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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2 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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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是我今夜的客人（心情散文）
[i=s] 本帖最后由 刘光荣 于 2012-6-2 14:41 编辑 [/i]
（一）
今夜，随风雨入我梦中，悄悄地，轻轻地，蹑脚蹑手地，回家探访的，不是久违的故人，是寂寞；如四月的落英，纷纷，扬扬，飘入我的记忆；如凋谢的馨香，又如盛开的幽兰，还如在风雨中提着灯笼赶路的星子，让我的灵魂沉寂、沉醉、深深的沉溺，又照亮我感伤的心灵，照亮过去的爱与恨、冰与火、恩与怨、正义与公理、追求与梦想，照亮一切——梦中，现实，天空，大地……
小时候，和邻家的小姑一起看星星月亮，她披一头黑发，着月白色碎花连衣裙。她抑头望星空，明亮的眼睛如闪烁的星子，里面蕴着清澈的液体，她用脚去踢前方的春草，轻轻叹息，“好寂寞”“好无聊”，说罢，那眼中的清亮的液体便流了出来。我侧目而视，月光倾下，她衣白如雪，黑发如流动的瀑布，一阵阵清香从她身体发出，这不是电视里的仙女姐姐么？我说：“五哥，不是春节要回来么？小姑，你定是想我五哥了？”我知道她想五哥，但又不知她想五哥干什么，想五哥的什么，怎么想的，想得锥不锥心。有时，我心中还想，在我们小孩子面前做一做样子罢了。我说，小姑，你看，月亮多圆？星星多稀？地上的草在夜晚还绿些，亮晶晶的？那潺潺的流水不也是快乐的歌声？那过往的萤火虫，不也是来和我们玩么？小姑回头嫣然一笑，然而，这时，我感到心里酸酸的，我那时不知道呀，那就是寂寞的笑容？我只觉得，这可掬的笑容，并不是真正的开心，只是在我们小孩子面前做一做样子罢了。
春节，三妈煮了满满一大锅大大、圆圆的汤圆，等着五哥回来吃。刚煮好，公社来消息了，说五哥有边防任务，今年不回家了。因为五哥没回来，小姑也没有到三妈家吃汤圆。三妈端了一碗给我吃。可能是三妈包的糖特别多的缘故，汤圆特别甜，特别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甜的汤圆。一口下去，恨不得连舌头都吞了。因为烫，我吃得满头大汗。我正在想世上怎么能有这么甜的汤圆，三妈问我好不好吃，我说好吃，三妈就笑了，边笑又边哭，眼角被横流的泪珠充满了，就用手去拭眼角的老泪。我想，难道我不该吃五哥这一碗汤圆？难道我埋头把新春的快乐、团圆和吉利都吃到肚子里去了？三妈又望着我笑，“你快点吃，碗里吃完了，锅里还有。家里就只我一个人，你五哥没回来，我也吃不下。你隔壁的小姑也不来？你多吃一点。”三妈说完，又望着我笑，又爱抚的摸我的头，但是却低下自己的头去，擦去自己的泪。这时，我听小姑就在她家里唱，“月亮走，我也走，我送阿哥到村头”。我想，原来，小姑经常和我去看星空，她要看的原来是月亮，因为月亮会和她一起走，一起送五哥哥到远方去；而我要看的却是会眨眼的、会赶路的星星，因为这样的星星给我童话般的梦幻。那时，虽然我还是只顾吃碗里甜得溺心的汤圆，肚子里装满了热热的、暖暖的、甜甜的、象征团圆的汤圆，但在我幼小的心灵里，也听出了，那笑声，那眼泪，那歌声，多少都含得有点寂寞，有点痛苦，却是对五哥哥无尽的思念。
初中的时候，读到鲁迅先生的文章，说寂寞要吃血，要噬骨，我是不大相信的，但大致还记得，“这寂寞又一天一天的长大起来，如大毒蛇，缠住了我的灵魂”，还有“只是我自己的寂寞是不可不驱除的，因为这于我太痛苦”，“聊以慰藉那在寂寞里奔驰的勇士，使他不惮于前驱。”
（二）
而诗人冯至也说，寂寞如一条长蛇，悄悄滑过你的身边，偷偷溜进你的梦里，“静静的没有言语”。而我，对于寂寞，却没有实在的感受，本也是无所谓的，但只是在心中，实在有点害怕，生怕它如长蛇一般，悄然而来，吓人一大跳后，又偷偷溜走，留下是更多的后怕和恐惧。记得小时候，一天，中午，大太阳，大家都在午睡中酣然，独我闲来无聊（也许是寂寞了），便拿了钓杆和饵，去池塘边钓青蛙。一只青蛙正跳将起来，欲吃被我所掌控的在空中不停晃动的饵，这时，突然从身后响起了一阵异响。转头一看，却见从不远的石缝中，钻出一条小蛇来，尖头扁尾，三角眼睛里发出邪而恶的光，那尾巴不停发出“啪啪”的声音，也不知是怎样发出的。我的背脊在大热天陡地一凉，忙把鱼杆抛向恶蛇，自己却什么也不顾，尽了全力，向前扑去。池塘的边地里还种了水稻，我扑下去，不但弄湿了全身，还啃了一嘴稀泥，身子也搔痒了大半天。慢慢转头看，却不见了恶蛇的踪影，轻脚轻手的从水中起来，连鱼杆也没拿，飞也似的跑回家中，只听到心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周先生和冯诗人将寂寞比作蛇，使童年时的我对寂寞充满害怕和惊惧，一个人独处时，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停的看书，免得去遭遇如长蛇一般湿湿的、黏黏的寂寞。在书里，我读到更多的文章和诗句关于寂寞的描绘，在害怕和惊惧之中，又生了一些向往之意。徐自摩说“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别离的笙箫；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我是在梦中，黯淡是梦里的光辉”；雨巷诗人戴望舒的寂寞如丁香一样在雨中结出芬芳的愁怨来，“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飘过/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
