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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想写一首大诗》

《无题20121007号》

2012年10月7日  天阴
偏北风  三级
老黄历上说
煞南  冲狗
我枯坐了一天  终于顿悟
南是你  坐落在朝南的县城
狗是我  苟延残喘地度过了三伏天
蜷缩在某小镇一隅辛苦觅食的哈巴狗
我相信  这是上天的绝配
以你为食  是我一生的宿命
相对于那些厌世者
我有理想  犹如画中饼
相对于你  世上没有伤心的狗
我没有温柔的眼泪

2012-10-7

《失眠的夜晚》

那一夜,我喝了些酒
翻来覆去睡不着
于是就想给身边的朋友打电话
可一本电话薄翻完了
我悲哀地发现
真正认识的人好像只有父母
我不能将失眠传染给他们

2012-10-22

《有时候,幸福很绝望》

那夜,我说了很多话
你似乎一句也没有听懂
后来我就醉了
后来你就走了

幸福有时候很绝望
就像一个孩子
你给了他十元钱
却不知道他想要的只是一块糖

2012-11-3

《我一直想写一首大诗》

我一直想写一首大诗
我一直在留心身边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发现
小事总小得不值一提
大事总大得人尽皆知

那么,我该写些什么呢?
就写写我同学张狗蛋短暂的一生吧
他七岁有鞋穿,九岁有学上
十一岁交不起学费被迫回家替人放羊
十二岁进城做童工
十八岁挣了些钱翻修了一院土木结构的房子
二十岁经人说媒与邻村的小翠结婚
二十五岁那年冬天,他驾驶着邻居的三轮车进县城粜洋芋
为躲避城管的追查,被一辆迎面而来的大卡车撞死
留下了一儿一女。在人间
写下了唯一一个他不认识的“好”字

2012-11-12

《姐姐打来电话,说父亲的病又重了》

我来到院子里,
阳光聚焦,照着我的后背
没有人说话
几件生锈的农具
保持着农闲时固有的沉默

整个上午,
我的泪水就像父亲小心翼翼养着的病
不是由乡下郎中的草药决定的

2012-11-14

《你叫我老头子或致前妻》

你叫我老头子
在我看来,这个词包含着两层含义
我既是你的长辈,又是
你的儿子。
每每这样的时刻,我总忘了自己
我想像个长辈一样,抱你
用胡茬扎疼你
又想像个孩子一样,钻进你怀里
用小手,轻轻地抚摸你。
只是,只是这一切
总在我的恍惚当中。
当你轻轻递上一杯茶
当你的儿子拿起玩具枪,对着我扣动扳机
所有幸福,都近在咫尺
所有幸福,都遥不可及

2012-11-17

《雪》

飘飘洒洒
极尽奢华
仿佛这世上的舞者
唯有你为正宗

为什么要落下来呢?

这惨淡的人间
这不忍的泪花

2012-11-21

《望》

望亲人
山外山

望前路
天外天

2012-11-28

《》

喝完半瓶跑味的白酒,就像喝完
半生的惨淡光景
这个下午
我蛰伏在某小镇一隅
远远地看一眼自己的村庄
浓密的烟雾就像父亲艰难的呼吸

还需要多少路程
我就能抵达这里
还需要多少磨难
我就能像个人一样,把胸脯直起
这个下午,我以酒镇疼
却发现疼痛
早已不适合我的身体

2012-12-02

《无可奈何花落去》

你我之间,没有信仰,没有爱情
唯一的一次苟合
也是多年以前
那时你的床单真白啊
白得总让我想起医院
你是医生
但治不了我的绝症

2012-12-02

《梦魇》

我用半生的虔诚和
半生的努力
终于换来了这份“为人民服务”的工作和
微博的工资

父亲驼着背说:
这可是铁饭碗啊!
母亲气喘着说:
我儿是国家干部!

只是,
我的青春,她去了哪里啊?!!!

2012-12-08

《我的门敞开着》

这么多年,没有人知道它为什么开
为谁开
那条熟悉的老路
无论在阳光下还是月光下
都和我的背影一样,总被照得弯弯曲曲
我知道我是老了
走的永远不是自己想要的路
我和蔼,像个标准的老头儿一样
当有人问起爱情,我会微微笑
当有人问起工作和生活,我会微微笑
当有人问起敞开着的门
我会说:人老了
变的懒惰了。我在等阳光射进来
让紫外线杀杀身上的菌。

2012-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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