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诗会】到了清明曾祖母的记忆还能再清晰几次（组诗）——96号

[b]文：李京涛[/b]

[b]哪里是她的房间[/b]

她的房间已经不在了
有时间的那晚我又去看过一次
宽阔的地方不见了一个人的呼吸
我认为还可以再找回来
一定是落在某处一定安静而平和的跳跃

有人说她永远的消失了
一个人又怎么会永远消失
她只是换了一个地方她的木拐杖
依然有力的敲着这样一定很容易累
在靠近我心口的位置
一个人常回来这里睡

[b]
还要再想想[/b]

黑色的夜晚没有看见她
高高扬起的头发和重新美丽的脸
一定开始了回忆动乱的马车和
旧时代风干的酒她说她的父亲
多老的一代死在时代的掌下

现在时间到了她不怪任何人
但是灯下的闪亮让她听不见心事
其实快乐还有很漫长的道路
她不是一个人也不会一个人离开

我又怎么知道但风就窗外
树篱已经被修荣一新
她到了她幻想的黑房间
少年阿李又会往她的身上扑

[b]
谁知道她去哪了[/b]

风一开始就有了我怎么会看不到
它们吹过她的头顶两棵新生的白杨
我比任何人都知道的清晰
我知道发生的和过去的

增祖母去世的那天
我在一堆年轻人里我们讨论共同的
孤独与无所事事后来天晚了
为了一条路我又费尽了想象
有人说你不想的你只是没有料到
时间要把它们给我或者是把我给了它们

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曾祖母
夏天穿凉鞋的增祖母
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这不比风吹过的浮尘
她是我灯光下的曾祖母
她还要拿黏人的蜜糖来给我吃

[b]

她死在春天的晚上[/b]

她的命运踏过几次春天
六二年的小河畔爬满了斗争的小虫
她的小儿子却撑坏了胃
她不知道大哥去了哪里
美丽的改革从土地开始

年轻的增祖母与命运的时钟
她总是贴着墙走墙给了她一半的保护
她梦里的墙已经塌了
封存的春天开始洋洋洒洒
对梦的误解让她路过河流与春天

她去了两次有一次遗失了一双鞋
她们漫长的关系注定姐妹一场
或许更多那晚灯火亮了整夜
有人停止了呼吸也有人放下了心跳
她一定是太专注了门外的春天开始分娩
一定是斑斓的心跳让她匆忙地落了呼吸

[b]
关于她的墓地[/b]

增祖母已经死了
她死的时候才刚刚春天
一些事她很坚持比如土地要远离城市
她说城市是个不好的地方它太大了
她的一生都没有那么大过
她不想睡在太大地方

虽然李阿姨是她编出来的名字
但她还是十分喜欢
当然二哥的动乱之后
她会好好想想风干的衣服
和梦想里最后的房子
看看能不能四面环山春暖花开
[b]

不好的那天[/b]

整个早上我都在思考那天的傍晚
东边的池塘已经干了温暖的风
送来了少年不安的讯息她还在门前看
一盆花她漫长的视线告诉我
她的平静是真的平静她的快乐是真的快乐

直到她掏出了钥匙和最后一块酥糖
她试图告诉我鱼还有呼吸
我甚至闻道了花过分的香
直到她躺上了木板我怀疑的那一天都很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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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