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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7-8 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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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请闭眼》(组诗)
[table][tr][td][size=11pt] 《天黑请闭眼》(组诗)
文/殷晓媛
《利器,或者近乎妖的动物》
爪子伸出之前,司命运的红字
已刻在一块冰内部,悬挂在一座
他们无从知晓的冰川。智慧的水滴进
空而暗的心里,风声急促,倒掉的茶里
扑克的凹凸和纹理被滋养,像蕨草
越长越立体。他们和那些伸出
悬在空中的手,有一种呼应。她指尖的冰
碰到铁器,被同样的冷吸附
一起瞬间长上寒霜。他的指纹
红如美人蕉的脉络,只有在月圆之夜
才能显现。此时他捉到的牌,像一只
紫红的麝香猫,佯醉卧在
宫扇之间,暗地盯着开合的窗棂
随时准备化为雷霆。
坐在人群深处那张面孔,用平静的声音说:
那么,开始吧。
《有人在红方背后舞剑》
一绺沙在桌下,逶迤而行。路过那些
山高水险的桌椅子腿,便擦出一阵
明亮的光焰。这光焰里站起来一些影子:
披袈裟的猴子、走动的莲花、惊飞的
黑色鸟群,还有一个舞剑的人。当桌边的人
凝成一座环山,这些影子像飞沫
在他们背后奔突、旋转。他读到
主子手中的刀刃,读到他心中的风向
和下一刻的光照。他看到影子落在
九点钟方向,于是他拔出剑
刺向那个座位。
《诡诈》
一道曙光劈在桌上,他们像
被解开穴道,惊觉欠伸,把青苔色
从脖颈间驱逐。他们所看到的
是一个缺口,一个人向后退去
退到无限深处,留一盏剔透的莲花灯
在座位上摇曳。谁的长穗宫绦下
藏着金环蛇,谁杯中辗转翻腾的茶叶间
暗藏杀机?他们的心里,一串又一串的阴影
像骆驼走过。她说,我要找一个内湖
把我们的黑色都倒掉。全票通过。她站起
像一只古老的钟,将镂空而坚硬的臂
直指西南。所有的半兽,带着他们过往
和未知的时光,横穿表盘,啃食掉那个
不幸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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