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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表于 2013-5-8 19:41
| 只看该作者
蓝野印象(组诗)
[i=s] 本帖最后由 亿华 于 2013-5-19 17:21 编辑 [/i]
[b]雪[/b]
就这么一个字
让我望着你想一百遍
到底是什么魅力
是因为高,因为你在高处的冷艳
还是因为你,一个刷把的魔力
震裂的雷电,一咆哮就想到摧毁
那违背了我的初衷。
你全身心付出,却没有听到一句怨言
像一个温尔的少女
你是我从幼年开始就想往的净
牵引我一个又一个惶惑的眼神
[b]火车[/b]
清晨开出去的时候
它的脊背上面有好多云
一路上,它的脊背上面一直
都有好多云。有时日头刺破云
有时小雨,也多云,甚至还夹杂闪电雷鸣
火车在云雾下面,一生
都没有喘息。就算它停在那里
空气也一直与它摩挲不停。火车
它驮着云反反复复地来回可是火车的自身
它不会感觉,它不断面临的所有的云
没有一朵,是先前一样的云
[b]牧斯[/b]
想起他的斯文。
他的笑,几乎眯掉眼睛
不胖不瘦、不高不矮
像他的诗歌一样随性、轻盈
他可以说一把椅子、一条板凳
他的思维,细腻得像一只玻璃杯。
在铜钹山,他演讲了半个小时
我听得最真澈的一句话
是他说,这样,或者那样
没有什么的。这不得不让我
透析他的心境,像一杯水
[b]雪[/b]
那么博大、雄伟,那么的气吞山河
可是它却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剔透得已经不能再剔透了,可是雪
它始终是那么的安谧,那么的不亢不卑
它让泥土、草木,在胸怀里絮语
那是几万里的寒流,磨砺的灵魂
我是绝对不可能,有雪那么惊心动魄的
风尘的敲打,我学着雪的乖驯
好多好多的日子,与雪一样,什么也不说
我的积蓄,只为等待那一天
我们的爱情,雪一样义无反顾地飞临
[b]后视镜里的故乡[/b]
后视镜里的故乡
是故乡的精华,是围墙
老橙树,以及围墙边缘后退着的黄狗
父亲母亲都打麻将去了
一些中老年,没有出门的
都在麻将扑克堆里,身挤身
人叠人。一个村庄有三、五家人这么热闹着
其它的房子,基本上都关门。
五分地种下去,不管它长好长坏
儿子孙子放学回家,他们自己知道掀开桌子上面的菜盖的
这一圈打完去。假如天真的黑了,就打开电灯
[b]这年头[/b]
挑有意思的多说一些
这年头。挑有意思的多说一些
多做一些,是牵一头疯牛奔跑的另一种方式
挑有意思的多说,并且一定要
按牵一头疯牛奔跑的节奏,尽快多做
这样才有点像刚刚出站,火车又从头开来了
疯牛是一种淬炼。越过火车是不可能的
烛光是有可能的。细细地遮住每一缕风
让烛光,日光灯一样漫溢,去悉心沐浴触及的爱
最终或许有一株爱情像日光灯一样融洽
濡沫而持恒,还是有点可能的
[b]浪费了多少雨[/b]
曾经的多少雨,形成的猛兽
撞碎了堤坝咆哮而去,在去的过程中
上蹿下跳,它觉得威风还不够尽显
它爬上岸去,将稻稼伐倒
并且将它们浑身糊满淤泥
在一旁刀扦心的,是背朝天的农人
浪费了多少雨。这一切都与我有关哦
