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外一首）

山村墨人

　　　　
　　这么一些人在一起
　　坐在三条腿的椅子上
　　丰收。健康。希望，能说的
　　在点燃爆竹之前
　　尽量口若悬河
　　大声朗诵
　　
　　雪落着。落着的雪
　　闪烁着利器的光芒
　　有时必须形容成一条
　　正在感染的伤口
　　面积不断延伸
　　
　　苹果在盘子里开花
　　年糕是神灵的
　　还有一盏油灯。两柱香
　　虔诚与否都与来年无关
　　只要看着把今夜燃尽
　　
　　远离我们狰狞的面孔重新请回来
　　不分朝代
　　手持大斧和阔刀
　　立在大门两边
　　
　　挂在上墙的父母一定很累了
　　该卸下来歇歇
　　亦或是擦擦上面的尘埃
　　不知怎的
　　擦拭了好几遍
　　父母看起来像换了新装
　　两眼看他们反而越来越有些模糊
　[b]　
　　假如[/b]　
　
　　假如流水给了春天。春天
　　给了河流
　　假如花朵给了叶子。叶子
　　给了树枝
　　假如光明给了远方。远方
　　给了眼睛
　　
　　假如光明能粉碎前面的黑暗
　　假如一首诗能拯救一个人的灵魂
　　我能给你什么呢
　　
　　假如初恋像一枚种子
　　我的爱情啊，因为久旱
　　没有很好的发芽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