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列表 回复 发帖

初春的草木(组诗)

[b]初春的草木[/b]

我注定不是一个观察者。哪怕
就是看电视,看见红军打战
我都会在很多场景下面,强忍眼泪

这个世间的事物,看多了
我不敢太看,甚至,有好多事
我听都不太敢听。看了初春

草木的模样吗。它历经的冬,那么湿
那么漫长。我举目,看遍地的
草木,面对着,龇牙咧嘴的风

它们内心的惊怵,绝不亚于我们的
小朋友听讲着,魔鬼的故事。初春的
草木,它就像一只,刚刚从水里

打捞上来的鸡。它所盼望着的
温暖,绝对不是我这么几个
简简单单的汉字,就能够到达慰问

[b]纸下的春天[/b]

相对于纸上的春天,纸下的春天
更贴近响动一些。比如年糕,在塑料桶里
开裂的声音。比如,异乡的小区

摆早摊的伞布,在凌晨四点,舒展骨架的声音。
比如雾水,濡染睫毛,淬火的声音。比如
还有,我的手指,时而展开,时而又扣紧

在临近,惊蛰的途中,青蛙或许
转了个侧,只是我们没有听见,它转侧的声音。
再比如说我刚刚还在这里,懵里懵懂地

排列游戏,窗外的鸟雀就在用柳笛,把旧的
一天刷新。而我却手指冰冷。我的所谓的爱情
它可能还没有,在户籍里注册,那我就

更不必去想象登陆,想象它会在纸下这个
料峭的春里,就吹拂来油菜花温暖、银质的声音

[b]火车掠过肩膀[/b]

它已经留给了我,太足的惊恐。
火车,掠过肩膀。一次次,它让我
想起年少的时候,洪水冲垮家园

水沟旁的村路。我不敢出去。
在火车的车道旁,我总是会避让三尺。
我不得不这样。树木,在车道旁

火车开过的时候,连树木
都惊慌失措地霍乱,随火车卷起的洪水
狂乱地翻舞。我不可能,有树木的

韧性。火车,一次次地,掠过肩膀。
我只能一次次地收受灰尘
被摔落的伤痕。然而我,还必须重新

一次次地打点袋囊,向着抖索的天涯行进

[b]纸上的春天[/b]

现实中的春天,雨水太多。从今天起
人在雨水中行走,幻想,在纸上假设。
首先我要假设,就现在,外面的雨就停了

从明天起,气温一般就保持在十六度
到二十二度之间。那样首先,穿衣服可以
随意一点,那样,女人的腰身更柔和

男人更能够展现出腱肌。随后,我再
接着假设:米、青菜,以及牛肉,大致上
一般都是卖三角钱一斤,电费、水费

医药费,一般都是三分钱一吨,按这样
下去,一年下来,我就可以做房子
娶老婆了。因为到了年底,房子与老婆

也直线下跌到了,只卖一角三分钱一斤

[b]在洪水中奔走[/b]

这条铁轨一眼看上去,多么平静。
时光的蜜蜂,嘤嗡地闹着。火车的
车门开着。烟雾蒸腾、飘袅

这苍白的时光让我守候得是多么的
漫无边际。洪水一窝一窝地旋转。
这条河流一眼看上去,它是多么的喧腾

一根树木,在洪水中浮沉。那是谁的
声音,摇撼着我在上面驻足的,坚韧的铁轨。
好像好像,是下雪的声音。翻遍身上

所有的伤痛,都没有力量走出这苍白的时光
我这样的苦等与守候,究竟,为谁

[b]纸上的春天[/b]

首先还是必须,假想一场大雪。之后
太阳油菜花一样地开出来。那必须
是一种,矜持的笑。它站在山岗上

山岗的下面,就是小桥绕着流水的,樟宅桥。
一颗老橙树的旁边,有两栋红麻石砌筑的小屋。
一栋是我的爸爸、妈妈住的,一栋

是我的文文、淳淳住的。而我就住在
橙树底下,喂养几只鸽子。最好它们
歇在雪地上的时候,油菜花,弥散着金光

弥漫着神农氏,最初、最原始的谷物。
雪在太阳下,稻花一样地开着,袭来一阵
一阵丰收的芳菲。而你呢,就作为一个

最质朴的单词。诗歌一样,在稍稍地呷一口
之后,就让我雪一样清楚地对你说,爱

[b]雨水敲打铁皮[/b]

一万多个夜。寂寞,是那么的
漫长。感谢雨水,敲打铁皮
给予的声音。它不会是,一般的声音

万里的高空,它径自而下,星星
点点,用它各自的音符,敲打铁皮。
比一些以哭,装点笑的所谓歌星

要纯正一万倍。它在无形中点拨我
在昏阙中,煎熬的思维。质朴与故乡
一样明净。像,一种抚慰。这一个

一个,鼓点的精灵。一次次由夜
抵达鱼肚的黎明。我已经记不清楚
多少次了。每当火车,摇摇欲坠的时候

雨水,敲打铁皮。它的千呼万唤
都像是母亲,在家园的那
一端,火炬一样幽静、温润的叮咛

[b]纸上的春天[/b]

前面我已经假设过,那么我就
有可能,能够拥有老婆了。这样蛮好。
假如真的是这样,那么每当她醒来

我就会向她,递一小杯温开水。
假如她是,在凌晨醒来,我就会轻声地
对她说,起来啦,可以跑步去了吧

然后真的,我们就跑步去了。后来
我们就吃稀饭、吃馒头,还有腌菜。后来
我们,找了一间,三十元钱一个月的

出租屋,居住了下来,在吃过了早餐的
早晨,我们就一起,到外面找工作去了

[b]火车[/b]

我终于有些,在它远远的幽静中
屈服了。它那么多轮子,合起伙来转
步调那么的一致,我几乎看不见它

裤袖的晃动。水可以有波纹。风
有凉爽或者刺骨,可以求证。
火车它那么长、那么大,一趟一趟地

从树丛中穿过去,而我们却一直以为
火车,它们是童年的墙根边,爬行的蚂蚁。
又有谁,能警觉呢,那么大的火车

它会明目张胆、轰隆轰隆地把我们
所有的葱翠,木头一样一截、一截地掳劫去

[b]在洪水中奔走[/b]

这条河曾经是多么荒寂。
它的曾经,是一条辫子。它也四周
曾经布满,血恨累累的伤痕

从浑浊到清澈,又从清澈,到浑浊
曾经付出了多少人,沤心的打理。
直至窗外这段雨水,当当地,敲打铁皮

一切澄淀剂,是多么徒劳。洪水
在多年以前,它就已经泛滥成灾。现实中的
我们就是一些,在洪水中奔走的人

时间,发条一样的紧。不要胡乱地观望。
更不要,总是抬头想期翼什么。
在洪水中奔走,假如心里,还可以打捞出

一份清澈,除了珍藏,我们还必须
真切地珍惜好脚。在奔突的,行走中
我们还必须,让清澈,芝麻那么一丁点大的

火星,在洪水中渐渐地结果、开花、生根




投几个。来问候、学习。问候佃龙兄弟。一切好。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