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里的孩子

[b]                   黄昏里的孩子[/b][b] [/b]
[b]                                  荒原子[/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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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已去，春亦归。黄昏里的孩子，这些年不见，你去了哪里？梅香拂过，在依旧的寒冷里，风来雪去。雪，这物质的东西，为什么远方总有风吹拂着它？
   最后的雪，低处成河。一月的窗户关闭，孩子，不要喊，不要对着河岸喊！
   春日河开。黄昏在扯着夜的被角，孩子，天黑了，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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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庞大的人群在走动。苍穹之下，一团亮光从河面泛起。河岸，谁在刮风？谁在举着火把伸手触摸河的心情？河在走动，梦中相约的亲人也在走动。
      火把次第开放。孩子，你必须与我安静地对视，必须让往事不要前倾。今夜，春天的雨水漫过内心的墙角，濡湿的墙体将要坍塌。孩子，你醒醒！
      此刻，河岸上的芦苇发出巨大的声响，一声接着一声。
      此刻，黑夜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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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你可曾听见这些巨大的声响？芦苇们打着的手势，用一种想象掀倒了内心的院墙，有人在静处掩面，有人在梦里念你。草尖开始动荡，从高处坠落，风吹来吹去，孩子，你还是走不出自己，你的影子如风，从我目光的河中飘流，化我如水。
      而我将困在梦里，面壁且喃喃自语。仿佛，摇曳在灯光下的文字，深情依旧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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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黄昏，一切只是开始，记忆被剪去又被蓄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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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黄昏，有谁在意我的忧伤。所有的声音和想象，仿佛，泪水，一半飘在黄昏，一半挂在夜空。
      吐尽最后的寒冷，春天来临。孩子，我从你的晚风中归来，所幸的是你黑夜里的面孔、凄迷，阅尽沧桑的篝火，让我拿起记忆久违的本能，忍不住对浮尘倾诉，而你却端坐无言。
      结局，也是结尾，我又仿佛看见你，河边的你，倒影中的你。你露出水的本质，所有的星光，会在一页纸张上，翩然而舞，闪耀不停。
      孩子，你醒醒！这样的黄昏，我们一起去读雪粒般的文字和河岸上草芽拔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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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沉溺于这样的黄昏。黄昏里的孩子，天色向晚，你脚边呈现出的空白，需要填写最后的腐败和疲惫。
   这有许多可能。孩子，你要努力，要蹲下身去，抚摸那些低矮的，紧贴地面的植物，犹如抚摸一种生命的心跳。
   又是春天，黄昏如此亲近你。这世界，是眼泪，还是想象出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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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黄昏的内部，黄昏在我的四面八方。举着火把的亲人，在你的远足里反复呼叫，实在的面目和心灵，让一株芦苇站立，而后飘荡，像一串对旧时乡居的怀念，由远及近，由冬及春，唤起的声音，从河岸开始。
      孩子，告诉我：奔走的人群里，你看到谁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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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把我捡起。在河之洲，孩子，你应一声，春天和唤你的亲人都会循声而来，柔软的目光，无比纯净。
      不要让目光老去，黄昏之隐，一定在似睡非睡的梦里。孩子，你醒醒！那么多的火把和亲人，完全可以成为你愁绪重叠的理由。
      今夜的风，在远处来临的潮水里，把河岸上的火把吹得更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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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还是那条河，只是昏黄，阳春的到来，它让一个孩子梦呓推波助澜。湿润的泥土暗示一种生长，风中的芦苇含着我的泪滴，像澄澈的河水，一闪，天就亮了。孩子，你醒醒！天空舒展如雁，大地气象万千。
   风从远处吹来，吹过清清的河水，这来自黄昏对应的风，中间隔着失眠者的痉挛，迫使你把衣襟撩起，迫使你隐隐的慌乱和惊喜。孩子，你醒醒！
   我们把春天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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