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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发在母亲节前夕)

  
  冰心曾在《写给母亲的诗》里写道——
  母亲,好久以来
  就想为你写一首诗
  但写了好多次
  还是没有写好……
  就像这几行诗一样,我也曾无数次在心里写过母亲,总想把心里最想说的话儿写出来,但却一次次停下笔来,因为我总是担心写出来的文字苍白无力,愧对母亲。
  从父母家回来后,我没有再迟疑,即使我的文字色彩不够。
  我母亲在家排行老二,一个姐姐,一个妹妹和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母亲5、6岁的时候,她的母亲就因病去世了。母亲8岁的时候,解放战争已处尾期,她的父亲因在南京国民政府中央某机关任职,便随一支国民党军队逃往台湾去了,从此一家人天各一方,杳无音信(直到1989年她们父女才得以再次团圆、相见……)。
  回乡任教的大姐挑起了抚养两个妹妹的重任。由于日子过得实在艰难,大姐嫁了当地一位农民,自此,姐妹们有了一个家,也有了一个温馨的港湾。
  母亲随大姐在学校里读小学,好在那时学费不是太贵。当妹妹长到上小学年龄的时候,母亲则要读初中了。如果母亲继续读初中,就意味着她要离开家去县城,需要增加宿食费、学费等开支,而家里无论如何是供不起两个孩子同时上学的。
  大姐权衡之下,还是选择了让母亲去县城读初中。母亲省吃俭用读完初中,选择了报考当时无需学杂费的农校。后来,每当母亲提起这段经历,总是对她大姐感激不尽,也自责对不起妹妹。
  在农校上学期间,母亲认识了比她高两届的同乡,就是我的父亲。俩人通过交往,确定了恋爱关系。父亲毕业后短暂留校任职,次年,母亲毕业时,俩人商定一起回家乡。当时回乡的动机非常单纯,就是参与家乡建设。还有就是,父亲可以时常回乡下照顾年迈的老母,母亲也可以帮帮一下姐姐、妹妹。父亲一腔豪情,自己申请到最艰苦的地方去,结果被人事部门分配到一个号称“西伯利亚”的乡镇。母亲则被分配至县农科所。父亲在乡下一呆就是十年,此间,我们兄弟仨相继出世,母亲以她纤弱的肩膀挑起了家庭的重担。
  在我6岁的时候,那场史无前例的运动开始了。
  母亲曾经跟我说过,她在学习班被软禁那段日子里,有人成天威逼她承认自己有反动思想,教唆儿子喊所谓的反动口号。母亲实在无法忍受非人的折磨,几次想以死洗刷自己。也是自那时起,原本乐观开朗,刚满30岁的母亲,身体却大不如前,身患多种慢性病,她的同事曾称她是“药罐子”。
  由于当时我还小,在运动最激烈的时候,父亲怕出意外,将我送往乡下奶奶家,两个嗷嗷待哺、相差仅1岁的弟弟,一个找了一位奶娘,一个找了一位乡下老大娘照看。很难想象,母亲是怎样度过那段被软禁的日子的。我常想,她会想到后来被昭雪吗?会想到运动有结束的那一天吗?
  一次,我终于忍不住问母亲,是什么力量支撑她挺过那段岁月的。母亲说,是你们兄弟仨。
  岁月终于恢复了平静,悄无声息地流淌着。是啊,原本平静平凡岁月,无端地掀起了一阵巨浪,那浪头,打得很多人蹒跚踉跄,甚至永远沉没。怎能忘却啊!
  我渐渐长大了,开始记事、懂事了。记忆最深的是,经常看见母亲带个大草帽,穿着宽大、破旧的衣服,一副农妇打扮,手上提着菜篮去菜市卖鸡蛋。开始还不理解母亲为什么这样,后来逐渐明白了,母亲毕竟是工作人员,还是个知识分子,她的村妇装扮,是怕碰到熟人。记得母亲“不喜欢”吃我们喜欢吃的菜,即使是比较喜欢的,也因“没胃口”吃得很少,或干脆不吃。尽管生活不宽裕,但在母亲井井有条的操持下,让我们感受着家的温暖,感受到母爱的伟大!看着满脸皱纹的母亲,我百感交集。我在心底里对她老人家说:正是受您的经历的影响,我们才有了和你一样坚韧的品格。
  现在,已退休多年的母亲很乐观,坚持每天打太极拳锻炼身体。她说,锻炼让我的身体比以前好多了,我坚持锻炼,就是为了有个好身体,而自己有了好身体,就是在支持子女们安心工作、快乐生活。
  母亲啊,儿子我曾经为您写下过这样的诗句:“我知道,即使我把诗歌包装得再华丽/也抵不上,您缝补日子的一针一线/抵不上,您喂养岁月的一匙一勺”(《母亲是一首诗》)。
  诗歌这只手
  为我打开一扇窗
  可见
  柳暗花明
欣赏居士美文,前面平实自然,叙事有条不紊,后面感情渐趋浓厚,

加亮——
 母亲啊,儿子我曾经为您写下过这样的诗句:“我知道,即使我把诗歌包装得再华丽/也抵不上,您缝补日子的一针一线/抵不上,您喂养岁月的一匙一勺”!
赞一个!对母爱的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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