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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烟尽处的一座空城——也谈苏白式的泛文学现象

风烟尽处的一座空城

          ——也谈苏白式的泛文学现象



    苏白是一个人,苏是苏洲的苏,白是月亮很白的白。确切地说,苏白是一个男人,没见过苏白之前,总以为苏白是女性;见过之后,恍然大悟,人原来也可以是这样。偏高,偏瘦,满眼都是孩童般的机警,快活和不屑。苏白似乎并不隐晦自己自以为的帅气,用他的话说:作家里面找不出比他帅的,比他帅的又不是作家。这话多有意思,这话我原本是不大赞同的,有的人的帅是刻在骨子里的,而有的人,是把它写在脸上。能和苏白这样的非非著名作家有一面之缘,得益于一个人——谷未黄,满脑子都是稀奇古怪想法的谷未黄,挺着一个稀奇古怪的大肚子,把一群流着汗的兔子召集到凤翔岛上,然后一本正经的宣布:你们都要做有理想的兔子,你们还要时常保持兔子的先锋性。至于兔子吃不吃草,这是题外话,暂且不提。



  用风烟尽处的一座空城来起头,肯定会有人疑惑;而至于这座空城还是和苏白联系在一起,自然就会有人觉出贬意。实则不然,我说的这座空城是和现代都市相对立的。现代都市是一种物质的泛滥,过度的光和欲望在这里聚积,在这里浮游的生物都艰于呼吸。我对于现代都市的个人观点定位是:垃圾多于创造,虚妄大于真实。又有人会说:既然如此,你总不至于每天都是在垃圾中生存吧?!事实上,我无时无刻不在想象着逃离,我相信在现代都市里生活的许许多多的人,都有着和我类似的处境和想法。可是逃离不是隔绝,人性深处的懦弱和卑微总是要大于人性深处的反叛。说到乡村,它也多半是被打上了现代的标签,它只不过是现代都市略微淡薄的影子。我就像是木偶戏里的小木人,行走在中世纪有些昏暗,有些离奇的舞台上,台下的喧嚣让我拘谨,无所适从。我时时都在幻想着那座空城,它隐隐约约,飘忽不定。它有时隔着淡淡的烟尘,矗立在我身后,我回转身想一步迈过去,但最终我的双脚受制于无形的铁;它有时又凸现于云端,当我抬头仰望时,它宽大的影子瞬间铺满我荒芜的内心。



  谈苏白就绕不开文字。毫无疑问,很多年前的小苏白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文学青年。当然,如此的说法对于三十年前的青年人来说,无疑是一种褒扬,但对于现时代已成为非非著名作家的苏白来说,他可能会不以为然。客观地讲,现时代对于文学青年的定义,有着诸多的不确定性。社会在飞速发展,文学也不可能止步不前,而发展的一个特质,就是新生事物的不断涌现。用多元性一词来比照现时代社会以及其对应的文学的发展,可以说已是成为一种必然,而泛文学现象,也正是文学多元性的一种具体表现。就这样胡乱地把苏白和泛文学搞在一起,又似乎多少有些失于做人的厚道。在谈苏白式的泛文学之前,我们好像还应该先谈一谈泛文化,文学的泛化和泛文学之间对应的关系,这就好像是一个迷宫。



