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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表于 2013-3-6 23:04
| 只看该作者
【冰火情人节】之八：和小雪儿的诗17首
8、和小雪儿的诗17首
◎把我的梦快递到你的心中
这是一家什么样的快递公司，还可以完成
把我的梦快递到你的心中，路很长
比高铁还长，你住在江尾的江尾，而江头的江头
早已枯竭，月光照不到南山的背面，今晚的风
也吹不过来，你说你躲到夜晚的后面
我就看不到你了，其实你哪里知道
夜晚的后面，就是我在阳光下投下的
阴影，我练过九阴真经，阴影里的露珠
或者泪珠，都会把一个个青涩的梦幻
冰封，结成晶莹的冰凌，挂在
时空隧道的出口，炫出前世的花影
你就以为到达桃花源了吗，而那些桃胶
随时都会把你的梦
粘住
◎当想象成为标本的翅膀
当想象成为标本翅膀的时候，这个夜晚
绝对不是你一个人的，一个人的夜晚
多么孤独，冰封的记忆又怎么能够
轻易打开，这个燕窝是你为自己
量身定制的一枚蚕茧，而那些丝线
不是蜘蛛织的，有粉红的牵挂
也有淡蓝的记忆，春天来了
你的梦终会破茧，谁的心
会比石头更加坚硬，是夜明珠吗
传说中的夜明珠，只是大海的
航标灯，只是挂在你头顶的
一颗凝固的露珠
◎轻成一缕无痕的空气
轻成一缕无痕的空气，是不堪承受的
空气中有灰尘，空气中还有炊烟
父亲的背影，也在空气中
变得越来越轻，那些青梅竹马的传说
那些回眸一笑的眼神，都化成
浮云了吗，据说浮云是情人的眼泪
汇聚而成的，下雨的时候
雷声是给你的暗示，起风的时候
闪电也是暗示，当一只燕子飞过的时候
你就看到了湖心里的投影，一块瓦片
又怎么能够打出童年的水漂
让轮回的曲线
在彼此的心湖里重叠
◎在夜色茫茫中牵你的手
在夜色茫茫中，怎样才能
牵到你的手，这的确是个难题
把早晨的露珠挂上去，又到哪里去找
儿时的那根竹竿，早已断成了两截
一截做了竹笛，另外的一截
把铁环滚出了地球，牧童
仍在牛背上骑着，让我们再次相约
去看一场露天电影吧，我骑着竹马
你抱着青梅，我偷偷地尝了一颗
直到今天还没有失效，仍然把我的牙齿
酸掉了两颗，而你的身影
早已隐藏到了茫茫的夜色中，我和你
始终隔着一层银幕
◎猜想相逢的情景
曾经无数次地猜想，与你在秋风中
相逢的情景，我想叶落了
你总会归根吧，一声白马的嘶鸣
把我的思念唤醒，白马上
没有王子，只有一串愧花，是你
在春天为我扎起的马尾，一串风铃
独自在弄堂里呜咽，一阵清风
兀自翻开我为你写的诗笺，清风不识字
白马又能识字吗，扯几根鸡毛
扎成毽子，我要把鞋子踢破
把你送我的那枚铜钱
踢到屋顶上去
◎等待一个梦的莅临
等待一个梦的莅临，需要多么大的
耐心，就如夏天里的一棵松树
伸出手臂等待一朵雪花，窦娥不在
夏雨雪从何而来，无论一阵风
怎样怂恿，眼泪都不会凝固，无论
我怎样大声地呼唤你，你都不会改变
在北国的天空飘扬的轨迹，你还是
展开想像的翅膀吧，想像一只小湖鸭
是怎样变成鸳鸯，想像一条小虫
又是怎么变成一只蜻蜓，又是怎样点水
荡起圈圈涟漪，当那只蜻蜓
稳稳地站立在莲花之上，就有可能
站成一个标本，夹在你的诗集里
就是一首感人的诗句
◎我愿做你宿命中的罗盘
你说风一天比一天软了，你宿命中的罗盘
也一天比一天远了，风软成棉花糖
都堆在了天空，你怎么也看不到
大海的彼岸，还有一些柳絮
还有一些蒲公英，都是用炊烟
送上天的吗，都挂在天空
一路向西飘着，飘到山西的西面
就是西天吗，如来和观音呢
怎么会在你的背影里站着，南无
阿弥陀佛，一定不能向南
而北面，你还找得到吗
据说一只鹬和一只蚌，就在陕北
的北面等你，等你用一场小雪
来掩饰他们的爱情
◎原谅秋天的坏天气
秋天里的坏天气，是可以
原谅的，你的任性你的无理取闹
应该也是可以原谅的吧，雪后的枯枝
依然倔强地幻想刺破天空，寒鸦早已不再
谁来为你的爱情筑巢，一场倒春寒
是你翻阅和想像的结果，你迈着碎步
把一些琐碎的日子都迈碎了
而岁月的一道门槛，又把你阻隔在了
更大的风雪之中，不能再飘了
再飘就飘回到秋天去了，那些红叶
你是盖不住的，即使盖住了
也会有血腥的气味，从秋天的背面
翻卷上来
