悠地溜走
后来我路过山弯。它洪水一样地
迎面开来,然后又轰的一声卷去
为此我一直迷惑不解,火车
那么多高大的铁桶连在一起
在两条铁棍上,它都可以掉过头
我这么瘦小,甚至在田垦头
我随时都可以翻跟斗。可是为什么
我曾经不止一千次地咬紧牙关
使出了扳道工十倍那么大的力气
命运的铁轨,任凭我怎样想把它
从歪扭中扳端正,它却偏偏是一团死铁
一直不肯在铁块的死板中回过脸来
[b]棒冰箱[/b]
相对于丝质的裙子感觉
还是牛仔裤更厚。我想当初能够
想象出牛仔裤的那个人他简直
是一个天才。男人在沙堆里摸滚
我暂且就不说了。女人好好的
那么细嫩,牛仔裤的天才它还知道
棒冰箱里的棉絮一样地,把冰棒的细嫩
包起来。那样一来,棒冰箱里面的冰棒
在棉絮的煨捂中,它不但没有烊化
当你打开棒冰箱,解开冰棒外面的冰棒纸
你会惊讶地发现,煨捂之后的冰棒它与刚刚
出厂的棒冰一样原本、一样的热气腾腾
[b]雪[/b]
本来已经彻底绝望。本来我已经
彻底地看穿。雪。假如说这个白露之后
气温仍然还会出现三十六度,那么雪
从此以后,你再也不必蛊惑我。请问你
那么多个冬天,你来的时候,你的那么多个零度
零下一度、零下二度,是做什么用的
你一千次扑棱棱的覆盖,都是枉费的吗
一千次的清扫、一万次的种植、十万次的呼喊
你那充血一般直刺的光芒,都是空徒的吗
假如说这个白露之后,南迁的雁群,依旧凄厉着哀鸣
像我二十岁时失散的爱情。那么雪,在这个冬天
即使铺了三尺厚,从此你再也不必向我解释
说那三尺厚,是你用莹洁堆砌的灵魂
[b]香烟的味道[/b]
吹着白露的电风扇
然后学写诗、学习在论坛回帖
这时候会有好多疙瘩。纠结像扎丝
好多时候词语会中断,句子的承接也跟随脱臼
诗歌的一个开头,就像一只被屠夫的刀
剁得露出骨头的猪脚。这时候需要一根烟
稀里糊涂地点上。其实点烟的时候
火苗与烟的接触点,我并没有看清楚
只要鼻子迷迷蒙蒙地冒烟就行了。
这时白露的电风扇,不断地让风吹过来
稀里糊涂的一首诗就算是拼凑完成了。
香烟的味道,就是这样迷迷糊糊地思维
被熏黑,然后又明灭着哀愁的味道
[b]一点一滴地活[/b]
现在是下午三点。切割机趵趵响
在装修出租屋的楼梯扶手。声音几乎
要把房屋抬起来。这样的状况是难以避免的
即使切割机,不装修出租屋的楼梯扶手
切割机一样趵趵趵趵响的声音一天到晚响个不停
这种状况也是正常的。我是哑巴
不可能要求全世界的人都尽量保持清静
物质是运动的。我绝对不可以把自己哑巴的意志
强加给这个世上每一个活生生的活人。一点
一滴地活。比如说下午三点,我应该离开电脑
淘米、烧菜、洗衣服去。还有好多该做的事情都是
在一边做事的过程中,不断地发觉出来的
[b]二十一度[/b]
二十一度在不经意间来临
我的爱情在一生的怅望中都没有来临
这样虽然让我感觉有一些不公平
可是二十一度不经意间的来临
确实让我感觉心情稍稍好一些了
出租屋的窗台里,衣裤的摇晃
都已经有些像人们扭动的舞蹈了
我怎么还有可能会否认二十一度呢
二十一度。它的确就是含有二十一度的
像一缕缕看不见的曙光。它让我对爱情的盼望
终于有了一丝皮肤一样的光洁与清爽
[b]火车路过童年[/b]
树枝上的童年。那时候的火车
是蚂蚁肩上的蜻蜓,在天远的山边开
山上的云朵悠闲着不着边际的遐想
火车路过童年。每一阵风过都吹落一串
掉下树枝,就无法打捞上来的光阴
一直等黑蝙蝠驮着暮色飞来
童年对人世的惊怵才随同月光
一起长出来,随同月光一同长出来的还有妈妈
一浪一浪,穿越着月光的呼喊
[b]跑步[/b]
跑步有时是无形的。它不一定
要树木或者行人看到。我跑了两年
从山口到义架山,又从义架山到山口
道路两旁的树木,没有一根是认识我的
连淳淳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跑步。有时
我会对淳淳说,跑步,我可以适当地锻炼一下身体
其实我的心里很清楚,我的身体并不需要
怎么怎么地锻炼。我觉得跑步对于我
应该还不仅仅是锻炼这么个意思
文文在山口读书,淳淳在义架山读书
在这么一个三公里的路段上跑步,为什么
我能够一直很少间断地坚持,又为什么
我没有到其它的路段去跑步。有时,我会这样问文文
问淳淳。就在有时,我这么同他们说话的时候
文文、淳淳会互相看看,他们这时体现出来的表情
好像是对我有所领悟,又好像有点含糊其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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