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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表于 2012-10-18 18:06
| 只看该作者
工棚随笔 我所说的幸福
《我是一只孤单的麻雀》
盲道上行走的我,哼着走调的乡谣
就像一只孤单的麻雀。我的羽毛不鲜亮
接近土坷垃的颜色。目光被笼子里的黄鹂围锁定在
斑马线的格子里
鄙视或者被鄙视。我飞不高
翅膀却越来越强健。剪开秋天的披风
剪开尾气的氤氲。跟着大雁骄傲的队形
飞向炊烟的方向
尽管秋风消耗尽我的体温,我不在乎那些鄙视的目光
卑微。飞在秋天的最低处
我的幸福在夕阳下闪着光,循着秸秆燃烧的味道
农具的气息越来越近了。就像被老屋土炕上脐带的烙印牵着
骨子里锈迹斑驳的姓氏
《弦外之音》
烟蒂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疼痛从食指尖开始
占据霓虹暗影处的某个点。沿斑马线扩散
匆匆飘过的超短裙,翩跹,渐远
横过马路的蚂蚁,已停止呼吸
躺在路边的老人,满脸污垢
哼着快忘了的小调。被尾气劫走
黄色的安全帽被他当做扇子,驱赶穿金戴银的人丢下的
目光里的垃圾
车水马龙。打着酒嗝的霓虹趔趔趄趄
撞歪这城市冷漠的表情。星星那么远
眨得那么勉强。与燃烧的夜色格格不入
偶尔抽空俯身 捞起几粒走脱的音符
和他拉拉家常
《轮廓》
允许擦拭风过的痕迹,弥补裂痕
允许炊烟迂回。 绕开尾气的围堵
旷野 。 从稻草人坚定的眼神传递一种可能
骨子里的铁锈崩裂 ,腾出离心脏最近的一个地方
已是我的极限
乡音奋不顾身, 爬上断续的软梯
不戴安全帽 ,没有安全带
摇摇晃晃的黄昏。 我们一起栽的槐树长歪了
歪向老牛反刍的细碎 。牛的眼里含着父亲的泪水
一片嫩绿的叶子落得很恓惶
脚手架已高过这个城市 。对面广告牌上的妹子
暧昧的眼神勾起我的暗伤 。父亲的磨镰石
还躺在老屋的台阶下, 我只能把掌上的时光
刻在石头上, 磨一把钥匙
找到故乡深邃的锁孔
累了 ,就卷一支烟
我只抽父亲种的烟叶 。在牛粪味的烟雾中
临摹炊烟的抒情。 近了
终于能说出异乡最忌讳的名词 。渐渐清晰的影子里
父亲用锄头的深切 ,坚守着
我唯一的退路
《我是一只迷路的蚂蚁》
穿越四月南风的结界 ,五月的河岸
灌浆的小麦。 立在黄昏
自言自语 。搓捻着麦穗的父亲
草帽下涌出的旱烟, 迷了
他的眼睛
我的触角已感应不到风里的湿度
遮住老井的那片云, 诱惑青苔发黄的影像
井沿上磨镰的父亲, 目光愈发浑浊
比老井还深
我庆幸我还记得。 粮食的形状
我爬不上粮仓, 只能站在磨镰石的凸起处
迎着寒光。 向五月
预约一场雨
我只能等 ,等一个个滚动的动词
滚动成雷。 和高傲的麦芒连接
导向准备粉身碎骨的麦粒, 和我一起
喂养, 初夏的村庄
已凝固的一点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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