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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2012-4-2 11:50
| 只看该作者
[i=s] 本帖最后由 亚拉索 于 2012-4-2 12:00 编辑 [/i]
[color=Blue]28号作品:春天里的清明节
文/李庆贺[/color]
对于一棵树或一株小草
遇上春天,绝对是一种幸福
而我只能站在门口观望——
为那些开始泛绿的植物感到高兴
石头静默着,躺在绿色的岸边
青苔依偎在晨雾里的河床上
把一些春天的细节说得更细
感动着南归的燕子,欢歌曼舞
用一把黑色的燕尾剪
剪出柳绿,剪出桃红
剪出云彩里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
湿漉漉的三月,湿漉漉的清明节
摆在村口的往事,记忆如昨
老远就看见母亲眺望我的身影
依旧像一颗树一样
从我离开你的那一天
从你离开我的那一天
今天我站在母亲曾经站立的地方
为何我没有想到母亲当初的伤心
穿越生命的底线,云层和山峦
如果我的眼泪可以换回过往的时光
如果生命可以轮回
在寒冬的日子里为你准备一桌好饭
静候春天,等你归来
拎一篮你最喜欢吃的水果来看你
闭上眼,妈妈就在身边
嘘寒问暖的话依然温存在耳边
蒙蒙细雨,细雨蒙蒙
想到你现在永远的孤独
我只有笑着,笑着——
像一朵桃花一样开在春天里
[color=Blue]23号作品:爷爷
文/陕西 万世长[/color]
风吹过万家梁的时候 爷爷 我想到你
走的时候 天空很低 细雨在咬紧山道 和送行的队伍
听父亲说 在我三岁那年 三月粮荒的日子
你扛回最后一捆柴火 天就黑了 要喝的水还在桌上
爷爷 你就瘫软在地上 走了
在你贴身的衣兜里 有一张粮票 外面是塑料纸
用布条捆着 你留下这粮 留给埋你的人
再没有什么 几间瓦房还在 用过的农具还在
还有 爷爷 那些为你送行人的礼单 土地和姓氏
在万家梁 除了种地 你再没有别的手艺
跟泥巴一样怀有悲伤的日子 只知道种庄稼和收粮食
只知道天灾要命 饥饿要命 一双手 一把锄头
抵达心里最白的地方 每天要做的事情 就是你一生要做的事情
爷爷 然后你隐退 退到时间看不到的地方
被三月收回 成为山梁上遗失的居所
每次回老家 我总要去坟地看看 除了烧纸
我唯一能做的 只有除草 围石头 再添上新土
静坐在坟头 添上一些走动的痕迹
这样去缅怀 也许会让我的心 得到片刻安慰
[color=Blue]39号作品“清明遐想
文/忠民[/color]
清明,站在厂外的走廊
母亲在远山的朦胧中奔跑
雨,是她的汗水吗
打湿了我的双眼
风,是她的白发吗
轻抚我的思念
母亲不停地跑啊跑啊
跑成了我手中的一本诗集
无月的夜晚
心跳,触摸一行行滚烫的文字
灵魂与灵魂幸福的拥抱
诗集又恍惚是一方墓碑
在我手掌站立
我流淌的泪水呵
无声地洗濯姓氏上的尘埃
“陈母鲁氏”的文字
又在天地间生辉
母亲,又从我模糊的眼睛跑向远山
身后撒下雾一样的山岚
挡住了阴阳相隔的视线
[color=Blue]58号作品:《一滴泪的清明》
文/ 娜娜[/color]
一
被清明刺疼的思绪
山风吹过的霎那
凝结成,滴滴泪痛