我没有那么大的塑料兜,把雨水收拢
更是没有办法,将雨水改道引渠
萤火虫烧着的日子,我的田园仅仅
知道,在鳄鱼的豁口中哭泣
[b]雪[/b]
喜欢树木狂舞
那是愤懑,最好的图腾
喜欢雪鸟从一爿树丛
飞向又一爿树丛,那是雪鸟
火燎火急的一拨拨电波。
喜欢雪子,在树叶上面弹跳
那是凝神屏息的一瞬
人性与童真,最洁净的融汇。
亿万只箫终于一时间同时吹响
向大地疯涌。飞下来
雪,铺天盖地地飞下来
该抚慰的你一定要痛彻地抚慰
该埋葬的将它彻底埋葬
[b]蓝野印象[/b]
在铜钹山
有幸与蓝野对话
记得当时我是坐着的
记得说话前的那一天中午
我大概喝了一斤白酒
我记得,我大概说过这样的话
蓝野,你人与你的衣服,是一样朴素的
记得蓝野,当时坐在上面笑了
笑得像一位刚刚从远方风尘仆仆归来的兄弟
因为酒精的作用,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我始终只记得这么一句话:蓝野
你人,与你的衣服,是一样朴素的
[b]后视镜里的故乡[/b]
后视镜里的故乡
是河旁的麻柳树
是河里的青苔,与塑料泡沫
死猪死老鼠歇满苍蝇只是一些偶然现象
路旁,新农村的锁链条
小孩子们坐在上面反反复复地摇着
像鸟雀歇在电线上。
锁链条的小水泥柱稻草人一样
渐次坍塌。不会坍塌的是麻将并
零零散散地从洗牌沟进去
一按按钮,全部都复归井然有序
老樟树的乌鸦盘旋着叫
老樟树上面的月亮,空旷像一口井
[b]为什么[/b]
按诗歌的轨迹行走
牵疯牛奔跑已经不再是拆除火车的唯一方式
颈椎随处都可以呱嗒呱嗒响
不一定就要在招摇的跑道上
腌菜萝卜不一定就不含牛肉的纳米
按诗歌的轨迹行走。对于我来说
牛肉它奢糜透顶。为什么还想成瘾
为什么还想强制自己把奢糜当作指标去完成
为什么要弓箭,而忽略一碗粥它细水的流程
为什么随时随地不可以。为什么
不让动向,鹰一样滑翔平和、大美
[b]雨水敲打铁皮[/b]
雨水敲打铁皮
在五月十六日清晨,已经简单了一些
稀稀沙沙。五月十六日清晨的雨水
像是五月在为蝉沤肥
蝉正在蠕动。扛着柏油
音箱、电焊枪,正在渐次攀爬地皮
这时的雨水滴滴答答地敲打铁皮
是蝉行进的鼓点。雨水它灌进土壤的
全部都是氢气和氧气。瞬即就要进入烤榨期了
春天的舒适短暂。这时我们应该尽量把窗帘布撩开
尽量让它们各自呆一边去
[b]怀揣蓝野的名片[/b]
怀揣蓝野的名片
是铜钹山的幸福
蓝野到铜钹山,铜钹山有了一个
那么风尘仆仆的儿子
好多的情景,我都忘掉了
二零一三年谷雨的那天
铜钹山下雨,我焚烧在酒精里
我已经记不清楚,对蓝野说了些什么
肺灌在酒精里。人坐在飞机上
让我感觉铜钹山的坳谷好深好长。
我完全记不清楚我是怎么走下飞机的
直到第二天早上,溜开了铜钹山
我从容的抚摸蓝野的明信片
一直到今天,我才这么想
蓝野,暂时我是不会向您投稿的
虽然那一天我看见你,与你的衣服是一样质朴的
可是我领悟你风雨的笑,我知道
与诗歌一样,你也一定很累、很累
[b]雨水敲打铁皮[/b]
雨水敲打铁皮。
还是这个有意思。
一头,想牵着奔跑的疯牛
还没有怎么真正地动身
雨水,在五月十五日的下午
又开始叮叮当当地敲打铁皮
还是标题有意思。于是又多说一遍
雨水敲打铁皮。一块,日子的铁皮
