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论（外一）

朱永富

《花园》

让那些秘密路过。河道，气流
青梅粉黛，小轩窗。
大小寒的老辣，春风的不谙世音
两个尴尬的路人心中的窘态

像蜜蜂和蝴蝶，薄如蝉翼
写细小的蝇头小楷，咬着唇儿
散发暗香。字字珠玑，圆润
张开脆生生的小嘴喊你
亲，或亲亲
这些小小幸福的模样
高于灵魂，低于尘埃
不粉饰，不躲藏

从清晨至黄昏
你在心里腾出一片空旷的位置
做功课
阳光，雨露，闪电，雷鸣
你说，每个人都是一座隐秘的花园
孤独的，料峭的
甚至棱角锋利

2012-12-06

《朽木论》

年龄是旧的问题，无需命题或讨论
关键是它把一生走完
句号出场。引申或繁衍的部分戛然而止
不会授人话柄。树大而招风
那片生长的林子
我们该把它叫做复杂的人际关系
被削掉的户籍，人称，性别，代码
像剧情没有深入的部分
明了，简单。被独白一笔带过
隔上三年五载
愧疚和亏欠都归于尘土
无所作为了，它被论断为朽木
那些寄生的菌类证明了它
如果有一个好心的樵夫
在雪天把它带回。交付一把大火
它就忘情的燃。变为灰烬
一场雪覆盖了关于宿命的论证
人间。
一张洁白的稿纸

2012-12-06（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