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UID
- 888
- 帖子
- 11
- 精华
- 0
- 积分
- 13
- 威望
- 13
- 金钱
- 13
- 在线时间
- 8 小时
- 注册时间
- 2011-6-8
- 最后登录
- 2011-8-27
|
5#
发表于 2011-6-10 14:45
| 只看该作者
端午文化的阅读视觉----兼复百牛岭牧/高原红4344
端午时节,想起屈原是件很自然的事。在中国两千多年的诗歌历史中,屈原的诗歌,一直备受华夏子孙所推崇。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屈原的代表作《离骚》,亦被谓之是中国古代诗歌史上的一座里程碑。其不止于是充满了浪漫主义情怀,而且也被谓之是一首人文和政治的抒情诗。《离骚》所体现之“浮游尘埃之外”的人格风范,当可“与日月争光”。不过,人们对屈原的阅读,或往往对其怀才不遇和报国无门之坎坷人生,投以了更多的深深怀念。事实上,屈原的那种浩荡而远大的人生抱负,以及为理想而殉身的不朽情怀,方是所谓端午情结的源头。端午情结远不是吃粽子和划龙船所能涵盖的。
在眼下铺天盖地的有关端午的文字中,无非是说人或是说事,但也基本上是在应景。一般应景的文字很难写出新意,但对端午而言,发点思古之幽情,也是可以理解的。其实这些日子,我迟迟没有提笔写点关于端午的字,一则是对于屈原的认识确实极其有限,另则也是缘于思维上没有跳出更多新的东西,只好作罢。
遇上百牛岭牧阁下就其一首诗歌点名要我发言,其敬难辞。不过,这篇字中的话或许扯远了一点,这也是想到珍惜一次写字的机会。我是不是也在应景呢?未必不是。这没法,屈原是属于中华民族的。借百牛岭牧的字,尝试解读屈原文化,也应该是端午节前夕的一件快意的事。
其实我这刻还在回味昨晚举国瞩目的法网赛事呢!某种意义上李娜创造了历史,值得欢呼。但是,李娜创造的历史,如同刘翔所创造的历史一般,或存在日后被改写的可能,我想,我应该安静下来了。不过,面对那些永垂不朽的历史及其创造者,华夏民族可能总不会安静。比如,由屈原所创造之辉煌的、划时代的诗歌历史,则后世是不可能改写的,这般想来,便欣然给百牛岭牧作复,既为屈原,也是为百牛岭牧的这首小诗。
客观地说,我对于形形色色的诗文,一向都是敬畏的,更莫说是诗歌的老祖宗屈原的诗。在诗歌这块领域,我总是望而却步,一直没有这方面的创作欲望,甚至连读诗歌的日子也不称多。我于诗歌上的阅历有限是真实的。不过,从文字运用和主题构思的角度看,诗歌和散文还是有些相通相近的地方,在我看来,百牛岭牧的《想起那位佩剑的诗人》这首诗,散文味道浓厚,兼有散文的那些描述性和抒情的语言,但是也不缺诗歌的基本元素,那便是思维上的抽象性以及必须的韵律和节奏感。
凡涉及严肃主题的文字,其中的视觉是尤其重要的,由于这世界上关心同一主题的人太多了,比如屈原主题。一个话题在一个视觉下既然可以议论许多年,总是有其道理的,我以为基本的道理就是,在人们的意识中,屈原之不朽,是因为其不朽的诗歌。而端午那概念,其实多属于人们主观上的东西,吃粽子,划龙船都是主观上创造出来的文化概念,而非本质上来自于屈原,它们只能理解成是纪念屈原的某些特别方式而已。
那么,针对屈原的话题,如何将视觉脱颖出来呢?多少年来,吃粽子、划龙船已经成为了端午节的象征活动了,倘写端午节,如果不说粽子,不说雄黄酒、不说艾叶和菖蒲,也不说划龙船,那还称为是端午节的文字吗?一般说来,老瓶装老酒,老瓶装新酒,新瓶装老酒,新瓶装新酒,这些,也就是文字思维的一些大概的套路。注意屈原是一个作古2000多年的老概念了,则只能从“老瓶装老酒”或“老瓶装新酒”中去寻找文字视觉,其实,围绕着屈原的许多文字视觉都是典型的“老瓶装老酒”,甚至可以说,到了“老瓶装老酒”者压断街的局面,不过,这确也无可厚非,因为经过沉淀后的老酒总是让人不想释杯。
关于屈原的文字,能否来点“老瓶装新酒”?这就需要视觉的开拓。文字“视觉”的讲究,尤其以诗歌和散文为甚。我以为百牛岭牧的《想起那位佩剑的诗人》这篇诗歌的视觉是有其特点的。
通常于人们的思维中,屈原就是一介忧国忧民的诗人,基于屈原在诗歌上之煌煌成就,屈原的大夫形象在传统认识中实际上被淡化了。而“佩剑的诗人”,让关于屈原的思维不再拘泥于纯粹的诗人,而是打开了一个新的视觉,让屈原的概念,不再受到那种习惯的、传统的思维束缚。事实上,“佩剑的诗人”作为一个针对屈原之特有的概念,当然是成立的。历史上,早年的屈原,出身于楚国贵族,由于其学识渊博,深受楚怀王的宠信,一度官至左徒。左徒是当时楚国特有的文职官位,既主持国家政务、议论国政,又兼管外交事务、接待各国特使和宾客。朝廷的一切政策、文告,皆出自屈原之手。