我不想再只躺着敲打了。我跟你说过
你的质朴,你的眼睛,都是真的
总有一天的我会像铁皮一样
让你的矜持,雨水一样地溅溢
[b]后视镜里的故乡[/b]
两个并场
三个扑克场
四台麻将机
基本已经把村庄收拢
并场里的人,菜园地的草一样茂盛
扑克场上的人,像雨棚里面的几只洋鸡
麻将桌上的麻将
比老师要求学生排队做操,更整齐
菜,等下卖菜的人会拉来的。
原先自家会孵化的老母鸡早已经更替、转基因升级
放学回家的孩子,蝙蝠一样根据侦测出的
不同的障碍物,弯曲飞行
[b]从空字说起[/b]
从头顶开始,从空字说起
天空比头高。我说只有母亲与天空一样高
其它的都与天空一样空
爱情基本上是空的。它风一样溜来溜去
蜜蜂哪里香它就盘旋在哪里
飞舞成,一架架忘乎所以的直升机
像美国进煏亚洲。
我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力量
把它赶出去。我的力量已经枯干
像开裂的大旱,一百个雷公在头顶上
轱辘地响,耷拉的庄稼它最终把一条河流
盼望成一条拱着脊背的鲈鱼
[b]江子[/b]
向江子打去一个电话
听那边的声音,像一个三十岁的声音
几分钟之后,通话就完了。后来
我真的去了铜钹山。看到了江子
他偏瘦。这难能可贵。偏瘦,让江子处理事务的时候
轻盈迅捷,像铜钹山的树枝上,欢快的鸟儿
我说的是他的嗓音。甜美的嗓音
甜美的人。他的一生注定都会是甜美的
而关于忧愁,我的心里是这么想的
不管江子的心里,是不是也有忧愁
瘦削而甜美的江子,从此以后不管我在哪里
我都会以铜钹山一样的纯朴,祝福你
[b]后视镜里的故乡[/b]
春运还是嘈杂的春运
杜鹃还是火把的杜鹃
咸肉是去年十二月的咸肉
青蛙依旧,是电光炮的青蛙
它像唱歌的,鼓胀着腮帮把玻璃嚼碎
满院摇摇晃晃的都是蝌蚪的粉丝。
播放器里面的人在哭
七十岁的老人在播放器面前跳舞
像摘茶籽。茶子山上的茶籽
却一年稀疏一年。像母亲头上的头发
少掉的那些,全都在眼眶里
[b]怀揣着蓝野的名片[/b]
第二天一早,我骑着摩托车
悄悄地溜走了。因为我后怕谷雨那天
中午的酒精。蓝野,假如谷雨的那天下午
我还懵懂过什么,希望你能够忘记
因为那是诗歌的苦、酒精的熏焚
后来,怀揣着名片
谷雨那一天中午的酒精
渐渐地淡去。蓝野,回想你麦苗一样
简朴的笑,我怀揣着你的名片
你衣服一样简朴的姿态让我一直在警醒:
要不断地渺小、谦逊地做人
[b]从麻雀的早晨开始[/b]
一大早,麻雀的兴奋一直就没有停歇
麻雀并没有比人吃得好
一直兴奋都没有喉咙沙哑的感觉
窗档就窗档、瓦头就瓦头
出租屋七层高也不会恐高症
它随意吟唱从来不谱曲,从麻雀的早晨开始
想通了,麻雀一样好,不要电子钟
看天色睡觉起床,不要驾驶证、巡航导弹
不要法律,不要核武器,它们结婚离婚
根本不需要签字、盖章、领证
从麻雀的早晨开始,昨天的所有立意
弱势群体一样被推到,我必须像麻雀一样
呼吸一种,自由清新的空气
[b]雪[/b]
为什么总是那么渺远
即使来,为什么
有时前面,还要憋那么久
为什么,都二、三十分钟了
还是那么一点点
为什么不可以多些、再多些
为什么不可以像洪水。
为什么有的年头,只来二、三次
甚至不来。为什么
