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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耳朵

毛茸茸的香喂养未满月的花朵
八月的丹桂、小野菊
都长就一颗金子的心。风从里面跑出来
有阳光的呼吸,像一个人咬着耳垂
轻轻说着最细小的往事
耳朵被一枚小月亮精致地挽留
今夜,它更像一座小房子
里面住着感恩和慈悲,住着
你和我


读庄子

读庄子,蝴蝶是不是蝴蝶
是你姓氏的一个偏旁,我是悄悄蹲着
另一半。
再读庄子,蝴蝶还是蝴蝶
是被你一遍一遍洗净的,破茧时的
另一只。
读庄子,仿佛旧了很多年
又仿佛在你的眼睛里,疼痛了很多年


晚妆

莫过于让柳叶描眉
莫过于让晚霞染红脸颊
莫过于让红蜻蜓停靠头上
莫过于让小花爬上长裙
莫过于让夜莺,一声声长笛短笛
莫过于让溪流洗去一身尘色
莫过于让远山按上满怀青黛和朦胧
莫过于让栏杆,独倚一方山水,一处闲愁

最莫过于,湖水照出内心的宁静
不追问一只鸟晚归,一个人就此消失


月光吟

手牵黄昏,走到哪就是哪
归宿就是马背上的天涯
埋白骨,埋姓氏,埋盛唐时没喝完的葡萄酒
文字丢了就丢了,豪放与婉约
敌不过一碗离愁
李白一声长叹,瘦了月光
我喂你相思,喂你故国,喂你一千年的胭脂红
你,还是瘦
对后面二个。

旧的不能再旧了

你看,哪一片江山不是万万年
哪一回日升月落,灰飞烟灭有过改变

哪一个传说不是被草掩埋
哪一句海誓山盟不被时光粉成碎片

哪一回生命的长宽有过自主
哪一次生活调色板的颜色有过选择

旧的不能再旧了
昨天,今天,明天


香烟

有时候是恨的。天不再蓝
被一截香烟烧成黑色
乌鸦飞起来,满天空忧伤,难以离弃

有时候是爱的。骨头成灰的感觉
痛彻心扉。可以想像
生命得多么真实,多么彻底,多么血腥的浓烈

其实,它大多时候是空的。以烟雾为背景
想缥缈就缥缈,想虚幻就虚幻
你找不到我时,我就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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