然而，在初中毕业的时候，那一位上学同路的女孩，问我，你是不是要填师范。我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就脸红了半天，嚅嚅的没有说出一个字来。两人就慢慢的走，她不说话了，我也没有话。轻轻的风吹着路边的草，哗哗的响，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我感到寂寞在沉默的空气中慢慢滋长。心情有点沉重，有点慌乱，有点喜悦。那时，我还不大懂感情的事，临别时，她也是对我回头，也是对我嫣然一笑，说，你要好好的——，但是我已跑得远远的了，不知她有没有泪珠挂在脸上，只觉得美丽，如鲜花盛开，如潮水漫过荒漠。那时，那一回头，那嫣然一笑，那静静的沉默，邻家小姑的笑容，三妈春节时的泪水，都似曾相识，仿佛，前生，今世，早就存在于我的记忆中，直至来生，也不会忘记。寂寞在我心中疯狂的成长起来。
（三）
直到前几年，读到铁凝说过的一句话“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独”，遂明白，在高中大学时，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狂放青春，激扬文字，都不过是寂寞的另一种形式罢了。那时，吃饭前，必高歌吟唱自己的打油诗一首，听得同寝室人大声感叹“才子”，才捧起自己的粗碗大口吃饭。吃一口饭，又抬头背一句或李白的、杜甫的、屈原的、陶渊明的诗一句，又埋头吃一口饭，倒像是下饭的不是菜，而是诗一样。最忆是，初至大学，恰老乡聚会。到者八九人，面对一桌酒菜，我说：“莫忙，听我诵新诗一首，以佐美酒。”老乡们面面相觑，有人窃笑，唯中文系一女老乡瑶拍手称快。于是乎我念了幼稚的小诗一首，名《以梦为马》，以“风雨中梦里白马没有扬起风尘滚滚”始，到“我用天耳谛听心灵的感觉”止。老乡们又面面相觑，私语“不懂”“不懂”，唯瑶大声笑曰：“可佐酒也，可佐酒也！”遂与我饮三大杯。宴罢，老乡们俱作鸟散状，唯瑶留下教我舞之、蹈之，我亦踏其脚而诗之、歌之，不亦乐乎。才知她亦书痴一个。月夜，浓荫，她吟“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我答：“书卷多情似故人，书中自有颜如玉。”我想月下美人，益欣之、赏之，不益触之、摸之、辱之、亵之。至今，我未成名瑶已嫁，嫁作他人官太太。后来，大学二年级那年，那位童年青梅竹马、上学放学与我一起的人，来信了，邀我去参加她的婚宴。我把信撕得粉碎，在操场去跑了几十圈已记不清了，只记得浑身无力。脑中浮现的，只是那一回头、那嫣然一笑、那静静的沉默、那挂在脸上的一串清澈的泪珠。但是，我从没在人前与心底，承认自己内心的寂寞。我高声唱着豪情的歌，走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有空，就在图书馆读书读到关灯为止；在寝室，也是读得眼睛打架为止。虽是成绩不太突出，但我对于文字的热爱和入迷，正是那时的阅读所带来的。
直到毕业时那一学期的春节，我不愿回家。白天，为两家公司作文字策划，上午一家，下午一家；晚上，找了二份家教，单日、双日，交替进行。因为忙，一家公司又委托我为自己找一个助理。我找了本校外语系、家住本城的一个单名叫虹的女孩，她比我矮一个年级，却有比我高一巴掌的身高。因为她在学校，常来找我为她照相，所以我认识她。她也在学校勤工部登了记，要找一份假期打工的活儿，所以我就找着了她。上课时，放学后，我背了相机，站在风景树下，等要照相的人来。那一次，有很多背相机的人站在风景树下，成了一排，她和几个室友有说有笑的走过，另外几个同行，就喊，照相吧，美女，一元钱一张；照相吧，美女，才一元钱一张。独我没有开口，她朝我笑了笑，说，请你给我们照几张相。这样，我们就认识了。我找着她的时候，她还说感谢我，她很想给自己实践的机会。我说，你平时，也照顾了我照相的生意的，彼此彼此。其实，也就是站在街头把我起草的传单发出去，几天下来经理对我进行了嘉奖，而就在那天的下午，虹也找到我，邀请我到她家里吃一顿便饭。吃饭时，虹的父母说，我们家里是中等家庭，也不缺钱，但是，麻烦你了，这次，为小女踏入社会的第一步的成功。虹挑了猪脚，放在我碗里，说这猪脚是她亲自在市场上买的，亲自下厨煮的，以亲自表达对我的谢意；又说我春节都不回家，一人在外打拚，确属不易。一席话下来，她的父母吟吟地笑，我却有忍不住双眼里的热泪、要冲眶而出的感觉。我匆匆吃了，连谢谢也没有说一声，匆匆走出了她家的门。在大街上，我任眼泪，泉涌而出，我只是裂开大嘴，在人群中任性的大笑。用笑声来掩藏我骨头里的寂寞与悲伤。回到寝室，我感到无穷的寂寞，也无心思看书了，想起我的毕业去向已定，家乡是不会舍弃我的，我一个人的寂寞、乡愁和伤，是不会让两人来承担。后来，开学了，虹又找我照相，我就借故推辞了。看着她泪流满面的离开我的寝室，我的面色如铁打的、丝毫不变。
