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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碰痛我的江湖——第2章《内心的城》
[i=s] 本帖最后由 剑客无剑 于 2011-4-27 16:54 编辑 [/i]
谁碰痛我的江湖——第2章《内心的城》
文/剑客无剑
《工厂边的出租房》
车床的挤压声，与我无关
我只是外来的人。铁屑不是木花
江南房檐的雕刻是古人的手艺。那些鸟
活在江面的芦苇上。清脆我的记忆。
于是，想起你。
你窗下的三月，秋风，银露
被一列火车开往北方。火车鸣笛时的黑烟
和工厂的烟囱一样，盛满惊慌。熏黑肺叶的人
弯曲着身体，轻揉心口。
不想睡。单层床板发着霉味
定是某人疲倦的躯体在发酵
菌菇，越来越多。长满了雪白的墙
白炽灯，越来越热
地板上都是它们的影子。它们挥舞着根须
刀一样的，剔着裂开的骨
骨缝里一些枯草，不见烟火的燃烧
水龙头，滴答着滴水
秒针数着羊群。第几百只之后
我忙着把掌纹掩埋在暗处
一堆燃尽的灰层里。很吵
《林荫路上》
枝头，没有鸟鸣。汽车的尾声
隔着栅栏吐着秋意。细碎的灰尘透过阳光
飞舞的幽灵，一遍遍尖叫
此刻，我不能打开浮躁的窗口
风，开始尖锐。在我看不见的裂缝里
劫持温暖，绿汁涂满的思想
比风重。灰色，不怀好意
倒退的风景里，月牙上站满了乌鸦
我找不到理由怀疑，这季节的真实性
大巴像年老的蜗牛。被一路颠簸的潮水淹没
背靠着椅子，是光滑的石头
我一次次惊醒，在没准备好的情况下
落入湖底。而我并不需要游鱼那样的自由
沉默。注视。围困我的湖堤远远望去
疲惫里透着苍白。那是我的必经之路
北辰，离我还有2公里
你在那里等我灵魂出窍
《钓月》
月亮上骑单车的女孩，赶来
复制阳光的表情。市场的吆喝
以及我的讨价还价。沉下去
黑色的称砣浮出来
我需要安静，需要一支鱼竿甩出的距离
安慰疲惫的躯体。静海畔，有我暂时安放的灯火
灯火里她褪下鳞片
伪装的美人鱼在河里，洗着月盘
月盘上倒影着我的家。她洗一次
家就瘦一次。这几年，家瘦成漂浮下的鱼钩
房里关紧的月光，越来越湿
而窗外，风吐着舌头，天空洒满白磷
火烧柴胡的声音，在水底沸腾
抚摸滚烫的额头
攥紧的春天，开始流放皱纹。
《内心的城》
我的城堡是暗黑色的。荒凉茅丛里
潜伏着敌人。枪管与刺刀把天空逼出寒冷
滴血的伤口冻成冰凌。老槐树上
赤裸的风声，乌鸦掠过
远去的爱情，还在青草处嚎叫
无关风月。道德缺失的年代
我坚守出口，深藏秘密。三十年垒砌的墙
高于头顶。每一次虚伪，脆弱，忏悔的时候
那些影子就挤疼墙面。瞭望口遭受敌人的子弹
绝望的尸体，有一个转身背叛
于是，开始学会成熟
学会拒绝春天流淌的线索。我的失地
是大片的庄园。青色的果，青色的麦子
以及带锈的镰刀。拖拉机的轰鸣
农场主是谁？情敌的影子
蝴蝶一样，从我的眼眸飞入，飞出
坚壁清野。我把缺少的粮食，水分和糖
储藏在城堡的地窖里。不露一丝阳光
它慢慢发酵，腐烂。我知道
最好的归宿被黑蜘蛛网在网上
我走过的江湖，只是网上的飞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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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26 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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