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的叙述，深沉的隐忧——浅读阡陌《印象中有一场车祸》
[size=3] [/size][size=3][b] 冷静的叙述，深沉的隐忧
[/b] ——浅读阡陌《印象中有一场车祸》[/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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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寒烟儿
在动笔之前，我再三思虑，该不该写下这些浅陋的文字，贻笑于人。因为于阡陌，无论是其人还是其诗，我都是知之甚少的。并不是聊的不多或是读得太少，而是本人生性愚钝，对于像迷宫似的人和诗，我得承认，我并不是一个善于解谜之人。 [/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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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3] 但事有凑巧，刚在论坛上赏读了阡陌的这首《印象中有一场车祸》，没过几天，自己就亲历了一场交通事故，虽有轻伤，所幸也无大碍，但那种恐惧及无奈，至今刻骨。故重读阡陌此诗时，感触颇深。遂动愚念，尽管献丑，也欲说说心里的感受。[/size][/align][align=left]
[size=3] 初读，此诗的题目《印象中有一场车祸》就给了我视觉上的猛烈冲击，我不禁要问：为什么这场车祸只存在于“印象中”？这场车祸给他的印象是深刻的，还是模糊的？对于惯玩空手道的阡陌来说，他诗中的每一话，都不可能让我一目了然，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他一定亲历过这场车祸。究竟这场车祸带给他怎样的震撼？只得缘文溯疑了。[/size][/align][align=left]
[size=3] 惯常的，阡陌也在开篇交代了车祸发生的时间和环境，但这个开篇却是令人惊艳的。你看：“夜色像辣椒”。才读第一句，我的心就突兀了——辣椒的颜色是诱人的，而辣椒的味道却很呛人（俺是地道南粤人，不爱吃辣）。这“辣椒”般的夜色和下句霓虹灯“诡异的红”，恰如其分地写出了夜的隐蔽性和不可预知性。因为夜的隐蔽和不可预知，所以夜也是危险的。开头即隐隐透出了诗者内心的焦虑和不安。“辣椒”一词真绝啊！用“辣椒”来形容夜色，恐怕也只有阡陌才可以想得出来了。[/size][/align][align=left]
[size=3] 接着，诗者在第二节连用了五个“红”字句，带出五组叠加的镜头，陈列了他所目睹的事实。而这五组镜头是自近而远，由实入虚，层层推进，直逼心灵的。如果说，第一个“红”字句间接描画了事故场面的惨不忍睹——“红是脉管里至深的恐惧”，那么第二个“红”字句就将那淋漓的鲜血，直接呈现在读者面前了“红是带血的头颅滚下斜坡”。这样虚实结合，既省却了大量的笔墨，又呈现了场景的真实性，给读者留下了足够想象的空间。但诗者的目光是辽远的，思想是开阔的，透过这场车祸，他所见的不仅仅只是眼前的惨状，而更多的惨剧在那些看得见或看不见的地方。这些惨剧，有些是具象的，有些是虚象的：“红是蒙尘的眼睛，在风中失眠，∕红是维稳或者拆迁”，以至于，这样的惨剧已经变成了一种惯性、一种疾病：“红是这场疾病。”是那样的不可救药！[/size][/align][align=left]
[size=3] 而更不可救药的是，面对这场车祸，更多的人表现出来的那种漠不关心。第三节，诗者再连用了五个排比句，客观地陈述了各色人等在这场车祸中的种种表现，没有过多地掺入个人的感情色彩，把更多的思索留给了读者。当然，诗者也并未置身其外，在第四节，他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们：“沉默的那人是我。”究竟，他为何会沉默？他又为何要沉默？[/size][/align][align=left]
[size=3] 当疾病已成惯性，冷漠已成习惯，除了沉默，他还可以做些什么？[/size][/align][align=left]
[size=3] 当然，他还可以：“当围观的人潮散尽之后，∕我必须穿越这段流血的道路，∕在台风“鲇鱼”抵达之前竖起墓碑，∕用褪色的铭文，记录一个人，∕如何用自己卑微的生命祭奠，∕一座城池夜生活的序幕。”这段冷静的叙述，没有呼叫，没有呐喊，也看不到愤怒，却隐含着深深的同情和隐忧，把全诗的感情推至高潮——这场车祸带给人们的疼痛和冲击，既是来自眼前的，更是来自心灵深处的！[/size][/align][align=left]
[size=3] 再回顾前面，这场车祸为什么存在于他的“印象中”？答案不言而喻了。[/size][/align][align=left]
[size=3] 纵观全诗，这首诗的表达除了开头的“辣椒”一词外，语言相对平和，不像以前的那样有视觉上的冲击力，略显忍隐，但我以为这恰到好处。这正如一条弹簧，用力过大，弹簧就会失去弹性，于诗歌而言，如果失去忍隐和内敛，则会有泄气之嫌。此诗语言的留白，更是棋高一着，在此不作赘述。 中间两节排比句的反复运用，像集束炸弹式的场景呈现，与后面忍隐的情感表达，正好形成不对等关系，而这种不对等给读者带来的冲击，远比来自文字的视觉冲击要大得多，是直抵心灵的。看似忍隐、平和，却留给读者无限思索，极好！[/size][/align][align=left]
[size=3] 前面说阡陌惯玩空手道，并非贬义，是说阡陌诗歌语义的多样性、多向性和多义性，就像一座迷宫，以吾之愚拙，实难识其十一，故误读在所难免。今烟儿不自量力，草就以上拙语，算是大难不死后的一点点感慨吧，请阡陌才子和诸位诗友多多包涵、多多批评！
[/size][font=楷体_GB2312][size=3]附阡陌原诗：
[/size][/font][size=3][font=楷体_GB2312][b]◎《印象中有一场车祸》
[/b]夜色像辣椒，
霓虹灯泛出诡异的红。
红是脉管里至深的恐惧，
红是带血的头颅滚下斜坡，
红是蒙尘的眼睛，在风中失眠，
红是维稳或者拆迁，
红是这场疾病。
疾病过后，
有人变成幼兽，坐在路边痛哭，
有人瞳孔里的恐惧破茧成蝶，
有人用河水冲洗伤口，
有人急于赶路，
有人沉默。
沉默的那人是我。
当围观的人潮散尽之后，
我必须穿越这段流血的道路，
在台风“鲇鱼”抵达之前竖起墓碑，
用褪色的铭文，记录一个人，
如何用自己卑微的生命祭奠，
一座城池夜生活的序幕。
2010.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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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31烟儿乱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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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0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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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0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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