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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漫访谈录之二(疏影依依整理)
诗歌说诗,不是尊古贬今,更不是只知道对远去的古人行深情的注目礼,一个诗人对于诗歌或文学史有没有成就或贡献,不是当代人可以肯定的。
▲了无痕迹:现代诗不拘泥形式,能表达自己所想所见所感就好.那么在写作时题材该怎么选择?站长先生有怎样的高论呢?
▲路漫:在《诗歌大家谈》里我说过诗歌不在乎你写了什么,看你怎么写。我拿两组诗歌来做个比较。
一、清平调三首
李白
其一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其二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其三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二、1966年6月,文化大革命已拉开序幕。此时在北京举行的亚非作家常设局纪念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讨论会的闭幕式上,以中国文联主席、出席会议的中国代表团团长身份主持会议的郭沫若先生在致闭幕词时,读完发言稿竞意犹未尽、即席为到会的江青朗诵他的献诗:
在此,我即席献上一首诗,
献给在座的江青同志,
也献给各位同志和同学。
……
敬爱的江青同志,
你奋不顾身地在文艺战线上陷阵冲锋,
使中国舞台上充满了工农兵的英雄形象。
这两组诗歌都是写给权贵的,带有献媚性质,但清平调三首却胜任了诗歌对美的责任与光荣,成了流芳千古的诗歌佳作,而郭沫若先生即席为江青朗诵的献诗仅仅落下了一副令人感叹的奴媚嘴脸,让人唏嘘感叹。
清周希陶《增广贤文》里有这样的一句话:“生平只会量人短,何不回头把自量”;说过郭沫若之后,我也要回头自量一下,起码要提醒自己。我只所以找出这两个效果不同的诗歌和诗人,重在说明诗歌不是写了什么,而是怎么写的问题。
▲璋仪:“用草绳提着荒冢中/黯褐色的骷髅。”“骷髅”(一提到这个词都有点生畏,呵呵,别笑我胆小啊),还用草绳提着,多么“凛厉、奇峻的想象”(引自琴子《邂逅--路漫的诗》),这一定与你的生活经历有关吧?在写诗时,我们应该如何把生活融入诗中而不着痕迹呢?
▲路漫:我在江汉平原的一个农场长大,农场大部分职工来自全国各地,不同的习俗和生活习惯有很大的冲突,农场整体的文化和经济与周边的城镇、农村也时常发生冲突,所以,那里的人都很勇敢。胆大可能和生活的环境有关吧。
“用草绳提着荒冢中/黯褐色的骷髅。”不是想象,而是我童年的一次荒唐的行为。生产队养猪场前面有几座孤坟,那些逃出来的猪把坟墓拱开了,我从小就是个野孩子,在带着小伙伴玩耍时,发现了这个秘密,几个胆小的伙伴吓跑了,玩劣的我用青草搓了根绳子,从眼睛的黑洞里穿起骷髅,满村吓唬胆小的孩子。在我写《子夜车停南京》时,把这一生活经历融入了进去。按照现在的说法,这种行为是不文明的行为。小时侯太荒唐,长大后也自责自己小时侯的荒唐。既然说出来了这个秘密,也接受所有人的指责。
▲觉非:路漫先生,晚上好!我很赞同你的诗歌观点,但现在的诗歌可谓千人千面。有的拒绝意象,有的反对想象,有的丢弃抒情,用纯口语表述等等,你如何看待这些?
▲路漫:有的拒绝意象,有的反对想象,有的丢弃抒情只是选择写作的方式而已。平民化、日常化、世俗化是目前诗歌的显著特点,我认为是对诗歌的一种迷失。口语是呈现诗歌的一种语言形式,但不要把说话当作另类诗歌。说话不是诗歌,起码不是好诗歌。
▲孙素芳:有人说 诗人(或文人)都是疯子 你认为呢?
▲路漫:“诗人首先是疯子,超然于自己的肉体之外,一个大诗人,大疯子却要超然人类的灵魂之上”。(路漫语)我认为优秀的作品都是神智正常的诗人在暂时的疯癫状态下写出的。
▲觉非:我刚拜读了《做一具漂在爱情洪峰里的浮尸》,感觉你用语奇崛、尖锐,与那些滑腻的诗迥然有别。你这样写,是否要革当下某些诗风的命?
