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UID
- 13
- 帖子
- 769
- 精华
- 3
- 积分
- 855
- 威望
- 855
- 金钱
- 855
- 性别
- 男
- 在线时间
- 268 小时
- 注册时间
- 2011-1-12
- 最后登录
- 2012-9-18
|
1#
发表于 2011-1-12 16:27
| 只看该作者
【甄探】
日子不能这么平静如水,有一天我将对你说:“亲爱的,我必须离开你,用生命去寻找不可量的时光里一颗完美的珍珠。一粒沙为你带来阵痛,你却抛弃了它,同伴们都变成了斑斓的珍珠,只有你在幽暗的角落梳理忧伤。你关闭了游历世间的精彩,谢绝了上帝赐予你安享之外的美好,这样的隔离三重五重。”我因此若治水的大禹,为托辞凿开一条通往乌托邦的导渠,以木为船,以扇为帆,从此不知经年。总有一段红尘属于三月,那里酒旗招展,有星巴克和朗拿渡,岸上的男女解释着幸福,这里没有天气,只有无处流动的风和不再飘洒的雨,氤氲环生。终是沿途的风景,木舟如迟钝的法律没被牵引和感动,我必须丢掉我的扇子——这来自我神秘家园的扇子,洁白的背景上写满福音与蛊惑,我沿着他们的交集处画下一些弯弯曲曲的线条,绕行于河道和人间。我丢掉了我的帆,木舟顺流缓缓而下,我这才上岸嬉戏醉酒,在红坊细柳间呼吸五月颓靡的气息,这是次级乌托邦的体验吗?一些青丝,又一些青丝,直到那冬落在我头上的雪始终没有融去,我才回到避风塘——珍珠是伤者的记忆,本色是自然的平仄,那次出走成了象形的回忆,风干在多年之后的挂历上。我缝合了一条线段的首尾,之前仅说了一句话:乌托邦只能是乌托邦!
【春芜】
北归的燕子这时应该找到家了,它们把南方温暖的阳光衔到北方,翅膀向大地拍打出稚嫩的绿意,它们居住在我的头顶,鸟瞰我的生活,天使般无言无声。我用完了一冬的储备,此刻灵感青黄不接,风从大片金黄的油菜花顶滚过,冬天宣告结束。倔强的血液循规蹈矩的在体内转弯,只有极少部分在我失意时穿过肌肤,窥视斑斓的春色,或者径直钻入泥土,长成玫瑰和罂粟,它们是我不能收割的伤痛。砂石沉默着等待浸没,枯草沉默着等待抽芽,我沉默着等待三月的细雨淋湿骨骼……这样反复的枯荣数不胜数,还有多少次馨风拂过清梦、落花归于大地。三月的黄昏,将由翩然飘落的桃花压低时间的重量,生命沿着逆时针方向收获老去的泥土,一场自发的盛会演算递减函数的真谛,在这里爱情只是个无关痛痒的符号,而存在是左右结果的指数,这个过程如同四季,从春天持续到冬天,直到所有的生命都静寂下来,白雪很快覆盖了秘密,只有山峦与长河寂寞的对话。想到这里,我看到绽放的花朵成了尖刀,而惬意的风如麻痹意识的细鞭,把我们赶向无处藏身的寓所。我心爱的姑娘,她眼中的涟漪还没有散开,我的骨骼还没有发芽,就失散在落瑛缤纷的荒芜中。一条未能醒来的蛇沉睡在地下,铺天盖地的花赶来参加它的葬礼,我如一棵不开花的树,心里藏着黄雀,哀悼那些芬芳的落下枝头的螳螂之翼。
【解缔】
秦淮河畔,娇娘三人,于青枝嫩叶柳下,罗衫微解,风情同拱桥下的春水流了很远,在正午含着微尘的阳光里,我循着一缕凝香自远方来。这是一场晚来的约定,柳叶飘零,经年无数,而我手持摇扇,把一轮明月和一阵清风扇进我的发丝。肌肤之间几百年的惨淡交融,王朝灰飞烟灭,而我站久了,自然多梦,陌巷暗道边花柳之楼,女子张开黑色的门楣和黑色的身体,红灯无端的明灭,水里游鱼不被人知的眼泪以及风过角楼清寂的碎铃声……一场上天入地的大梦,旅途还算顺利,在这个春天我醒过来,一缕凝香的召唤挥之不去,我这才顿悟自古而来的人对凝香是没有抵抗力的。径直来到貌似天仙的女子旁,浑然天成的美色,娇媚而不施粉黛,但她对我的之乎者也置若惘闻,而我古为今用的热忱毫无用武之地;一旁的女子,锦扇遮面,风雅对答如流,风韵沉沉而思敏飘逸,万般唤下遮面之锦,竟毫无玉环飞燕之色;最后者,风华略知一二,姿色三分,四平八稳坐相,清冽与俗尘各取五分,无外秀慧中之意,这是秦淮的泥土中长出的最朴实的花朵。有霜如雪,秋天预支了他的法棒,只为驳我迟钝的言辞,匆忙结束了一个百年的赴会。这样的春天,煞人于千里之外,我摇着羽扇,回归另一个王朝的清梦,这便是今天的秦淮,今天的荒芜和今天的繁荣。
【望鸾】
今夜有风拂面,名曰金凤;今夜有雨滴落,名曰玉露。金风玉露一相逢,黑夜已不是黑夜,遥远也不再遥远,明亮的光洒在地心,是的,你是舞者,方圆千里是你翩飞停顿的舞台,而我,只是观众,万千目光中最虔诚的一双。你步履匆匆,匆匆走过纱缦飘逸的窗阁,走过白杨挺立的丛林,走过纤纤素手描绘的故事,最后,你完成了你,若一枝含蓄的兰花立于阡陌。我忘记了一条路,从你到兰花要多少世代的轮回,前生的轻轻一诺,本是在无限长的时间里不尽追随的预言;你也忘记了,你心头的朱砂痣,隐没了多少不离不弃的故事。北方的风定时刮起,黄沙遮蔽下的晴空,你做你的兰花,我行我的路,我们相逢于阡陌,恰逢金风玉露齐聚,你的目光悠悠如水,我的眼里炯炯含韵,交错在无限晦涩的记忆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