  泛文化是相对于文化本身而言的。文化一词的内涵十分宽泛,其一般性的解读为:人类所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由此定义可推知:在将事物归结为文化之前,有三个基本条件必不可少:一者是谈文化就离不开人,人类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都要是由人类自身创造的,我们所谈论的文化,只能是人类的文化;二者是创造,也就是说,文化并非天生,也不是排泄物,它是人类依凭自身的智慧,价值观,审美观创造出来的;三者文化是财富,既然是财富,它就必然有着其内在的价值和传承,它不是可有可无之物,它更不能是等同于垃圾和废弃物。而我们日常所说的泛文化,则是相对与文化的基本属性的缺失,有时甚至还会是一种对立。所谓的泛文化现象是指假借文化的幌子,行不文化,或反文化之事。这种现象在当前的社会生活中可以说是比比皆是,无论是怎样的事物,大凡一贴上文化的标签,似乎就变得高尚起来。饮食有饮食的文化,建筑有建筑的文化,装饰有装饰的文化,服装有服装的文化,汽车有汽车的文化,凡是不文化的,自然是有不入眼,不入流之嫌。更有甚者,将烟弄出了烟文化,将酒弄出了酒文化,就连那些个街头巷尾,经常是遮头掩面的性用品店,中间加入了保健二字,似乎也变得很文化起来。这些和当年鲁迅笔下的阿Q口中常说的‘革他妈妈的命’如出一辙,文化仿佛变成了方便纸,谁想用都是可以用一用的。本来谈论文化是好事,想和文化沾一沾边,染染高雅之气,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明明有些是无关的,甚至是恶俗的东西,却一定要标榜为文化,长此以往,恐怕文化本身就要变成是污水沟里的金字招牌,想文化也是文化不起来了的。但愿我们所有人在文化和泛文化之间的甄别和选择上,都能有一个更理性,更严肃,更长远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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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泛文学和泛文化之间,既是有着内在的联系,也是有着明显的区别。泛文化和泛文学之间的联系:其一它们都是时代发展的产物。其二文学是文化的分支,归属于人类所创造的精神财富,也因此,所有有关于泛文学的研究,无论是创作还是批判,都应该归属于泛文化现象。它们之间的区别在于:泛文化是指某种现象的盲目跟风,某个形式的僵化应用,某些思想或思潮的穿凿附会。泛文化往往是先有了存在的事物,然后再贴上文化的标签。而泛文学则是完全不同,泛文学是先有文学创作,只是在文学创作的过程中,某些创作却脱离了文学创作的基本属性,由此而创作出的作品,缺少或抛弃了文学的思想内涵和价值理念,不具备文学的审美属性,这类作品已不能称之为文学作品,我们姑且用泛文学命名。对于泛文化而言,我个人的观点是能不含混的就不要含混,能不文化的就不要文化,从而来保证文化的正统性。至于泛文学,我们应该从文学泛化的源头来加以把握,对此我们要有一个更积极的态度。一方面我们要认识到文学的泛化,是社会科技发展的一种必然,接纳和传统文学有别的文学创作理念和形式,是丰富和深化文学内涵的时代需求;另一方面,在文学泛化的过程中,我们应该对文学的泛化和泛文学有一个理论上的清晰认知,我们要不断地探究和反思,防止出现文学作品的审美属性的弱化,甚至是去审美化,从而能在文学泛化的过程中去伪存真,弃其糟粕,取其精华,以此来保持文学的纯洁性。



  还是再回过头来看一看苏白和泛文学现象的关系。最开始我们就草草地把苏白和泛文学搞在一起,这几乎是令人绝望的,这原本也不是我的本意。问题是现在我们来谈泛文学现象,想大模大样地绕开苏白这样式的人物,又几乎是不可能的。前段时间苏白吵吵着说是要写专栏,差不多是罗列好了大纲,还有板有眼的选取了题材,主写美食,这自然不是什么文学圈子里的闹剧。如此作为可能对于非非著名作家来说,都是司空见惯的,但对于我这样的文学小样来说,还是让人惊疑不定。我天生资质愚鲁,也因此我常常是对文学抱有敬畏之心的,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并且能写的风生水起,这可能是我下辈子都不能达到的机敏和高深。专栏是什么,我还缺乏一个严肃的认知。按我浑浑然地想像便是有人在伊伊哑哑地写,还有人在哄哄闹闹地看,当然还得有人趾高气扬地拿钱,大抵如此罢。苏白吵吵着写专栏的时候,也零零总总写一些在我看来有些莫名其妙叫枪稿的东西。据说他以前当过记者。还有苏白网络写手的名号,自然也是无人敢怀疑的。听苏白自己交待,还有很多业内大佬劝苏白专攻杂文,很显然这是大佬们看出了小苏白身体里藏匿的潜能和天赋。前段时间在网上闲逛,我有幸看到了苏白写的一组现代诗,是写秋天的物事吧,笔法细腻,语境空灵,竟然是很有些大模样。如此种种,很是让人惭愧,感慨和嘘唏是不能免的。而至于我原本有些唐突的称谓——苏白式的泛文学现象,倒是显出了一丁点儿的贴切。



  其实现时代文学之现状,早已超出了人们最初的见识和理解,这一点是勿勿庸置疑的,这也是社会转型期所无法避免的。社会生活的繁复,正比照着文学多元性的走向,所有的存在和可能,都留待于历史的沉淀和抉择。真理的难以预知,历史的拙朴雄浑,再加上奇异的人性和文学,也唯有如此,才能称之为生存的壮观。



