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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2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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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着的歌者,醇厚的伏特加
文/松山居士
我曾经在《印象诗人殷晓媛及其〈印象之内,物象之外〉》(《大别山诗刊》2011年春之卷)一文中对殷晓媛及其诗作风格有简略的描述:“……她通晓日、德、英等多种语言,业余时间从事文学创作及多种文学作品翻译,其诗歌、小说、译著等作品发表于国内外多家有影响的报刊及网站。”、“她的诗,意象繁密,意境含蓄、深沉,风格独特,也可以说是独树一帜。”
语言天赋高的人,一旦爱上文学创作,无疑将会占据创作的制高点。晓媛就是母语和外语天赋度都很高的人。令人称道的是,她对各种文学艺术的博学多闻,并有机地将其吸纳、转化到自己的诗歌创作中,于是,我们便有幸看到活跃在当下诗坛的殷晓媛和她的优美动人的诗句了。可以说,新诗集《它们曾从卓尔金历中掠过》是殷晓媛为诗歌百花园倾力打造的一部诗歌百科全书,她宛如一道彩虹,架在本土文化和欧美文化之间,更像一杯伏特加酒,随着时间的推移,必将变得愈加醇厚、香甜。
诗歌的美,在于诗人用优美的语言营造令人想象的诗意意境。“只有一汪墨,磨得很粗糙,似黑绸面上/一朵幽灵的葵花。门前的朝雾/清如米汤,即将隐现一对藏刀似的角/作为变迁将至的讯号。”(《诗,隐于一场绿色的雪》),诗人运用超凡的想象力,用优美的语言将一场雪来临之前的景象勾勒得如此纷繁。诗情画意存在于山水之间,诗人用发现的眼光将其敏锐捕捉,并与诗人的内心碰撞:“在他擒纵之间/它踏着他的颈椎和头顶走开,消失在/词语和词语分叉的地方。”(《诗,隐于一场绿色的雪》)。
诗歌讲究虚实结合,在虚实的结合中完成的作品更有余味。晓媛的诗,既有质感的实景,也有柔美的虚象。这样的例子在诗集《它们曾从卓尔金历中掠过》里垂手可循:“……从风暴中/捞起这条封闭曲线,却险些被它的轮廓/囚禁于一个横截面,被明亮的菊色浪涛/锁成化石。”(《今夜,满月离人间如此之近》)、“一声更漏,在经书里偶遇的字句/就像金缕穿起来的薄竹片,在洞箫声中/溃散一江”(《与五尘为邻》),诗人使用了比喻、象征等手法,将大自然的“风暴”、“化石”、“江水”等融进于“曲线”、“横截面”和“菊色浪涛”,形成了一幅幅似有若无、似无还有的画面之中。你既可以穿越时空隧道回归现实:“车辚辚马萧萧,金舆玉辇之中/历朝珍藏的光芒,在晃荡的帷帐/和轻佻珠帘之下,一夜间/丢失。”(《三闾大夫入于鲍鱼之肆》);也可以徜徉于音乐旋律内外:“被一根弦丝牵引,从巨大的月影里/破茧而出。”(《他向E小调袒露形迹》);还可以遥想赛场以外的先祖:“一只羚羊带着/火牛阵的牛的眼神,/冲出洞穴/坠入人间。传说后来,人们用它的角/做了一支呜呜祖拉。”(《我的心是一支呜呜祖拉》),诗中,很多奇特的关联想象令人不得不拍案叫绝。
对比晓媛精准、洗练、优美的诗句,在当下中国诗坛,一些所谓的“一线诗人”,母语语法尚且没有过关,甚者错字、错词、错标连篇。或许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受到了“诗歌是可以颠覆修辞、修饰手法的”影响,但是,如果连最起码的汉语砖块都随意颠覆的话,那么,文学语言还有什么规制和优美可言?这样的文字,还有什么学习和借鉴的意义呢?我想,语言关不过,是难以摘取诗歌这顶语言的皇冠的。
我曾说晓媛的诗歌给我的印象是:“中西结合,以物象为经,以印象为纬;古今结合,既古朴典雅,又色彩缤纷;虚实结合,既想象开阔,又细致入微。”我的诗评文章《印象诗人殷晓媛及其〈印象之内,物象之外〉》发表后,被作家、诗人兼诗评家谢幕先生在《大别山纵队五周年巡礼》一文中整段转引,谢幕先生基本肯定了我的观点。而中外诗刊纷纷刊载晓媛的诗歌也可以证明其风格特点得到肯定。因此我说,晓媛的诗歌艺术实践为诗歌百花园增添了一道靓丽的色彩。正如一位资深诗评家这样评价晓媛的诗歌:“从作者的文字中,我可以看出她对先锋的理解,我觉得这些文字的气质确实很后现代。”我的理解,“后现代”是一个宽泛而又肯定的概念,就是不同于前人,或者超越前人的意思。
纵观当今中国诗坛,我认为,既有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可喜局面,也有争论不休、吵闹不止的纷乱景象。但是,诗歌这株诱人的奇葩,始终在顽强地、鲜艳地绽放着,始终在求变中前进着。无论现代诗如何发展,热爱现代诗歌,并竭力为现代诗发展而默默耕耘的人,从来都是大有人在的,这其中不乏一大批成就突出的女诗人和女诗歌活动家。比如诗人和诗歌活动家碧宇,比如年轻的女诗人殷晓媛等等。
晓媛诗歌的美,绝不仅仅存在于语言的外在美,更渗透在作品丰富的内涵。晓媛非常善于汲取古今、中外文学作品里的养分,她博采诸如电影、绘画、神话、散文、小说以及诗歌等各类文学艺术之长,以达到为我所用的效果。这与她精通英、德日等外语不无关系,她可以利用语言上的优势,阅读原文,把握原著的精髓,加之她聪颖过人,从而摸索出了贯穿古今、中西的独特的诗歌创作风格。在古今、中西之间搭建了一座诗歌文化的桥梁。在晓媛的早期作品中,有诸如:“帛书俊朗鸿鹊逸,木简斑斓日月宽。素手轻掬诗里影,回眸万里展重峦。”(《浣诗娘》)等古体诗佳句。与《印象之内,物象之外》诗集一样,在新诗集《它们曾从卓尔金历中掠过》里也收录了部分外文原创和译作。因此,在风格上,晓媛的作品有别于常见的现实主义、玄幻主义等各种流派,也有别于流行的西体诗和现代汉语诗。这种桥梁式创作,我称之为“第三条道路”。我认为,晓媛的诗歌,实质上丰富和发展了现代汉语诗歌的创作。
当然,晓媛的诗歌,受众面相比于其他诗人可能会略小一些,这是因为,要读懂她的诗,还需要具备一些鉴赏隐喻派诗歌艺术大师作品的能力。因为在晓媛的作品里,隐喻的手法比比皆是:“红衣之人自北而来,丝质的亮色/被清癯的风,越捣越稀薄,越扬越高,/最后像十字架上的一束光,被收回教堂/深邃的腹中。”(《妄香》)、“在指尖捉迷藏。捕不住的光,飞离/狱外的鸣蝉。”(《奔放的年华是一颗榴莲》)中:“十字架上的一束光”、“狱外的鸣蝉”等意象都需要读者细细揣摩。在与读者的互动中,如何让读者与诗歌意境、与自己或角色的内心做到有机契合,还需要晓媛做进一步探索和实践。
作为一名虔诚的诗歌践行者,我要为诗歌百花园增添一部更加丰满、成熟的百科全书式的诗歌文本《它们曾从卓尔金历中掠过》叫好,为执着的歌者殷晓媛感到自豪和骄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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