只是在深夜，寂寞悄悄爬上我的心头。脑中浮现的是，那一回头，那嫣然一笑，那静静的沉默，邻家小姑的笑容，三妈春节时的泪水，虹那犹在耳边的轻声细语，都似曾相识，仿佛，前生，今世，早就存在于我的记忆中，直至来生，也不会忘记。寂寞在我心中疯狂的成长起来。
（四）
前两三年，我遇到一件事（于我，是很大的一件事，于别人，是一件小事）， 我算是在人生的道路上，得到了一丁点儿真正的挫折和打击。我也算是知道了，原来的寂寞，不过是人生路上的一丁点儿点缀而已，真正的寂寞是和痛苦在一起，说不清楚，也道不明白的。苦难以前，我在寂寞的夜晚想过千百遍，我要不断努力，不停奋斗，让受苦受累的父母得享世间清福，让成为我的爱人的人得到幸福快乐，让关心和爱护我的人在无意之中得到我的爱和关心的回报；然而，在清晨的美梦中醒来，一切的想法，我都已忘记，大家的行为即是我的行为，在纷扰红尘中，我迷失了追求的方向，迷失了我的本心。苦难之后，我陷入更深的寂寞中，在寂寞中深深的思考，我的脑子里装满了正义公理，在寂寞痛苦中，我仰问苍天：苍天呀，你高高在上，厚土呀，你静静的在下，你们沉默无语的看；国家、民族和人类，永远在前，是招唤，是鼓励；我们的后代，将在我的身后不停成长，是审视，也是督促。我们在做，而苍天、厚土、国家、民族、人类、后代，在上、下、前、后，静静的看。
真正的寂寞，来临时，寂寞无语，我也无语。这时，我深刻的理解了鲁迅，原先我对前辈还存有轻视之心，而那时，愿我是他的知己，寂寞如大毒蛇要喝我血噬我骨。思考和探讨都无济于事。周先生的勇敢，果决，又让我大大的佩服了：“鲁迅先生走路很轻捷，尤其使人记得清楚的，是他刚抓起帽子来往头上一扣，同时左脚就伸出去了，仿佛不顾一切地走去……”（萧红女士的散文《回忆鲁迅先生》）。什么也不想，不顾一切地走去；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不管前面的冷枪、暗箭，什么也不管，不顾一切地走去；不管是生，抑或是死，不管有路，抑或无路，脚先伸出去了，不顾一切地走去……。
因着一个事实，要我说出真象。又因着世上有陷阱，有困难，所以我退缩。
首先，我考虑的是爱子，他不聪明，还小，不能缺了我的爱、我的抚育，所以，我不能参与纷争，我要保护好自己。然后，是我的爱人，她没有文凭，她不能没有我的爱，她要依我的爱而活，所以，我不能参与纷争，我要保护好自己。
再后，是我的父母，他们已年老，背也开始驼了，晚上也有咳嗽的声音了，但他们也还是如此深深的爱着我这个大孩子，比我小孩子时还要更深切一些，他们也还是很需要我来爱一爱的，因为我是他们三十五岁的独生子，除了爱我，和我的儿子（他们的孙子），就没有别的对象了，所以，我不能参与纷争，我要保护好自己。
世上的陷阱之多，流言尤恶。
真假本很简单，真就是真，假也不过是假，但一到这个世间，便真可假，假亦可真了。
我亦不会理会，也不想多言。因为每多言处，即多误解。
只每在寂寞无聊时，屡想起那一通受辱和伤心的泪，我便会对自己说：你真无用。
想想鲁迅先生，他的勇敢，他所受的寂寞和苦难。
他在无人的荒原呐喊，不管有没有人听见；他在无出口的铁屋彷徨，没有出路，也要走路。
我在无路可走的时候，只埋头读书，在书本里找自己的道路，因为世人分不出善恶对错，我亦黯然，觉世间险恶，青天不白。我也无须分辩，无须在人前作无谓的解释，我本不须人来了解我，知晓我，明白我，懂我。我若辨论，黄河的水会不会变清？我只说：我不会倒下的，我会站立，会挺直！因为我有书读。我只在书海里遨游，在寂寞里与各国高贵的灵魂窃窃交语、激烈过招，各种思想在我脑中灿烂发亮，因为撞击而闪出比自然界更鲜艳的火花，照着我寂寞而伤痛的灵魂，前进，义无反顾的前进。读书我多从实用需求处入手，兼及兴趣雅好，复投以历史眼光，严厉解剖、虚心请教、谨慎拿来、融会变通，最终须无情舍弃，重塑自我。这样，始初窥读书之门道。明白书即人，人即书；书超越一切人，超越一切历史时光；人已走，书尚存，读书即阅人、阅事、阅情、明世、出世、入世；读书不仅为记得、占有、挪用，更重要的是体会、领悟,继承、发扬，再求超越，复归自然、圆润。中年多闭门以读书, 平静淡泊，浅欲小求；只当书是粮食，用它消除饥饿；只当书是空气，给人清新、顺畅的呼吸；只当书是朋友，比膝而谈、并榻而卧、与之酣眠；书是珍珠，当用读者的思想缀联，才能究古今、通中外；书是作者心灵思维的火花，只有用我们的灵魂叩击，才能再见其灿烂华美的闪烁。最喜清张潮公所言“文章是案头之山水，山水是地上之文章”，“天下无书则已，有则必当读”，“善读书者，无之而非书。山水亦书也，棋酒亦书也，花月亦书也”，我说：“才子佳人亦书也！”书是亡灵的墓志铭，看书中的时光流转变幻，只觉韶华不再、个人太卑微渺茫；看书中他人绝顶聪明、先知先觉，只觉自己太愚昧迟钝，而消减孤高狂傲之气。拉迪亚德·吉卜林（英·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说“……如果众人猜忌怀疑时，你能自信如常而不去妄加辩论；/如果你有梦想，又不迷失自我；/如果在成功之中能不忘形于色，而在灾难之后也勇于咀嚼苦果；/如果看到自己追求的美好破灭为一摊零碎的瓦砾，也不说放弃……那么，你的修养就会如天地般博大……”我知道若我妄加辩论，只会越描越黑，如吉卜林所说，要勇于咀嚼苦果，勇不放弃自己的梦想。当读到唐代高僧的一段对话，我心亦受到大启发。寒山问：“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厌我，骗我，如何处之乎？”拾得答：“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俗话说得好“退一步海阔天空”；又有一个声音时常在我耳边响起“放下，放下，放下即是大快乐，大智慧”。我只不理，我只读书，读古书，读新书，读90后幼稚真情之作。在网校好友“一树花开”的文章中读到“真相只有唯一的一个”，我遂明白，心晓畅。我对妻说，我已放下，但可拿起，我不记她，恨她，怨她；但也不忍她，避她，怕她。我欲以虚构之小说，终将用手中之笔，揭露事实唯一之真相，而不是用嘴去获取世人廉价的同情。再后，我遂学作小说，现已初入门槛。[我欲以小说来说清楚，前面的《寂寞如花》和《泥土情》是其中的组成部分，现在完成了十分之一，等完全写成后再发在网校上。我将用超越已往历史任何文学作品所没有达到的思想深度（原谅这是我一时狂妄的诳语。我含笑。含泪。），发出这篇写给自己的小说]。
