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盛开的小雏菊

烟雨平生

在去年九月的时候
她含着花蕾，与秋风一起沉醉
我以为她会绽开
像这个秋天所有的菊花一样怒放
直到寒霜露重，她依旧低垂着花蕾

江南的春天把春闱锁在烟雨的春风里
我看不清绚烂的春色
那孤单得零落的小雏菊铺满了一个世界
在铁轨边，在田野上，在青石坎

除了没有土地的溪水，即使在干涸的沙漠
她也在窒息的炎热中摇曳，这里才三月
像是一个世纪的旅行，她的花蕾挨过了季节
在生机盎然的天地却是耷拉着颓败的肢体

她无法盛开
即使秋色呢喃，春光盈盈
我等着月光出现，把轻云做水
煮了今夜的新茶，等待，或许又是一个季节

来年九月的时候
秋风不来，她的叶片低垂
我还在寻找春天的月光
她依旧是一朵永不盛开的小雏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