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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别山十二钗之十一:从雨兰的《我是这样小心地深入自己》谈诗歌的力度美

从雨兰的《我是这样小心地深入自己》谈诗歌的力度美

  喜欢玩论坛的人对雨兰这个名字应该不会陌生的,因为在各大诗歌论坛都能看到她的身影,她不仅写诗歌,还有少量的散文作品,可见雨兰是个很勤奋的作家。而作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省作协会员,省青年作家协会理事,某报纸主编的雨兰,头上的光环不可谓不耀眼,在其20多年的写作生涯中,也取得了非常骄人的成绩,仅个人文集就出版了五部,还有六部等待出版,另外国内知名的诗歌刊物几乎都可以看到她发表的作品。可以说雨兰在写作上是一名非常成功的作家或诗人了,但她并没有躺在这些成就上休息,而是坚持笔耕不缀,用自己的勤奋延续更大的辉煌。这一点是非常难能可贵的,让我们在佩服之余更是要好好学习这种精神。

  雨兰发在大别山诗刊论坛上的诗歌我是每首都认真读过的,她的诗歌很有特点,也就是说已经形成了自己的风格,一是节奏感非常强,二是很有力度美,三是明朗、不晦涩,四是清新自如,五是干净纯粹。她的很多诗歌都习惯于用大量排比句的形式来增强诗歌的节奏感,来烘托诗歌的气氛,这样诗歌的力度美自然而然就彰显出来了。诗歌的力度分为语言的力度,情感的力度和思想的力度,个人认为这三者是相辅相成的,也就是说语言的冲击力只是诗歌力度的一种表现形式,如果没有饱满的情感和深刻的思想作为依托的话,这种冲击力就是苍白的,充其量只是口号式的呐喊。因此诗歌力度美的本质一是来源于情感,二是来源于思想。在情感方面,你的情感可能是含蓄的、柔美的,也可能是激情的、奔放的,这些都无关紧要,要紧的是你对情感的把握是否恰到好处,如果说情感是一根弦的话,那么诗歌的力度就是弦上的箭,过松,则箭不能发,过紧,则弦会断,所以诗歌的力度也不是越强越好,有分寸才会有美感。同样,在思想方面也是一样,你的思想可能是深刻的,你的思想也可能是深邃的,但如何能将你这些深刻或者深邃的思想深入浅出地表达出来,就涉及到一个写作技巧的问题了,这也是力度美学的关键,太深奥了,不能说没有力度,而是力度过强,太直白了,就变得寡淡无味。

  在我读过的雨兰所有的诗歌中,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她的每一首诗歌都具有一种力度的美感,甚至还偏重一种阳刚之气,如果你不了解雨兰的话,你从她的诗歌里绝对看不出她是一位女士。其实诗歌以及任何一种文学体裁都是不分性别的,至于为什么目前诗坛上有人把“新红颜写作”当成一种现象来大加渲染,我想无非也是炒作的一种手段而已。目前,当“群体写作”逐渐转向“个体写作”的时候,当诗歌不再成为政治的附庸,不再承担社会教化功能的时候,当诗歌等文学体裁逐渐被边缘化的时候,作为一位诗人,如何在这种情感与心灵的纠结中找到一种突破,如何把个体的情感转化为大众的情感并为读者所接受,如何用诗歌来表现一种生存状态就成了我们必须面对和思考的问题。当然这也涉及到一种力度美学的问题,力度过猛,会认为是哗众取宠,有愤青之嫌,力度不够,又得不到读者的认可,如隔靴搔痒一样抓不到读者的心灵。而雨兰的大部分作品在这几个方面都做得恰到好处,《我是这样小心地深入自己》显得更为突出。

  《我是这样小心地深入自己》这首诗,一开篇就进入到了一种状态,短短三句,不仅仅把自己的孤独渲染得淋漓尽致,还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当今的一种生存状态。这三句中,“小心”两字用得相当传神,其实诗歌是尽量避开形容词的,那么为什么我会说这里的“小心”用得很传神呢,因为在这个语境中,这两个字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形容词了,而是从一个侧面呈现了作者为人处世的准则以及对生活的一种态度,谨慎到深入自己都要小心翼翼。而“对着镜子”又显示出了作者细密的心思和与生俱来的灵气,一个普通人对着镜子主要是为了梳妆打扮,而一位诗人对着镜子是为了说出内心的繁华。由此可见,一位诗人在这个世上是多么孤独,即使内心的情感再丰富也只能对着镜子说出。而在这个纷繁复杂的尘世间,我们每一个人的状态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不然怎么会有“人生难得一知己”、“高山流水知音难觅”这样的说法呢,也就是说每一个人的内心都是孤独的,只不过诗人犹甚。这一节的力度表现得似乎很随意,看似毫不经意,却是作者精心设计的一个陷阱,让读者不自觉地就把自己的情感陷了进去,这种力度我们称之为诗歌的感染力,也就是无招胜有招的以柔克刚之力。