在灾难后的寂寞里，我磨炼了心志，重拾了旧日梦想。
（五）
鲁迅、郭沫若和郁达夫等，他们将国家民族的苦难当作自己的寂寞。在异国他乡，他们不停的叩问自己的灵魂，如何救国救民。他们发出了自己灵魂的独语，“救救孩子吧！”，“祖国呀，您何时才能强大起来呢？”。在遇到打击和挫折时，我脚踏大地，仰望青天，流过我脑际的，不是似曾相识的那一回头、那嫣然一笑、那静静的沉默，不是邻家小姑的笑容，不是三妈春节时的泪水，也不是虹那犹在耳边的轻声细语，而是学生那一张张活泼天真的笑脸。我明白即使我失去了一切，我还拥有我的学生。也是在那时刻，在寂寞中，我内心才如此深刻认识到学生在我的生命中会有如此重要的地位，只有认真教好学生，管理好学生，让班级有良好的班风，学风，为学生创造良好的学习环境，让学生成才，才能体现我个人的价值，成就我个人的成就，其它一切都显得无关紧要了。
在上一届，学校正在带头调研试行“体育大课间”活动，在全县率先提出了“做合格中学生，成阳光美少年”的口号，我也在班上推行了清晨早起集体跑步体验军队作风纪律的制度。从初一至初三，我都坚持实施了清晨早起集体跑步体验军队纪律，在《我的爱心——写给太安中学2010级2班全体同学的话》这篇文章中我这样描写这个制度的开展情况的：“我的爱心携清晨的第一声鸟鸣而来,把你从梦中唤醒;我的爱心携清晨的第一缕天光而来,把黑暗从你内心驱赶;我的爱心携清晨的第一声钟响而来,掠过你寝室的窗扉,在你耳边悄声细语:‘早安,同学!’……而后,我的爱心在薄雾中陪你跑步,于晨窗下伴你读书,于跑步声和读书声里我们又放飞了我们共同的梦想,而雨露,灌溉了我们共同的岁月,风霜,又使我们的身体强健。”
带头跑，无论严寒还是酷暑，我都跑在第一个。听一个班整齐的脚步声响在空旷的操场上，我的寂寞在烈烈的风中，跑得更起劲，似要起飞一般，一股快意在我胸中奔腾不息。有时，我会朝天大吼几声，听那声音渐渐消失在九霄云外，我的心顿时轻了。现在，毕业近一年的同学遇到我，都会说，老师，你让我养成了锻炼的好习惯，让我从此有了一个好身体。
在寂寞中，我想出、创建并实施了一系列有利于留守儿童的制度措施：集体过生日制度和设每周星期二为家长与学生互动亲情交流日的制度等。这些制度的实施起到了真正关心和帮助留守儿童的作用，让他们幼小的心灵得到温暖，不再孤单寂寞。
在寂寞中我感受到了留守学生内心的重压和负担，我发觉他们的父辈在外打工挣钱，他们会把在外所受的压力、甚至于歧视和整个家族的中兴和荣耀，都转而压在他们的子女身上。人到了中年，回望红尘，唉，人生是一件多么失败的事，也无须着急，把无涯的希望，放在儿辈身上罢，所以，班上五十六个学生肩上便多了上一代人的负荷，自是沉了、重了。但他们的父辈的希望与我又有何关呢？我自是要卸去他们肩膀上的重担，给他们轻松，给他们健康的思想。我一反过去传统的教育方式，我不大关心学生的成绩。学生的考试成绩与家族的荣耀，与我一个穷教书的又有何关呢？我寂寞，但不能把寂寞传给学生，我平时常带苦脸一张，但是一进教室，就不一样了，激情与活力在我血液里流动。我要给我的学生以欢乐，知识的欢乐！一件平淡的事，在我讲来，也能让他们笑口大开。先是一堂课能听到几次笑声，我下课听到同学对课堂的评论“爽！”，于是，现在，我在课堂上，让他们笑声不断，我不知道他们听懂没有，但是我的目的不是要他听懂多少知识，我要做的只是唤醒他们对知识占有的无穷欲望而已（我把这当作老师的第一任务）。所以，在我现在带的这一届学生中，我不单是以体育来增加班级的凝聚力，在去年初一新生进校之初，就在心中有一个初步的打算，就是以知识、艺术和真理来打动学生，简言之，就是以书香来润泽学生的心灵。
我对学生说：“从我读书的经验来看，从许多著名学者作家读书的成功经验来看，读书，最有用的并不是课堂上学到的知识，这并不是说你在课堂上学的知识不重要，而是你的兴趣和爱好，是在于，平时、在睡前、饭后、走路时、闲聊时，在这些时候所看的书，对于你们今后所从事的工作和研究将有更多的帮助。又从这一点出发，那么，你们如果要成才的话，关键不是老师的教育教学，而是你自己的探究性学习。如果你要想成为一个卓越的人才，你靠的不是老师，而是你的自己；老师教给你的知识，对于你来说，不是最有用，最有用的是，你自己学会的知识和是什么知识。所以，我提倡你们多用时间自己看自己喜欢的书，我从最大程度上支持你们，不干涉你们。”
我说这话时，特别来劲，眼睛看着教室的前方不动，我觉得自己的话太神圣了，而我的话又太伟大了，连我自己都不得不起了敬畏之心。一位同学在她的周记里说“刘老师的眼睛里，满是向往、期待、无限投入，我觉得他的目光如闪电一般，射向无穷的远方。”这就是寂寞带给我如颠狂的思想，也是寂寞带给我世上最真的，最善的，最美的，最好的，最高的礼物。而大多数同学都能领会我的意思，在睡前，或是其它空闲时间，都要翻一翻书，读得如痴如醉，一个良好的探讨读书方法，在本班学生中间自行的推广。
