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诗会】相约神农架（组诗）

相约神农架（组诗）

文/高山松

◎炎帝神农的圣旨

每一朵杜鹃花，都是炎帝神农颁下的
一道圣旨，每一道圣旨
都是一封邀请函，是炎帝神农氏
亲笔题写的，你顶在头上
一路小跑下来，两千米的高度
是一道时间的勒口，你无法逾越
我也无法逾越，白云开始聚集
我的行程越来越迷离，从蜀道难的诗句中
抠出一些句子搭成栈道，不知能不能
抵达或者接近，你说两千米的高度
就是红尘的高度，你说两千米的高度
就是一颗灵魂的高度，几片薄薄的花瓣
又将如何承载

◎杜鹃构筑的桃源

从太子垭到神农顶，这片海拔两千米
以上的区域，被当地人称为桃花源
桃花终于耐不住寂寞，自愿坠入红尘
唯有杜鹃，唯有神农架的高山杜鹃
一颗懵懂的诗心，长年累月
被冰雪封着，被两千米的魔咒
牢牢锁着，你们是太上老君的仙童吧
你们一定吃过老君的仙丹，都什么年代了
还能保持一颗童心，连青涩的味道
都不曾有过，你们手牵着手
扎起一座篱笆，就把野人的传说
以及黑暗传的神话
全都围在里面

◎神农的脚印

神农架的杜鹃，是从海拔两千米开始
由低向高依次盛开的，这多么像
神农登顶时留下的脚印，这么多年了
依然还那么清晰，这些杜鹃的花枝
一定是炎帝神农氏架木为梯后
留下的遗产，每年都会发芽
每年都会开花，每年都会向朝圣的游人
讲述农耕文化的起源，有些印迹
雨水是冲不干净的，雪花
也只能覆盖一时，岁月的长河
带走了泥沙，我们从杜鹃的花蕊中
依然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神农氏
当年削木做的那张弓，依然绷着
谁又会荣幸地成为
这把弓上的箭呢

◎缝补季节的缝隙

都说季节是有缝隙的，从谷雨到立夏
就是春天到夏天的距离，不是很长
也难以逾越，上天派杜鹃花下凡
缝补这季节的缝隙，用杜鹃的枝条作针
用清明的雨作线，把杜鹃绣在上面
就天衣无缝了，你甚至毫无察觉
就轻易地迈进了夏天的门槛，神农的五弦琴
仍在弹着春天的旋律，你拥着一束杜鹃
翩翩起舞，舞出两只蝴蝶的忧伤
放进神农制作的陶器里密封，中华小蜜蜂
又怎么能够搬运得动，别在徘徊了
也不要用你的火眼金睛，试图找到季节
这块补丁上的针脚，揭开这块补丁
春天和夏天都会流血

◎相约神农架

以杜鹃的名义相约神农架，我们都成了
其中的一朵，我们要用神农顶
把杜鹃顶得更高，把春天留下的余韵
也顶到高处去，还要请一只蜘蛛
在山顶上牵一张网络，把我们的网络情缘
全都一网打尽，别把诗心藏进花蕊
那不是你的温柔乡，别跟蜜蜂和蝴蝶
争抢红颜，你只是匆匆的过客
守望石在大九湖埋着，最终会成为
你的一块墓碑，用左手牵着春天
再用右手牵着夏天，你就把自己的身体
卡在了季节的边缘地带，你就可以
尽情唱一首相逢的歌，用杜鹃花
粉红的颜料，写下一个
不见不散的谎言

2013.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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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