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书写》外二首

夜鱼

[b]春天的书写
[/b]
我想写南方
写巨榕铺开的春天
写初醒后短暂的空濛
写轮回与固守、写根系与延伸
写光芒跃动的路
写遗失与收复、写信仰与追求
写野葛藤的缠绕、写脚踝、写双臂
写微风熏染，写掌中绽开二月兰

我将继续写
写两桶新鲜的绿，写一前一后
扛笔杆、写稳、写平衡

[b]古梅树[/b]
         文/夜鱼
说梅香，便想起随伺主人身后的影子
沉静小心地捧着茶壶。在二月
一小朵一小朵地浮在暖阳里，若有若无
复瓣、单瓣、浅绿、淡黄、绯红
多到可以忽略不计香味细小的异同

轮回，多像是一次次雪覆又雪融
那么多凤凰栖息，满身的金玉叶子
绽开又凋落
而你怀揣内心香气
五百年！竟从未灭过

[b]叩响祖屋的老门[/b]
                        文/夜鱼
在此之前门环响过多少次？哑默的木纹
温厚安静，如同老祖母垂头织补时不小心睡去

青砖上岁月安详地斑驳，像我们缓缓的终老
回家，捧几支初春的绿枝，挡住面颊羞涩的红晕

再用回头微笑的姿势掩饰情怯
更多的喜回旋于门后一百年的老木楼梯

嘎吱嘎吱的宗族脚步，一百年不朽
光线从窗外斜射进来，悬浮的尘埃

粒粒温暖、粒粒清晰。而老祖父眍?的背影
自下而上，从尘埃中渐渐挺直

我看见他激动地伸出手来
一大群夸张叩拜的子孙，影子倒映在门前的池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