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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换一些蔬菜的血液》
赠清荷铃子
   穿保罗的牛仔

厮杀之后的酒吧,高人对我说:
把你的血的一半和蔬菜交换,
你将得到拯救。

夜是我的手术室,
在它空寂的走廊里,不用麻醉剂也不用酒精,
以月光割破脉管,
掏出铁砂子和火药粉末。
我寸草不生的血,只有先人的歌声。

站在你菜园外,我顺着一条菜青虫的爬痕,
学习从奔跑变为行走的节奏。
一口钟在体内静下来,
被草香和月光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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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一首:


《听到流水》

这流水是从童年的脚踝上流过来的
它流过了春,流过了夏
流过父亲栽种的杏树林
流过我悲伤的禁地
如今天它俯下身子,弯曲着像条蛇
从我的身体内部穿过

曾经,我是多么喜欢流水
它月光一样照着我的家园
那时有桃花,杏花,梨花相继轻轻飘落
那时有我的歌声在那里飘扬
那时流水匆匆,瞬间流过了三十多年
那时母亲三十八岁,如今已经白发苍苍
倘若父亲能跟随那流水,从天上再回来
他还认得母亲吗,还认得我吗

如今,岁月已老,流水依然
依然坚持向下向东,沉默低缓
母亲半夜醒来,那轻轻叹息
和窗外的虫鸣连成一片
那翻来覆去的呻吟,像流水
一次次撞击着我的岸边


2011 09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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