◎美丽的胎记
你说绣着小雪的短裙，是长在你身上的一块
美丽的胎记，通过这块胎记，你就可以
找到通往冬天的道路，冬天的道路
很滑，把南方的霜花都滑倒了
从哪里借一双木屐，把秋天的童话
钉在路上，一任季节的烟花
燃放成漫天的星辰，路边的唢呐
是迎亲的队伍，那七个小矮人
怎么也找不到他们心中的
白雪公主了，凭着一块胎记
他们把北国的瑞雪，全都做成了
一张张通缉令
◎想你的忧伤
想你的忧伤，是蝴蝶翅膀上的斑点
是你用眉笔点上去的吗，细细的纹路里
有你的指纹，这是你唯一的原罪
当时光穿过指纹的缝隙，就把你遣送到了
童年的油菜花地，那些青涩的年华
都在膝盖的补丁里藏着，一层
摞着一层，捂了四十多年了
始终未能成熟，每到春暖花开
它就会复发，复发成关节炎
让我在余下的日子
倍爱煎熬
◎我们不见不散
记得春风对我说过，不见不散
秋雨也对我说过不见不散，冬天的雪花
也对我说过，我真的不知道
该与谁不见不散了，打马南下的人
用得得的马蹄敲响雷声，我真的有点
不知所措了，早已丢失的记忆
也在你走过的路上一路返青，一鸿清泉
滴出了你心跳的节律，两只鸳鸯
已经游得很远了，是在为你引路吗
把你引进康河里的柔波
不知有没有渔丈人
拿着长篙
在河边等你
◎想起我们的约定
在石榴花开的时节，我偶然想起了
我们的约定，我们约定在红高粱秸秆
围起的院墙里，继续过家家
我们每个人扎一个稻草人，那是
我们的孩子，让他们守住
田间地头的庄稼，也把两小无猜
守成天荒地老，我清楚地记得
我们是拉过钩的，当小指与小指
缠绕在一起的时候，我记得
外面下起了蒙蒙细雨，不知是谁的
一声咳嗽，让我们的约定
变得越来越迷蒙
◎顺应宿命中的因果
宿命中的因果，你不想顺应
又能怎样，在这个乍暖还寒的二月
你赠给我的心坠，时重时轻
又岂是一片马甲所能掂量，马甲上的鳞片
谁又能够数清，谁也不会怀疑
这块龙鳞的真实性，即便露出蛇头
你也会当成眼花，都说面具
是可以克隆的，面具上的铠甲
不知能否抵挡一场流星雨，那些唾沫
可是无孔不入的啊，让你的心湖
从此泛滥成灾，紧急呼唤大禹
在你的相思河畔
建一座都江堰
◎前世搁浅的风花雪月
你的梦搁浅以后，风就开花了
一大朵一大朵，开在忘川前
雪片是盖不住的，月光也盖不住
比小白兔跑得还快，那个亮着灯的
是谁的窗口呢，窗花也是洁白的
如无影的腿，又是谁在房子里
把一串算盘珠子，踢得乒乓作响
再也不想画地为牢，而当你童年的身影
一旦走出那座线条房子，就再也
进不去了，你还想用算盘珠子
算一下盈亏得失，而那根
串珠的红头绳
早已不见了踪影
◎把山风和鸟鸣当孩子养大
山风是你的孩子，鸟鸣一定就是
我的孩子了，咱们一起想法
把他们养大好吗，野就野一点吧
野孩子好养，不娇贵也无心机
经常出去追赶阳光，而捧回来的
却是雨露，你派他们出去拾柴
却提回来半篓冰凌，是季节
一定会走光的，你也不用偷窥
当时机成熟，你就可以滚石上山
然后用后羿的神箭，把石块
射中，那些飞散开来的碎石
就是你精心孕育的诗句
◎三月是返青的季节
据说三月是返青的季节，不知我的思绪
会不会返青，会不会再次发芽
我清楚地记得，你是在捉迷藏的时候
一不小心躲到岁月深处的，这一躲
就是四十多年，多么想再一次
把我的花手绢丢到你的身后，而你
一定会假装没有看到，原来你是心甘情愿
让我在轮回的年轮里把你捉到，然后
牵手走过奈何桥，能够东南飞的
不仅仅只有孔雀啊，喜鹊也都飞走了
我分明看见，你就骑在
喜鹊的翅膀上，用我丢下的花手绢
向我挥手
◎月光被往事拉长
当月光被往事拉长的时候，秋天
应该不会太远了吧，昨天的那片落叶
还在风中辗转吗，还没有看见
那片绿色吗，秋天里的绿色
是多么奢侈，只有大别山才有
挂在碧绿的宇宙中，你的一双肉眼
又怎么能够识别，无论南窗北窗
都有月光爬过的痕迹，那只爬墙虎
那只忠实的爬墙虎，用它的脚
做了详细的记录，用一串火棘果
做成算盘珠子，演算一下月光
离你的枕边还有多远，你挂在眼角的
那滴忧伤的泪，何时才会
被月光风干
2013.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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