  既然是对着镜子,作者也就毫无顾虑了,那么诗歌的第二节我们便可以视作作者的内心独白,这里有童年的呓语,有青春的活力,有爱情的悲喜,还有走过的一个个茫然无助的黑夜。这些就像点点繁星高挂天空,可望而不可即,却又清晰地呈现在眼前,一些记忆是无法消逝的,一些过往都变成了宝贵的经验,所以即使是黑夜的黑,都是值得爱的。或许正是为了这份爱,作者要吐出童年的呓语,要把青春再说一遍,还要用文字把爱情再复活一次,这仅仅只是为了重温旧梦吗?作者在这一节的最后三句给出了答案,因为一切尘世的悲喜都成了过眼的云烟,“我的肉体,是被黑夜磨钝的刀锋”,而理清一些记忆,整理一下思绪,又何尝不是用岁月这把磨刀石在磨砺自己这把不再锋利的刀呢。这一节的力度表现在细节上,通过对一些典型形象化的细节描写,诗人把强烈的感情集中于事物某一点或某一断面加以细致的描绘来触发读者的想象,然后通过对细腻感觉的精准把握,对意象选取和细节呈现的独创性和典型性展示,显示了诗人深沉和成熟的一面。这种用诗歌的细节来表现力度的手法我们不妨称之为一种裂变力和聚集力,就如原子弹爆炸前产生的聚集和裂变一样。

  当然,在这整首诗中自始至终都呈现出一些新奇的意象,而全诗的最后一节尤甚,更为突出地表现了意象与意象之间,意象群与意象群之间聚合碰撞出的力度,从而让诗歌的外延力与内涵力有机地结合了起来,表现出一种强烈的冲击力。“我要挥舞着自己”这一句是承接上面的意象,因为前面一节中有一句“我的肉体,是被黑夜磨钝的刀锋”,所以这里挥舞着自己便是挥舞着刀锋。这一节妙就妙在下面两句,“把衰老的余生 /不停地切割下去”,把这三句结合起来看,就是用自己来切割自己,于是形成了一对矛盾的意象,这对矛盾看似相互排斥,实际上是在接触和碰撞中产生诗歌的张力和扭力,最终在我们的心中形成一种情感纠结后的爆发力。试想一下,这种张力加扭力,再加上爆发力,那场面是何其壮观,那力度是何其强烈,你想不为之震撼只怕都难了。你看,诗人要把自己不停地切割下去,诗人正是通过这样充满血腥的场景表现出了一种“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大无畏精神,也让我们想到了“以身饲虎”的典故,原来诗人正是通过对自己的解剖来警醒世人,一切的过往都不可能再重复来过,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眼前的一切。当然,我说这些都显得有点多余了,至于爆发和震撼过后的余韵,只有读者自己才能体会,这时作者都鞭长莫及了,更何况我这个旁人。

  诗人在这首诗里,通过三种不同的方法展示了诗歌的力度美,第一种是以柔克刚,第二种是聚集和裂变,第三种是爆发力,而每一种力度又是相互渗透,相互纠结,然后层层递进的,通过整体的作用达到一种震撼的效果。当然这只是一已之见,在诗歌理论里并不一定能找到依据,如果误打误撞能得到大家的认可,或许也能填补一下这方面的空缺,如果你认为我是在胡说八道,那就一笑了之吧。


附原作:《我是这样小心地深入自己》

文/雨兰

是的,我是这样小心地深入自己
对着镜子
说出内心的繁华

对着点点繁星
吐出童年的呓语
还要允许我把青春再说一遍
允许我爱这黑夜的黑
允许我在文字里
把爱情再复活一次
风在吹着尘世的悲喜
我的肉体
是被黑夜磨钝的刀锋

我要挥舞着自己
把衰老的余生
不停地切割下去

[font=宋体][size=12pt]通联:济南市经五路小纬四路46号省建设厅报社 王瑞东[/size][/font]
[font=宋体][size=12pt]邮政编码:250001
电话:13853165468[/size][/font]
[font=宋体][size=12pt]邮箱:[email=yoyo665@sina.com][color=#0000ff]yoyo665@sina.com[/color][/ema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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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size=12pt]一点简介:[/size][/font]
[font=宋体][size=12pt]雨兰,
原名王瑞东,生于七十年代,九十年代初开始发表作品,以诗歌和散文写作为主,也写美术评论、小说。作品发表于《诗刊》、《诗选刊》、《绿风》、《星星》、《中国诗歌》、《中国校园文学》、《时代文学》、《山东文学》、《文学界》、《文学港》、《山花》、《诗林》、《诗潮》、《散文诗世界》、《美术报》、《中国书画报》等,出版有诗集《飘洒的心雨》、《低音》,散文集《心灵的天堂》等。诗歌和散文作品多次获奖,并入选数十种选集。系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等。[/size][/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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