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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表于 2013-1-25 08:00
| 只看该作者
乡土的一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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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曲的向日葵
向日葵到了深秋就会
被砍去头颅----
下午的阳光
我听见了秘密的灌木
曾发生过什么
一只跑过去的野兔
突然停下来
回头朝我望了望
原野上，稻谷也被陆续砍去头颅
它们象是
一一熄灭的灯火
我所认识的几个邻里乡亲
他们不见了
这些突然消失的人呢
他们也被砍去头颅了吗
远处，暮色拢来
这些弯曲的向日葵
始终弓着身子
始终，比这个秋天
还高上一截
●那片灌木丛
在乡下，没走过灌木丛
是不可能的
常常为了走近路
会走那条灌木丛生的小路
这条路会尾随着灌木
穿过一片墓地
夜晚会因此很快到来
我曾随父亲来过这片墓地祭祖
但始终无法辩清
哪座墓是我的祖先
每次经过的时候
我知道自己必须走过去
我都含着愧疚
仿佛自己从此就是不肖子孙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走得很快
我不知道
是否惊动了墓地里那些
不啧声的乡亲
●出殡前的一晚
邻里的二大爷死了
此刻，他躺在棺木里不发一言
他该好好休息了吧
他或许仅仅是睡熟了
没有呼吸而已
没有与他往日劳累后
震天响的呼噜声
而这些，与我们这些守灵人无关
在酒足饭饱后
浓郁的酒精未散之前
我们凑足了人数
开起了赌局
我们所关心的
只是对方出牌的每一步路数
提防着上家的卡牌
和设下的陷阱
我们甚至忘记出手相救对家
而只求自保
我们熟视无睹二大爷
在一边躺着
我们是不知道二大爷在想着什么
埋怨什么
当然，我们的感受
此刻二大爷也懒得知道了
●三叔的耕牛倒下了
三叔的耕牛
是村里仅剩下的三条耕牛之一
此刻，它倒下了
它是那样的衰老、丑陋
它浑浊的眼睛翕合着
它的眼角竟然挂满了泪水
或许，它仅仅是想休息一下
它太累了，太老了
三叔刚买来的时候
它是多么充满精神
一亩地眨眼间就能梨完
还会撒欢着
小跑一阵才肯停下来
而以后
它就渐渐没力气了
有时候
甚至哀怨地回头看着三叔
对于三叔的鞭打
它是那样的无奈，与承受
此刻，它倒下了
它似乎望着眼前的土地
在它身体里-----
正不断犁铧着
●一头待宰的牛
这是怎样的场景呢
一头衰老的牛
被五花大绑地捆在一棵槐树上
它挣扎着
扭动着被缚住的腿
它的眼睛里
充满着无奈、恐惧，和绝望
站在它面前的主人
背对着身子
他再也用不着它了
它太老了
再也没什么用处了
这头被宰的牛
“哞哞”地叫唤着主人
期待能解救它
主人是不动的
甚至连瞧它一眼的念头都没有
当尖锐的刀片
划向这头老牛的喉咙时
它突然安静了
周围一切都安静了
它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它的喉咙里
突然冒出鲜艳的血液
一起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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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5 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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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5 1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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