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们的孤本

叶暮合

[b]我是你们的孤本[/b]

如果你还站得那么明亮，对不起
晚风正在翻过你。下一页
会出现在光的后面，你毕竟是虚幻

孤独的行走是真的。有多少条影子
朝向哪一个方向，也是真的
唯独站立不够坦荡，它必然有个交代的后文

光，在脸庞上揭着飞花。走过的人
不知不觉间丢失了青春。他们
脚跟增大的疲惫，只在我的一瞬间

貌似幸福的方向，其实黑暗得无法辨认
在我之外，都是一窗窗关闭的灯盏

只有我，正在不停地销毁存在的痕迹
没有来历，也没有去向
我是你们的孤本，永远是新的


[b]他的明亮，只有他自己知道[/b]

是被风捎走的，还是远方有一个手势
招走他失去的重量，都没有另外的人知道

朝向远方的人，是一个背离的人
只留下一团黑。他的明亮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另一场神秘世界的到来


[b]我时常想着不再那么饱满[/b]

顶开气门芯，放出体内的阳光
天就暗下来了。这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以前我天天晴空万里，灯光
固定成眼睛。现在，我乐意一直暗下来

在一棵树里坐下，软成一滴不明朗的物质
或者，在你们眼神的拐弯处，默不作声
我带来的黑，在一些具体的物象里面
你们避让得毫无知觉，直至一整个白昼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