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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24 23:58
| 只看该作者
母亲与缝纫机(外两首)
[i=s] 本帖最后由 白希群 于 2012-12-29 08:03 编辑 [/i]
《母亲与缝纫机》
她拿针的手已开始变形
冬季开裂,缠着胶布
缝纫机的“哒哒”声
一再刺痛她
她把针脚缝得更细
像刻意与缝纫机为敌
那时,我们的日子
总需要缝缝补补
在母亲眼里
一台缝纫机就是
一家人暖暖和和的希冀
当母亲终于放下自己的矜持
请回了她的“钻石”牌公主
那骄傲就如当今的新娘
戴上了钻戒
不过这个“公主”是娇贵的
她的腿羸弱,绊在苦难中
母亲怜惜地与她的瘸腿公主
相伴了数十年
“哒哒”地诉说命运的点滴欢欣
但有时也扎得沉重
笨拙的木匠二舅做的假腿
依旧坚固
母亲的腿脚却不灵便了
她抚摸着不再唱歌的缝纫机
两个老伙计都沉默了
《法源寺后街》
法源寺的后街是破败的
像任何事物的背面
留下一些真实的印记
或掩藏了一些浮躁
我行走在蜿蜒的窄街上
看不见巷子的尽头
高大的台阶与低矮的门户羼杂一处
共和国的门牌号码统一了身份
语录牌和红星隐隐可见
裸露的电线上站着苟且偷安的麻雀
从后街能远远地望见法源寺的大殿
鼎盛的香火仍不倦地感召众生
它的前身——悯忠寺——那些被悯忠的人
是幸运的。而活着的功臣
大多兔死狗烹,古来如此
潜伏深院枝头的知了
不管唐宋元明,兀自弹唱
声音高过巍峨的门楼
与独来独往的潦倒诗人惺惺相惜
赫然在目的一排大大的“拆”字
又使徜徉的心情索然无趣
《凭吊高君宇、石评梅墓》
穿龙爪槐胡同,入西侧门
沿湖而行,过桥,陶然亭赫然在目
亭下高墙覆满攀爬植物
临水垂柳,一片清幽
这里君宇和评梅一定走过
转过锦秋墩,北坡绿叶纷披
其下逼仄一块平地
突见二君简朴之墓,冷落栖迟
墓上无冢座,陋如衣冠冢仿佛
仅立两块方锥状石碑,高不逾丈
高君碑上略略数语:
“我是宝剑,我是火花,
我愿生如闪电之耀亮,我愿死如彗星之迅忽。......
君宇,我无力挽住你迅忽如彗星之生命,
我只有把剩下的泪流到你的坟头,
直到我不能来看你的时候。”
使人不忍猝读
其后评梅墓上又复谁人吊唁?
我流连再三,终不免神伤,踯躅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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