本县的教育系统也在上期和这期提出了“书香校园”的读书活动，而这一活动我早就在搞了。所以，我的这些举措也得到了学校的认可，特别是陈校长对我个人和班级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这无异是给寂寞中的我，一种深度的安慰。
陈校长，单名爽字，即爽快之意。在几年已前，我和一些老师一样，跟不上他的思路，不知他大谈而特谈的办学文化理念，有好大的作用。在经历了许多事后，我在寂寞之中，忽然就有所悟，他的一席话，原来是站在一个新的教育高度，要跳出自己的利益圈子去看，便豁然开朗，为师为生，为校为教（教育），为国为民，实是花了一番心血汗水的。干教育，是苦出来的。方明白，他的为人确也爽快耿直，他重实际，重落实，肯实干，正直无私，急功大义，是一位令人信服、令人佩服的教育专家，实干大家。想起来他原来一个人在大会上讲得声嘶力竭，而我和部分老师跟不上他的思路，这难道不是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寂寞吗？有人说，校长好当，但我说，要当好，不容易，尤为难也。
在网校中，我也接触过几位校长，他们的为国为民计，为教育计，不也是积极进取，殚精竭虑，要搞好教育改革（包括教学改革）吗？
盐池县第三小学张举校长，开展的关于“教改”的讨论，让我受益匪浅，“我觉得要培养全面发展的优秀人才，必须树立先进的教育理念，敢于冲破传统观念的束缚，在办学体制、教学内容、教育方法、评价方式等方面进行大胆地探索和改革。”
在盐城市滨海县大套中学晏爱根校长的网校里，我看到了诸多教改前沿的理论和成果，所受的教育和启发颇丰。不错的，正如宴校长所说“今天的世界，一切都在不断更新，新的领域层出不穷，我们必须带着科学探索的精神走出地球村，为了一个新的理想，让地球妈妈感受一份更深沉的爱……”“我们知道教育工作责任重大，使命如天。而我们更知道，越是干如火如荼的大事就越需有更为远大的雄心，同时也越需有耐得住更大寂寞的静心。我们相信，在我们齐心努力下，我们时代的教育一定会又是一个生机勃发的春天！”
“五四”时期，中华民族喊出了“民主”与“科学”的口号，一股滚滚的潮流推动着历史的车轮向前驶去。我希望在我校（重庆市潼南县太安镇初级中学校）陈校长，网校张举校长、宴爱根校长等的带领下，在广大教育同仁齐心协力耕耘下，在这场教育改革的浪潮的推动下，我们中华民族能够再上一个新台阶。
读到好友宴爱根的短文一篇《魅力课堂之根》，受到一定启示。附原文如下：
耘在现有发展区，探索在最近发展区。
第一、魅力的希望在课堂，课堂的希望在学生，学生的希望在自主,自主的希望在自学。学生成为学习主人的首要前提----让学生成为课堂学习的主人。
第二、精彩课堂，珠联璧合。课堂是学生表现的地方，也是老师表演的地方。然而，目的在于前者，后者是为了给学生以示范。课堂的灵魂在于让学生表现课堂、体验课堂、感悟课堂、享受课堂、成就课堂。一堂精彩处，师生共成长。
第三、任务引领，目标牵引，把课堂时间使用权合理交给学生，把交流权授给学生，让学生充满活力地成长。凡是学生可以自己完成的事，让学生主动去做，老师不要包办代替。凡是老师应该给力的地方，老师主动给力，不要让学生失望。师生心相印，互动在心灵，用心去参与，渗透式前行。
力在激情，魅力在智深，魅力在心印，魅力在生根。
（六）网校情缘
——兼致网校好友邱慧、东北雨合和周梅
晏晏谈笑网校前，
痴痴文情两心间。
窗外风雨花满地，
千江流过万重山
——摘自拙作《网校情》
因为寂寞，所以很多时间都在网校里消遣打发。听人说虚拟的世界，能给人心灵以按摸。因为在外界受到打压，一进入网校，马上就投入了。把生活、工作的烦恼和压力、现实的空虚无聊，对过去的无限惋惜，对未来的无限憧憬，把胸中的热情和抱负，都一古脑儿掏出来，放在网校里。
自然而然，就结识了一些谈得来的文朋诗友。最早的有流沙君、诚信君、程丽娥君、海红君、青山绿水君、朱文伦君、高丽君君、贾玉堂君、东北雨合君、香飘飘君，而后有清风君、耿贺敢君、罗万军君、晏爱根君、我心依旧君、刘月凤君、一树花开君君、魏加恩君，最近又结交了田勇信君、余强君、张举君、乡友君、周梅君、和贾小娜君和邱慧君，后来有些朋友留下来了，有的朋友谈一谈就走了，那绰约多姿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漫天的红尘烟云里，渐渐远去，不见了，那声声的祝福也随风飘散。
印象较深的好友我都为他们写过一些较短的文字，以表达我对他们的景仰之情，愿友谊万古长青。而最近到过好友邱慧君的网校空间转了一转，为她的文字的唯美和感伤而感动了。于是，写了两首应和她的诗：
一、我的剌，剌伤，我的心
——和家长邱慧先生《梦醒人独醒，心伤为了谁》
我们为什么要醒呢？
愿长年驻在梦中、醉中
在梦中，织成新的梦
在醉中，寻找新的醉
为何我们还要流泪
既然是一支带刺的玫瑰
那心伤的，痛苦的，迷离的
决不是我
难道我的剌，不知剌伤的是别的谁
但是痛的，还会是自己的心？——
今夜的风，尽吹着莫明的心伤
今天的雨，欲要抚慰我的灵魂
但清明的雨，淋湿的却是
风吹不走的，我的思念一筐
我装着潇洒的挥一挥手
与我对面的，只是无尽的虚空
只好放下，无力的我的手
随意抚擦而去的
是我千方百计不想让它流出的，不听我的话的
那一滴残留腮边的泪
为何我的泪不听，我心里坚强的话？
为何，我的剌，刺伤的却是
层层包裹，层层包裹的，我的心