有了思维上的一种视觉,如何来通过文字展现呢?“想起那位佩剑的诗人”,无疑让读者对“佩剑”多了几分打量,那么,那位“佩剑的诗人”将在笔下如何刻画?我想,作品第二段的一个设问“你把宝剑藏在哪了?”便已经开启了文字的视觉,而“我们写诗,都是刻舟求剑的那一类人。”则留给了读者一个适当的思考空间。很有意思,“刻舟求剑”也是来自楚国的一个人人尽知的故事。我的理解,作者引入这个典故的用心,在于间接表达一种如何去读屈原的想法。而欲表达的这种想法,显然是和屈原腰上的那把“佩剑”有关系的。不过,设问过后,诗中并没有即刻给出答案。
诗中的“刻舟求剑”,其延伸意喻或就在于去表达一种对于事物须改革求变的精神。“佩剑”一语,当然折射出屈原身在朝廷的堂堂官位。身居要位之为政者要明白世事在变,若不知改革,就难以治国平天下。但作为朝廷要员,跟随楚怀王左右,有一肚子雄才大略的屈原,能否施展治国平天下的身手呢?为辅佐楚怀王治理国家,博闻强志,明於治乱的屈原,为振兴楚国的大业,可谓忠心耿耿,费尽了心力。对内,章明法度、举贤任能、改革政治、变法图强,使得楚国一度出现国富兵强大好局面;对外,屈原所主张的联齐抗秦的政治策略,也使得楚国的国防实力不断增强,几乎达到可傲视诸侯的程度。
但是,由于屈原自身性格耿直之故,其是断断不可与楚国腐朽的贵族集团同流合污的。故而在内政外交上,屈原和贵族集团之间渐渐发生了尖锐且不可调和的矛盾,也从此受到了当时朝廷众昏官的嫉妒,甚至还遭到小人的诬陷,乃至屈原最后和楚怀王渐渐疏远。据《史记•屈原贾生列传》记载,上官大夫靳尚出于妒忌,趁屈原为楚怀王拟订宪令之时,在怀王面前一番谗言,导致怀王一怒之下而免去了屈原左徒之职。
念及屈原乃有功之臣,朝廷继而给屈原戴上了一顶“三闾大夫”的帽子。“三闾大夫”也是战国时楚国特设的官职,掌管王族之昭、屈、景三姓事务,也负责宗庙祭祀和贵族子弟的教育,大抵就是管理王室的一闲职罢。在怀王不再召见屈原的日子里,屈原越来越忧愁,常常夜不成眠,惊世骇俗的长诗《离骚》,或就是在屈原不得志的背景下,来自诗人内心的一种倾泻。如其说《离骚》是一部诗歌,倒不如说《离骚》是注满一腔忧国忧民之情的呐喊。《离骚》融入了屈原对楚国的深深忧虑和对不作为朝廷的极度怨愤。“离骚”如何不是“离忧”?面对国破家难之忧愁一刻,如何能不呼叫上天和父母,以抒发自己的怨愤呢!
屈原的官宦生涯起落跌宕,“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然而,一生历经过的两次流放,其几乎耗尽了屈原最富活力的人生年华。在屈原多年流亡的同时,楚国的形势已经日落西山。其间,屈原目睹了楚国的危难和“民生之多艰”,但也只能仰天长叹了。“前278年,秦国大将白起带兵南下,攻破了楚国国都,闻此,屈原的政治理想彻底破灭,对前途感到绝望,虽有心报国,却无力回天,只得以死明志,于是在同年五月五日投汨罗江而死。”
看来,哪怕屈原身怀六韬三略,遇上昏君又能若何?“你把宝剑藏在哪了?”跟随着这种认识屈原的新视觉,还能从《想起那位佩剑的诗人》的诗中读出些何呢?
作者用了第三和第四两段极具散文化的文字,刻意渲染来自屈原身后的那些端午文化。基于社会和文化的演变,作者在自己的感触中,注入了自己的思考,也表现了一种较自然的来自客观生活中所形成的情感波动。黄酒能否辟邪?粽子、艾叶和菖蒲中的学问又能否让人明白端午?从作者文字中的那些思考和情感波动,我或能理解,作者是在想寻找一种端午的精神,是想要表现一个真正的屈原,以及展现屈原真正的人格。在作者的视觉下,要想还原到一个真正的屈原,唯有回到“佩剑的诗人”。
于是作者写道:“你把剑锋藏在诗句里了,不管《九章》,还是《九歌》,荆楚腾起九州魂。”从“佩剑的诗人”到“一代骚魂”,在作者视觉下,来自屈原文字中的人格精神便竖立了起来,那便是:坚持真理,以死明志。
“求索的路很长,诗歌江湖,不管再过多少年,还是你一人引领。”“你从官场走到民间,是因为佩戴一把从来不粘血的宝剑,而深得民心。”诗中最后两段,采用了十足的散文化语言,这点似乎也可视为是这首小诗的一个特点。语句不是那么凝重,但是抒发了对“佩剑的诗人”之一腔仰望的情怀,中国之严格意义上的诗歌历史,应该是从《离骚》开始的,谓屈原引领诗歌江湖,既是对史实的尊重,也是对一代骚魂的景仰。而“一把从来不粘血的宝剑”和题目首尾呼应,再一次强化了该诗歌的文字视觉,屈原不仅仅是“佩剑的诗人”,也是人民的诗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