▲路漫:我没有那个能力革掉某种诗风的命,我只是按照自己的心写诗而已。
▲欲说还休:请问路漫老师,读您的《乡愁》,有种刺穿心腹的感觉.不知你的家乡是哪里,怎么会有如此深的乡愁,也许您的意思在乡愁之外是吗?
▲我的家乡在湖北潜江,一个美丽的小城,在素有鱼米之乡江汉平原腹地。长期的游历,不免生出些思乡之情。乡愁之外的意境你可以想象,你的想象是对诗歌的延伸,也是第二次创作。
▲不做梁祝:机会难得,我也问几个问题:
一、《飞翔的石头》我读了多次,也看了相关的评论,但总觉得那里面还隐藏着些什么,诗评终归是诗评,路漫可否简单表露一二,以解我心结?
二、您对文博的诗歌现状持何看法?
三、您对诗歌创作的“自由化、个人化、个性化”是怎样看的?
▲路漫:关于《飞翔的石头》,大哥就把它当作一首超现实的诗歌看吧。
文博的诗歌现状已经有了很好的开头,以后会有更多好的作品供我学习欣赏。
自由化、个人化、个性化是人性的苏醒。
▲璋仪:你认为自己最得益的作品是哪一首?对所有的作品都满意吗?你认为自己最得益的作品是哪一首?对所有的作品都满意吗?
璋仪 <[url]http://www.wenxueboke.cn/v?v=708245[/url]> 于 20
▲路漫:我所有的诗歌都是有缺陷的,应该说所有的作品都不如人意,确切地说都不如我意。我只对自己的几句语言感到欣慰,“路漫的雪山高过天堂”见《雪山王 太阳》、“王冠我将拥有 以诗歌的名义” 见《石头(敲碎的头骨和趾骨的臆想)》
说到我对自己最满意的诗歌,肯定会有,但我看不到,因为我看不到自己的死亡。我认为死亡是一首美丽的诗歌,我的死亡可能对于我的亲人和朋友会有刀刺在心肠的感觉,但也是一种美。
唐代疯癫僧人寒山在《欲识生死譬》里对人生生死有“冰水不相伤,生死还双美”的诠释,我的父母告诉了我的出生,出生就是一首诗歌,我也没有看到,我能记得的这些记录了我狂放、孤傲人生的诗歌,它们不是最美的,但是我的最爱。我不知道自己死亡时的美丽程度。所以说,我的死亡是我留下的最后一首诗歌,也是最满意的诗歌。原因很简单,见不到的和得不到的都是美丽的。
▲ 绿水:路漫站长,我最欣赏你的《做一具漂在爱情洪峰里的浮尸》,写得真好!想象丰富,寓意深刻。遣词造句,新颖别致。佩服!
▲ 路漫:谢谢绿水。
了无痕迹:所以说我的死亡是我留下的最后一首诗歌,也是最满意的诗歌。原因很简单,见不到的和得不到的都是美丽的。好精到的回答!
陈毅功:一方面,诺贝尔文学奖常常被讽刺为“死吻”。而另一方面,现在社会上写诗的人很多,网络上诗歌网站也如雨后春笋,请问路站长,如何区分“诗人”和“写诗的人”呢?
▲ 路漫:区分“诗人”和“写诗的人”是文学史和历史的事。唐朝是个全民写诗的时代,流传下来的诗人也不是很多。时间会淘汰一些假诗和假诗人。
▲ 顾继顺:现如今的舒婷,更愿意对人们亮明的身份是散文家,而不是诗人。她坦言,“写诗并且成名,是那个风云年代给予我的恩宠和厚待,我深感惭愧。因此,年度散文家的奖,比起其他诗歌奖项,对于我个人更具有特殊意义。”
记者问她,您阅读当下的诗歌作品吗?有什么感受?舒婷这样回答:“我很少阅读当下的诗歌作品。我右眼高度近视1800度,左眼黄斑裂孔接近失明,阅读变得越来越困难。”
舒婷为什么敬畏诗歌?路漫先生您能就这个问题,谈谈自己的看法吗?
▲ 路漫:我读过她的全集,把她的诗歌划进朦胧诗有些牵强附会。拿下面这首诗歌来说吧:
一代人的呼声
我绝不申诉
我个人的不幸
错过的青春
变形的灵魂
无数失眠之夜
留下来痛苦的记忆
我推翻了一道道定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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