有些日子,只是二、三个小时
甚至就二、三十分钟,甚至五分钟
那是多么的没有意思。为什么
那么迫切的需求,却偏偏稀疏如豆
[b]雨水敲打铁皮[/b]
雨水敲打铁皮
我想起了家园
母亲在黄泥瓦屋里
日子,衣裳角一样拉扯
她的身旁只有一些风充当我的抚慰
在家园,与出租屋之间
我一直荒废,一个个烟蒂在烟灰缸里
陈尸荒野。像父亲一直种植不起的那块
石砾布满的自留地。杜鹃在坡上一遍遍吼叫
我听出来了,那是父亲的喉管里面
吚吚偶偶,唢呐在发酵声音
[b]音乐的摩托车[/b]
摩托车的命运
已经很是不错的命运
从樟宅桥,假如要走路去塘里
至少要一个小时
而我却不需要。从上饶到义乌
我驱使摩托车,只需要六个小时
这已经是够幸福的了
虽然它有时噗噗噗噗
可是在路上,摩托车它过多的是会
嗯的叫声,马一样地飞扬鬓鬃
滋滋滋滋,电一样海啸
让头盔唱歌。为此,即使是张学友来了
所谓买门票,我也不会去出一分钱
[b]从麻雀的早晨开始[/b]
从麻雀的早晨开始
是因为麻雀的细微
我应该比麻雀还更细微
哪怕细微得,像一个奴仆
那样我该是多么的幸福
细微了,我们才会渐渐领悟
山河的博大,细微了,才能够体悟母亲
血肉的滋养,无论水怎么流转
瘦弱的母亲,多么的平庸,只有细微了
我们才有可能慢慢地读懂母亲
总是默不吱声的每一个举动
[b]痛风[/b]
是一柄凿子
是蕲蛇、犁头扑
是鳄鱼衔着一头长颈鹿
是一头青面獠牙的老虎
是一条藕,活生生被碴断
只连着一些丝瓜络。
电流跌宕着的是这么几个成语
汗流浃背、咬牙切齿、千刀万剐
千万别再说了。千万不要把一枚针掉在地上
千万不要告诉人,谁,一次就可以吞下
一万吨鲍鱼、一千箱狗胆
[b]雨水敲打铁皮[/b]
在我的印象中
母亲始终是一朵棉花
小时候为我捂住
跌撞的伤口。随着我们
渐渐地长大,母亲的眼光风一样
紧贴着我们的背影。母亲
你的沧桑,炭火一样地
暗红。现在,我挣脱了你
出租屋的雨水,敲打着山口
五月的铁皮。它滴滴答答地敲击
这样的场景多么像,在你身边的那么多曾经
你贴着墙壁,窸窸窣窣向锅灶走去
[b]雪[/b]
从万里高空下来
身躯都扁平了,那么要下最好
就下个三天三夜。既然一切
都不可遏止,那么雪
就铁定决心,要铺就铺它个六尺厚
既然八斤重的棉被,显得是那么的单薄
那么就请允许我,钻进雪底
让雪成为我痛彻的敷慰。这样或许
就足够了。这样或许是我梦幻中
无上的幸福:你从水晶宫外踏雪走来
雪窖剔透,我们的一切痛切,都掩埋在雪窖里
[b]汪峰[/b]
自从永平铜矿之后
汪峰的消息就渺远了
据说他是在西昌
在西昌,不管怎么说
都应该比在永平铜矿守水泵好吧
都应该比我,在樟宅桥与山口之间
稀里糊涂地奔突好吧
这应该是一定的。这只是我的
一点猜测。我正在猜测的还有
汪峰,你的胡子,还有曾经的那么长吗
你在西昌,学会发射卫星了吗
你还在宗谱上写诗吗
在西昌,你的爱人,还是丽华吗
佳玉有你那么高了吗。你的那边下雪的日子多吗
对汪峰说了这些,我感觉我这个人,真的有点怪怪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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