当目光,追随燕子
剪开迷茫的烟雨
千丝万缕的怀念
年年此时
落满一地的忧伤
二
那份纯纯的母爱
己飘向原野
当惊蛰来临
那满山遍野的嫩叶绿芽
那一树树
御寒盛开的梅花桃花
或纯洁,或羞涩
丰满了春天的翅膀
三
怎能忘记
母亲的微笑
一直灿然在岁月里
怎能忘记
那年早春二月的大雨
把年幼的我
推上永别之悲
难寻之梦
四
为母亲,郑重
献上一朵康乃馨
我把母亲节
过在古老的清明
因而,宽广的大地之胸
多了一道凄美的风景
[color=Blue]65号作品:杏花村酒旗(外一首)
诗/赵运祥[/color]
杏花村的酒旗
天堂和尘世之外
泪水,弥散着驾鹤西去的魂魄
洗淡了今生……来世……
那年那月那日的泪水
一路哭出尘世的云烟
年复一年
思念是风藏在天空中的手
追抚着眼角静默之水
为云做的裙衫
淋湿了来生的岸
生命不休的河上
我从一位古代诗人的口中
摘下一句悲怆的诗句
在古典的冷清里
烧一壶酒
暖我漫无边际的追思
远处,一场泪眼朦胧的雨
无声的淹了
杏花村的酒旗
上坟
你活着的时候,没有让日子闲下来
你躺下,一块墓碑闲坐了起来
一抔故土,抱紧
隔世的红尘
记忆,忙了起来
我不能为你,腾空
那些忙碌过的时光,就像
无法腾空这土、这草、这树、这山中你的气息
我想借回不过身来的阳光
搬出一些热腾腾的往事
可是,一滴泪
挤满了我的天、我的地
我想借一柱清香绕过今日的尘
一场泪眼朦胧的雨
湿了
云做的裙衫
许多生命挤破了春天的肚皮
坟头,芳草青青
[color=Blue]91号作品:清明(组诗)
文/亿华[/color]
树底下的树
果子从树上掉下来。
树的身旁,长了一些小树。
小树的身旁,又长了一些小树
后来小树,不断地长远。
小树它,在越长越远。其实哪
当初,最近的那一棵小树
一边长成,另外的一棵树的时候
一把刀子,已经切开了血,和肉
清明
青的是草木。明的是太阳
已经撩开雨雾。杜鹃伏在
杜鹃花丛的根部,火把一样地啼叫
耕牛甩动尾巴。它的脚后跟
飞溅起春天的芳菲。
而祖宗,蜷在猫咪子脚山的
山坡上,像一只,细雨下面的灯盏。
他们不断地揩眼。终于盼来了
这一天:孝子孝孙们,搁置下手中的锄头
向着坟头,幽深地鞠躬。孝子孝孙们
淋着霏霏细雨,肃穆得就像畚箕里面
飘袅祭祀的艾果。心境一时,难以
说清:不知道,它到底是像迷迷
蒙蒙的雨线,还是像穿梭
在雨线丛中,那一圈一圈,晃动的时令
树蔓延开之后
原本的一棵树,蔓延开之后。
星星,那么一点大的火
就一寸一寸,一尺一尺地烧着了
苦痛越烧越旺。后来山沟
对面的山脚,以及侧面
直至,山的四周,都开始长树
火越烧越旺。树越长越远。
后来第一棵树,与比较远的树
以及和所有远处的树
都成了陌生的树。这一道
树丛的中间,于是就洪水过河
在洪水中奔走
这条铁轨一眼看上去,多么平静。
时光的蜜蜂,嘤嗡地闹着。火车的
车门开着。烟雾蒸腾、飘袅
这苍白的时光让我守候得是多么的
漫无边际。洪水一窝一窝地旋转。这条
河流,一眼看上去,它是多么的喧腾
一根树木,它在洪水中浮沉。那是
谁的声音摇撼着,我驻足在上面的
坚韧的铁轨。好像好像,是下雪的声音
翻遍身上所有伤痛,都没有力量
走出这苍白的时光,这样的
苦等,与守候,我这究竟,是为谁
雨水敲打铁皮
一万多个夜。寂寞,是那么的
漫长。感谢雨水,敲打铁皮
给予的声音。它不会是,一般的声音