附邱慧先生《梦醒人独醉，心伤为了谁？》原诗：
梦醒人独醉. 心伤为了谁？
素材/网络 文字/慧儿
今夜的风格外的寒冷，
只有枯树伴着寒风唱着夜曲。
梦是真是假，难以断言……
我不明白……
为何今夜你又浮现我的脑海，
为何梦醒时我仍不能忘记你。
我静静地独坐在电脑旁，
悄悄的写着自己难受的心情，
悄悄的留下了难过的眼泪，
我忍不住听起了晓月的《心伤》
心中无限忧伤……
为何梦醒只有泪，为何心中只有伤。
为何这梦又要在不该醒的时候醒来。
梦醒人独醉，残留一滴泪，
凋零夜玫瑰，心伤为了谁？
二、石盟水誓
——和邱慧先生《约定》
在水与石的絮语中，我听到一个永恒的声音
是不是每个人的心底都深藏着前世的宿缘
是不是每个人都忘不了今生偶然的邂逅
那一见钟情的怦然心动
无数次牵肠挂肚而又恨生不相逢
即使相逢也恨太晚
望着送君的如泪的明珠
布满晚霞的天空，是无尽的黯然神伤
前世的宿缘，今生的邂逅，来世的约定
一一如流云飘散、如弱水流转，在红云满天的黎明和夜晚
注定思念，注定无眠
我又怎能忘怀
那永生的相守的诺言
庄严的约定流在我每条血管的每一滴沸腾的热血里
流动在每一滴海水雪白的咆哮里
一切不可更改，瞬间即逝也成永恒
但是，永恒可如不变的顽石
无论是梦里梦外
无论是曾经的约定还是今生的无言
石与水的恋
顽石与海水的一世相恋
哦，那是怎样的一种缱绻缠绵
那是怎样的一场冲天的倾城之恋
我听见海水震天的咆哮如雷
那可是她轰轰烈烈的爱恋的快乐
她的暴怒，她的不能止息的冲动
她的爱恋会毁灭会破坏会卷走一切生命和感情
岩石沉默不语，爱了就得坚持
我听见他在雷电轰鸣中坚定的声音：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永不放弃
如果你要，请取走
我的身躯，我的生命，我的灵魂，我的爱情
海水静静用手抚过顽石的坚毅的面孔
用泪水回旋、依偎、缠绕、安慰，痴痴恋着顽石
曾经有一个梦，叫红楼梦
因为有一块石头不能与海水永世相恋
所以他化身为梦
想要进驻红尘女子绮丽的梦中
经历了一世人间繁华，那一块沧桑的顽石
最终化为尘世泥土飞灰
所有的前世的宿缘，今生的邂逅，来世的约定
和红楼那一梦一样
终为土灰，为所有情与缘的沃野千里
又有一块顽石，不甘与海水痴恋的寂寞
她化为仙胞，寄身美猴，取名悟空
因为爱是寂寞，不爱又很无趣
五百年，只悟得万事皆空，爱亦是空
这样的一个结果
所有的痴情男女都是不能接受的
她大闹，从人间，到天上
然而，究竟爱与不爱，究竟喜欢与不喜欢
就是神，是仙，是鬼，是妖，也是不能妄自决定的
石与水的痴恋
那是一种怎样痴情的、缠绵的、婉转的爱恋呵
年年，月月，时时，秒秒
都不曾断绝
我看见那一块顽石终化为灰为水
为过往的云淡风轻
只听得新的石与水的絮语：
那一见钟情的怦然心动
是不是前世的今生的来世的情缘
爱了就得坚持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永不放弃
附邱慧好友原诗《 约定》
刘光荣 1天前 回复
提名支持，好友动人心弦的妙诗，有空定当和诗一首，——
记得《我的剌，剌伤，我的心》这首诗是发在一个春天的夜晚，好友邱慧君马上在站内信中说，“晚上好，呵呵 ，刘老师，我是女的哦” 。我知道是我在和诗的题目之下的副标题“————和家长邱慧先生《梦醒人独醒，心伤为了谁》”的原因，当时我是如何回复的已记不清楚了，但大概记得我是这样说的，“谢谢好友提醒，我知道的，你是美丽的女天使，我却是个男的；只是你是家长，我是老师。为人师者，当教学生教到看见鲜花美丽而不去采摘；作为男人，当看到美丽的女人，只起赞美之心，而不起占有之心”。在交往的当初，就起了戒备之心，防人于千里之外 ，又怎么有人想和我深交呢？我知道我这样做，已是落了下乘。既不起意，又何来戒备。只是我想百般坦然，但我做不到，既已起意，当是大错，就千般警戒。而好友邱慧君却轻松的回复了我，“哦，明白，嘿嘿嘿，没有关系。欣赏好友，愿我们友谊天长地久” 。我是这样理解好友邱慧君的这一句话的，“我有分寸的，我只是欣赏你的文字罢了，没有其它意思，你不要自作多情。只是对于文字的共同喜爱，我们才会走在一起来，我们对于文字的爱会天长地久的，其它一切都是错误的，你不要多想了”。我读这一句话，心里也很轻松了。又长期的留恋于好友邱慧君的网校空间，那空间的华美，那音乐的噬魂，那文字的唯美，那暗潮涌起的诗也如歌一样漫过寂寞的灵魂，响彻在我心灵深处，感动、暗伤、自怜、无尽的思念（思念谁，我不知道），只差滂沱的泪珠还没有汹涌而出了。我把头猛地敲在键盘上，感动了，所有的感情，在暗夜，像潮水一样，要把人淹没。是什么感情，我不知道。图像，文字，音乐，和在一起，就有这么大的效果么？我平时只对文字入迷，对诗的节奏入迷，对文的意境入迷。那么，意思就是说，好友邱慧君的空间，文字清爽美丽，节奏温柔和熙，意境韵致高雅，才会这么感动我。在好友“我心依旧”的空间，也有这种感受。