  谈及文学之现状,还是先从网络文学谈起。网络文学相较于影视文学,手机文学等等其它文学泛化的形式和现象更具有代表性,影响也是更为广泛,更为深刻。其实和网络文学同样影响广泛的是有关于网络文学定位或定义上的争论。自从网络最开始融入现代生活,网络文学便随之孕育而生,至今不过短短二十年,便已呈现出星火燎原之势。网络文学是不是文学?它是不是传统文学的对立?网络文学会不会是现时代主流文学式微时一种暂时的过渡?如此种种质疑,自网络文学形成之初就一直是不间断的。甚至于今日,依然是有很多自以为的文学正统们,肤浅的将网络文学归类为泛文学,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文学前面要不要加网络二字,这一直都是我所不以为然的。但正是因为网络二字,有人便把所有网络不好的特性便归结为网络文学本身,从而来否定网络文学。就如同某一个规矩的人,有一天穿了一件花里胡哨的衣裳,于是就有人疑惑了,于是便有人不断地指责那人无中生有的痞子习气,这是很荒谬的。指责的人只看到了那件花里胡哨的衣裳,却看不到那件花衣裳下掩藏着的一个规矩的身体,这是十分可笑又可恼的。其实网络文学,也就是作为新生事物的网络,担当起了文学的载体,仅此而已。在人类没发明纸张之前,文学是以口头的形式来创作和流传的,这就叫口头文学。后来人们发纸张,文学的创作和流传便依赖于纸张来完成,这便是书面文学。而至于现在,网络这种新的介质出现了,从们又寻求文学能在网络上创作和流传,如此便形成了网络文学,这是自然而然的事。这也是时代进步,文学发展的一种必然。正如同当初出现的纸张一样,网络也为现时代人的文学创作和流传,提供了当初人难以想象的便捷,这也是网络文学兴起的原因,它最终也是会为现代文学的创作和发展,提供强大无比的推动力。也因此我们在谈论网络文学时必须有一个清晰的认识:网络文学不等同于网络泛文学,网络文学就是文学,它具备文学的基本元素和审美属性;它并非是传统文学的异端,而是继承;它也不是传统文学一种无奈的补充,而必然会是一种更强大,更长久的存在。而至于网络文学会不会有一天取代书面文学而成为所谓的主流,或者后来随着时代的发展,会不会出现一种新的,更优秀的介质来取代网络?这都不是我们要在这里探讨的话题。我要说的是,历史的选择,在很多时候都是要优先于人类的智慧。



  现代文学的另一种现状是:处处充斥着样式化写作和商业化写作,这也是现代文学泛化的一种。样式化写作和商业化写作的实质就是功利化写作,它也是文学信仰丧失的最基本的表现。文学原本是创造之物,创新之物,它必须包含创作者独特的个性化体验,这也是文学的终极魅力之所在。样式化写作和商业化写作的唯一特性便是趋利性,这种写作死死拽住的是文学外在的,实用性的价值,它把文学更为重要的超功利性的精神价值抛诸脑后。这种写作往往能根据某种模式和文本,在短时间内复制出大量的,没有文学生命力的复制品。这种复制品粗略一看,也是有文学的基本元素,实则此类写作是伪创作,他们写出的作品也必然是伪文学。目前这类现象广泛地存在于各类文学创作形式中,当然,他们谁都是不会把自己弄出来的东西称之为伪文学的,出版商也是不愿意的。于是便有人把此类作品美其名曰为流行文学,通俗文学,或者快餐文学,于是普天下之人便皆大欢喜,于是文学变成了一场摇臀露乳的盛宴,很多人都戴着文学的面具在这场盛宴中极尽钻营之能事,一向严肃,纯洁的文学创作,最终变成了一场蝇营狗苟,丑态百出的化妆舞会。很多人以为在现时代,纯文学是衰落了,事实上并不是纯文学的衰落,而是这些打着文学幌子的泛文学,将纯文学逼入了绝境,这种毒害是至深的。有很多不甘的文学者愤声疾呼:小说死了,诗歌死了,文学死了。他们的绝望我真的能懂,他们和我一样,也时常在幻想着风烟尽处的那座空城。



  与功利化写作相对应的,还有创作观念上的混乱。反传统,否定终极价值的口号声,在后现代主义文学创作中可以说是此起彼伏。女性主义写作,身体写作,下半身写作,垃圾派写作大行其道,令人不堪的是,居然还有人将其中的某些作品奉为经典。前几年在广东那边听说过这样一件事:有一位女诗人在诗歌朗诵现场,竟然脱掉了上衣,光着身子来朗诵诗歌。这多有意思,现在一脱成名的,是大有人在的,但硬是要把这件事和诗歌搞在一起,实在是让人反胃,就如同平白无故,有吞下一只绿头苍蝇般的感觉。



  我还是很清楚地记得当初苏白谈及文学时的满面虔诚,这和他一惯的放荡和不屑是不相溶的。他在说起诗歌的时候,眼里自然流露出一种光,我知道这是信仰,我明了这种信仰背后的坚守。我相信每一个人都是一个上帝,我相信每个人都能在自己的灵魂深处建造出一座空城,这座空城里没有喧嚣,没有斑驳。这座空城远离了尘世的不洁的欲望,一些美的事物如同幽微的光,在这里静静生长。

      在去凤翔岛的路上,南竹递给我一本书,是马顺利的诗集养只鸟在天堂,原来马顺利早就有了和我相似的感觉,他的天堂离我的空城如此之近。只是他的这本书,我到现在还没能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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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读,好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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