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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衰弱
◎ 《神经衰弱》
(一)
进入四月,时间的存在和流逝
变得尴尬。这种尴尬
不仅是阡陌的,也是孔子的
还有,海德格尔和潇雨晗的
人走茶凉。不同的地方
落地窗外鸟群的结局不同
但茶叶和水都是无辜的
有罪的是我们自身的贪欲
众人笔下,一概的,物是人非
割掉的舌头(这布满铁锈的标本)
供奉在不同版本的诗歌史里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二)
清明之后,我怕响
听莫扎特的音乐都感觉过于暴露
我道听途说,那么多屠夫
凶器,瀑布一样的血喷
或者,干脆是肢解的头颅
肉体被劈开的疼痛
我害怕与人交谈
我甚至害怕黄昏和黎明
过早昏暗和静寂的过道
害怕午夜的猫叫;刹车声
害怕光天化日下人群里的吆喝
害怕陌生的眼神和手势
害怕稍微加重的语气
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视野之外的暗影,是幻觉吗?
我不敢贸然打开自家的房门
不敢背朝窗户;不敢在镜子里
以及厕所地面的积水里
仔细辨认自己的影子
如果我不属于这个尘世
谁能一语道破我的来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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