掉头又到好友东北雨合君的空间里，平时我对他的文风也是佩服的，他能关注现实，写身边的事，并能发掘出较深的意韵。但是，那时，只看到一些不好的词语，比如说有人“鸡肚小肠，言语不和，就不和我来往”，我私人认为这些词句用在网校是不恰当的，我不管他说的是谁（我或别人），都是不合适的。可以这么说，某人注重细节，要求太过，但不能说某人“鸡肚小肠”，或许这是别人在某种情况的一个优点呢？“来往”，是不强求的，既然“言语不和”，不相往来，也是正常情况，也应该没有什么怨言的吧。就算没有什么约定，在千万人中，能走在一起，交流一些问题，谈论一些诗文，即使意见偶有相左，也是能够理解吧，就算不能理解，好好的来，好好的去，又何尝不能呢？网校，是我们大家的的网校，我们还是应坦诚相待，对我们老师来说，造成一个纯洁的公众场所，是有好作用的。又在他的空间里，看到他的苦恼，他说某某好友，看情形是一位女士，不到他的网校来了，又向他发了一顿牢骚，就走了，那女士的老师又来了，骂了他一顿，又走了。他于是充满了诚意，觉得没有平息她心中的满腹牢骚，急得没有办法，就留下自己的QQ，和手机号码。我就想，既走之，又何用留之。即使要留，也是在走之前就留了，既然是走了，就用不着留了。在网校，我是决不会留下QQ，和手机号的。因为交流到此为止，要说的我在网校已经说完说尽了，即使是私下，我也只有这些话。后来，我就和好友周梅老师多聊了几句，知道她是一个很有趣的朋友，她写的文字也很详细，对一个问题总是务求贯通，这是我欣赏她的原因之一，还有她教育小孩很有办法，我一直想写一篇关于小孩子教育的文章与之共同探讨，但现在还没有写成，甚为遗憾。
经过了许多世事之后，让我在更多的寂寞中思考，想起来了，一个好友在其空间里的一句话，是比喻婚姻关系的，“一场婚姻好像一次旅行，爱人就如旅伴，找得好的，一路欢声笑语，轻松自在，沿途美景无数，愉悦共享；其次的，至少说，也是互不相干，互不影响，也算不错吧；而再次，就不大妙了，找了一个大麻烦，伤害了别人，也伤害了自己，都没有得到幸福，却又都深深的处于痛苦之中，什么事也做不了，只是无尽的烦、伤、痛、愁”（只是大意如此）。我不知道，对于第三种情况，是要尽早结束旅行好吗，还是一起到更远的地方，去寻找美景，去寻找好的心情，而获得旅途的快乐？
然而，如果在旅途中不慎，又有了生命的延续呢？如果是第三种人，为必要抛了他（她），去寻自己的幸福和快乐吗？我在教书育人的过程中，就遇到过很多种这样的情况，就是现在这个班，一共五十六个学生，却有十二个是单亲家庭，孩子的心灵所受的伤如何，还是我这个作老师的最清楚了。既相爱，又何不能坚守；即使不能坚守到最后，但坚持到孩子长大懂事可不可以？既生之，又为何不养之、教之。离婚的每个人，都伤痕累累，心中满是痛苦折磨和无尽虚空的寂寞，但是谁的心中又装着责任呢？只是对方的不对，对方的千错万错。婚姻、生活和工作都是一座围城，撞得头破血流也要向外冲。但是出去后，又干什么呢？到处是孤寂，到处是寂寞，到处是无尽空虚。我的心里只有震惊。现代社会，通讯工具和网络的发达，为人的交际提供了便利的方式。各种各样的诱惑都在不停的诱惑孤寂的不能安静的心灵。如果一个人不能寂寞，或者寂寞了不能忍受，或者忍受了不愿思索，或者思索了找不到完美的出路，或者找到出路了不愿勇敢的走下去，那么，他或她是要出问题的。可是，事先谁都想着美丽的幻梦，问题出了，都没有一个好的坏的办法。
我要说的，还是一个老问题，理解和给予，我们需要的是理解和给予，不是偏见和索取。如果你理解和给予了，那么，你就会收获，就会快乐，就会时刻处于幸福之中。
因为外界的压力，因为生活的压迫，因为形势逼人，我寂寞，所以要到网校中以勤奋来解压。我的爱人，曾对我发泄，对我说，写得来几个默蝇文字，发了一丁点儿豆腐干，就以为自己是大作家，整天坐在电脑前敲敲打打，我把电脑给你砸烂。说了见我没有动静，就又说，你自己洗自己的衣服去，自己煮自己的饭去，自己去拖自己的地去，自己洗自己的碗去。当时，我也是气急了。后来，又慢慢的想，白天，在学校就全力埋头工作；一回到家，就只是埋头上网，确实，突略了家里的许多事。爱人的吵闹，只是一种表达，与其说是不满，倒不如说是一种爱的表达。因为有一种人爱你，你表现出不在乎她，注意力不在她身上，她就要伤害你，伤得越深，她心里越畅快，但是，等不了多久，她又会后悔的。还因为学校和电脑占了我绝大多数时间，她是在和学校电脑争夺我。你说这是不是爱。爱一个人就是全部，全部的给予，你到了学校心里就只有学校，回到家里，就只是在键盘上敲打，突略了我，那怎么行，我得折磨你的心灵兼肉体，直到你不能招架求饶为止。但是，我只要忍住气，在适当的时候说，你比学校和电脑更重要，我心的更深处，是你，不是学校，也不是电脑，我在学校认真工作也是为了你，我工作出色当然是为了家，我上网写文章还是为了你，因为文章写得好也是为了家。说清楚了，旅游啦，进城啦，都为她带一点好吃的，一点穿的、戴的，然后说，无论在哪里，我想到的是你，不是学校，不是电脑。所以，再臭的袜子，不用我洗了，可口的饭菜也是吃得上的了。关键的是，还有人来关心，来爱你哟！还甚至会说，上网吧，上吧，我将为未来的大作家服务而为荣。我知道这是嘲笑我的，但还是当作好话听，说，这才好的，有点像一家人说的话了。还有我这个人表面看来随和谦虚，其实骨子里有一股傲气，你说我做不到的事，我偏偏就想去做到，你说我写点东西是搞空事，我偏偏就要做点板样出来，让人看一看。但是，我不在任何网络上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有问题就在网校里提，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交流学习的。
（七）
今年三月，随全校到了川康碧峰峡一游。
我一路还在思考，辛辛苦苦的建立一个家庭，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人不想回家，有人还想不顾一切的冲破家庭的束缚，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有人把家当作安全的避风港，一回到家，温暖、柔情便从心底升起；而有的人却宁愿在外流浪，把回家当作永远做不醒的噩梦，恐惧也到了极点。
