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

　　
　　随着一声闷响，这个季节的景色
　　已经提前关闭了
　　窗前光秃秃的枝梢上，是否有乌鸦
　　像闹钟一样叫个不停
　　已无关紧要
　　闭上眼睛，静静地打开
　　另一扇窗户
　　与一个个亲切熟悉的面孔交谈
　　
　　父亲乌黑的头发，多像
　　他那漂亮的行书体，我曾经那么
　　崇拜那些小小的“工作日记”
　　母亲总是俯下疲惫的身子
　　倾听稚嫩的睡梦，或许
　　她想从梦话中找出蛛丝马迹吧
　　弟弟们干吗不听我的，我是母亲真正的帮手
　　他俩的小脚丫子跑得也忒太慢了……
　　我忧伤，因为我再也无法渡回
　　日记本、幼梦、小脚丫子……
　　
　　每一天清晨
　　出门，就要面对色彩不一的面具
　　用耳朵已很难分辨出笑声或哭声
　　只有紧闭门窗，才能
　　从包裹堆里钻出来
　　倾听血管里的涛声
　　难怪，那么多窗户
　　把铅坨和羽毛关在窗外
　　
　　2011年12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