万里的高空,它径自而下,星星
点点,用它各自的音符,敲打铁皮。
比一些以哭,装点笑的所谓歌星
要纯正一万倍。它在无形中点拨我
在昏阙中,煎熬的思维。质朴与故乡
一样明净。像,一种抚慰。这一个
一个,鼓点的精灵。一次次由夜
抵达鱼肚的黎明。我已经记不清楚
多少次了。每当火车,摇摇欲坠的时候
雨水,敲打铁皮。它的千呼万唤
都像是母亲,在家园的那
一端,火炬一样幽静、温润的叮咛
[color=Blue]8号作品:清明将至
文/阡陌[/color]
被遗忘的人,和死去
没有多大区别。他们总会明白
你所说的坟茔是一个温暖的
寓言。也是,伤口的移植
长久的祭祀已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今夜的屋檐
是否漏雨?三月指桑骂槐的日子
诸多不幸。一定没有人敢
预言,一架隔世的钢琴
预见了肖邦,雨中的肖邦
遇见了牛背上的牧童,还有
杏雨江南寻觅酒肆的杜牧
介子推的寒食,梨花背影
陌生的采薇者手握玫瑰
如同用《圣经》或《庄子》
擦亮这个世界的寒冷
你黑色的葬礼,我在岭南
询问一朵刚开的花
是否年轻?清明将至
答案已经不远
[color=Blue]10号作品:《清明 碑在奔跑》(组诗)
作者/胡有琪[/color]
《清明》
一朵笑声上站一个绿色的魂
三月 又清又明
祭祀的脚印
在田野上盖满密密麻麻的印章
绿芽端杯畅饮
醉的却是白幡
迎祖先的名而来
扶祖先的醺而归
看到千山举起白旗
杏花红脸大叫
日头尚早
敢不敢再唱三杯
《清明 碑在奔跑》
清明喝高了 越是清明
对峙白幡 竟喊醒一块又一块碑
在杏花雨中
碑在奔跑
一串串故事被牵了出来
披头散发 集体艳舞
为碑扎起
吆喝声 此起彼伏
涨潮
清明 碑在奔跑
是非开始萌芽 红与黑闪身而过
清明的眼睛里
先人们佩戴着各朝各代的名片
鱼贯而出 演戏
当碑集体坐下来
不再奔跑 清明不再心血来潮
碑 变成破碎的鞭炮
一地面壳 哭笑
《那块碑》
那块碑
寂寞的抽着云
云 老是抽不燃火
它一阵又一阵感到窝囊
扭了扭头
它看到其它的碑都在狂饮清明
搂着杏花眉开眼笑
白幡在兴高采烈的献殷勤
鞭炮的声浪一浪比一浪高 比孝
它更是兴味索然
感到说不出的痛
想趴在清明的肩上 哭
其实 生前它的官帽很大
其它的碑都得仰头看它
现在它们只讲亲情
再也不怕它的官帽压死人
儿不来看它 孙也不来看它
他们都继承了它的官帽
继续在酒桌上拚命
玩官场游戏
其它的碑都喝得熏熏然而归
那块碑却饿得站也站不起来
那块碑真正的死了
死前 它最后说了一句
断子绝孙
《碑》
父亲很刚
尽管是个匠人 但从不仰望达官贵人
这点
就像他的大姆指 总是表扬自己
死了 他也不肯奴颜婢膝
他的墓碑总是傲视自己脚下的太阳
太阳嘿嘿笑时
他仍旧想自己的心事 懒得出门
只有那块碑
迎太阳上山 又送失望的太阳下山
生前不求人 如今他更不求神
他和他的妻子如今别无所求
连儿孙来了
也只是默默的看 看他们走路是不是踏实
遇到心情舒畅时 碑
有时也会慈悲一笑
看到碑很温暖时
我就闻到父亲的叶子烟香 在我身上弥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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