由家，又想到了情。人一落地，便注定落在情的圈套里，各种各样的感情（父母之情，兄弟姐妹之情，至交好友之情，红尘挚爱之情，最终的爱人之情等等）便纷繁而至。当还没有把这个世界看清楚、也还懵懂不晓事的时候，父母就把我们爱得喘不过气来；而还在青葱岁月，还没有玩够，还没有分清友情与爱情区别的时候，青春却呼啸着赶来了，初恋在你还没有作好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又悄悄爬上了你的心头；当你还没看清初恋的样子，另外的纠结的感情也在千万人中找到你身上来了；至此，你便会向这爱得晕头转向的感情问出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从古到今，原来英雄气短，是因为儿女情长？多少豪情壮志，都消磨在这用爱织就的缠绵丝中了。等到明白爱的纯洁，爱的无私和极度的自私，爱的唯一，爱的忠诚，爱的坚强，爱的伟大，爱的不可复制和替代，爱的相思，爱的不可言说、幸福的感觉，而这时已渡过多少泪水汇聚的忘川河，已在心底划下多少感情的伤痛的痕迹？但是，我不知道。
由爱，想到欲望。我这里说的欲望不光是性的欲望，而是还包括生的欲望。史铁生却说，我甚至盼望站在死中，去看生。那一个身有残疾的文学巨人，在精神领域却走了很长的路。所以，我这里说的欲望，也包括死的欲望，即不愿生的欲望。人在最初，出生时，有不有生的欲望？初生的幼儿有很强的生命力，所以说，生是人的本能。大多数人对死怀有恐惧，但死却是每一个人必定的归宿，少有人却还是有，如史铁生等能够坦然直面死亡和勇气，这是一种精神。他们的精神在寂寞中修炼到那个境界了。还是说我佩服的一个人吧，还是史铁生，他是承认自己有各种各样的欲望的，他还否认人能灭掉自己的欲望，他说佛的普渡众生是决不能实现的，众生都寂灭了，那世界又会是一个怎样死寂的世界呀。人有欲望真好，善良的欲望。虽然我在现实中不愿多说一句话，我还是渴望在网校中多作一些有益的交流学习。这是不是一个美好的交流的欲望？有人说，人不能离群而居，还用人做了试验，一个人离开社会六个月，会感到抑郁，免疫力会下降，这就打消了我隐居山林的梦想。现实，人群熙熙，让我感到孤独寂寞；网校，我独自一人运指如飞，但让我感到温暖热闹。这或许是有一种较强烈的表达的欲望的缘故吧。
由欲望，想到生死。还是史铁生说，我想轻轻的走，正如我轻轻的来。还是史铁生说，我像是一个来到这世界上玩了很久的孩子，也许玩累了，要回去了。何等洒脱的生死观。他何曾又回去了呢？在我想他的时候，他便和我的寂寞的灵魂在一起，作畅快的交谈。
胡思乱想得一上午，车子就到达目的地了。大家下了车，有人结伴欢呼而去，有人静静的直向前走，都进入了森林深处。独我一个落在后面。
突然，我醒悟到了什么时候。寂寞，原来是一种距离。山林寂静，尘嚣远去。
寂寞也不是一种绝对距离。而是一种心的距离。在人群攘攘中，我们感到寂寞，是因为心离他们很远。在网校，内心感到温暖，是因为心的距离很近。
在寂寞的时候，思想是如此活跃。而在热闹的时候，却是感到寂寞。
在幽静的碧峰峡，心和自然无限接近。一颗露珠，一片绿叶，一絮飞花，都是诗意的存在。陶醉，沉迷，融合。为何在攘攘人群中，我们会感到茕茕孑立；而一人在深山野谷，却又如此悠闲自在，内心充满轻盈的自然之气？
我脑中灵光一现，不是我们每个人都有史铁生先生似的洒脱的生死观，但也又何用厌世嫉俗吧？如果我们像一个个的孩子在尘世里玩得久了，又何不再在这远离人群的原始森林里来玩一下，把心深深沉入这深深的峡谷？体会原始的生命生长的本能。把沾染了俗世红尘烟灰的心在大自然里过滤一道，定有超凡脱俗之感。如果天天没有这个时间和机会，但我们可以神交大自然的，就如我们在网校一样，把千里万里之外的心的距离拉得很近。
晚上，参加了当地少数民族的篝火晚会。
当篝火点燃。帷幕升起。火光照亮，每一位欢笑的容颜。掌声呼起。欢乐的手掌鼓起欢乐的心声。听到我耳中，却是寂寞的声音。狂欢的寂寞。因为寂寞，所以狂欢。
掌声中，载歌载舞。每一张开心的笑脸，都是一朵盛开的花朵。每一步欢愉的舞步，都是快乐的心灵的鼓点。人，不分男女，老幼；不分地方，熟识；都手牵着手，跳起来了，是满屋的心情，无尽舒畅，无尽洒脱。
在我掀动快门的瞬间，听到的是，心灵寂寞的回声。寂寞是一个人真正的热闹。一切都在世间的法则中，但一切又是那么的不同。唯独寂寞永在骨头灵魂里噬魂销骨。
那一回头。那嫣然一笑。那静静的沉默。邻家小姑的笑容。三妈春节时的泪水。虹那犹在耳边的轻声细语。受到冲击，手拿着书，那不停倾到书上的泪珠。在风中和学生一起跑过的烈烈的风声。深夜在网校上如飞的手指。这一切，都似曾相识，仿佛，前生，今世，早就存在于我的记忆中。
尾声
今夜的风雨如晦，那提着灯笼赶路的星子来到的时候，星光就照亮了我的前半生。当灿烂的一瞬，洒脱的黯然而去，我的思想却是异常的热闹起来了。我又想起铁凝那一句话来：
——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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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2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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