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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一湖:诗心小记

   诗心小记
  文/江苏一湖水
  前几期一直邀请诗人写序。这期我本来想自己操刀,把每个人的诗解读一翻,但细读下来,每个诗人都有自己不同的世界,感知和领悟,我也就不一一解读,因为诗歌本身是不可解的,我只能把自己对诗歌一点小感悟写下来,我想作为一个诗人,他们一直在寻找诗,就像在纸张上找一个支点,如同我写诗一样,需要一种简洁新颖的表达方式,使自己微小的灵魂得到震颤,在一遍遍的阅读中得到快感,在诗中可以找到抒发悲悯的情怀,希望和读者有一种感知的共鸣,寻找到一种可以触摸到脆弱的疼痛,像极了马鸣中哀伤的琴弦。
  在我看来,诗人是孤独和寂寞的,但他们的精神是无比的富有,诗也充当了精神物质的角色,它的干净就像是从心底冒出的泉水,每个人的诗总会有诗者的影子,那被打上诗人烙印的符号是如何抹也抹不掉的。
  有人喜欢的诗是宏大的交响乐,有开阔的视野和心胸,包容宇宙万物。但诗也可以是细长柔韧的发丝,通过一滴水就能看到整个世界。对于诗的感悟,有人用笺言的形式表达出诗的细腻。有人爱用交响乐形式表达出诗的宏大,每个诗人都有自己抒情的方式,抒情只是一种表达的方式,但诗人心中都有一颗诗心,诗人可以被物质所抛弃,但诗人不能抛弃的是诗,诗人一旦写不出诗,就会成为一口干枯的井,其痛苦是可想而知的。
  在我看来,谁是诗者,谁就是缪斯和神在陋室里舞蹈。远离社会成就不了诗人,喧闹的社会出不了伟大的诗人。看似简单的诗有它的不简单的哲思,看似很抽象的诗也有它的可解读性,诗有自己的隐蔽性,诗人写的是一种感觉,读者读的也是一种感觉。有时看诗和看人一样,四不像绝对不诗,一首诗总有一首诗的样子。所谓境界,就是灵感突然从心底火山似的喷发出来,连诗人自己也被融化了。有时候写诗和读梦是一回事。
  或许有人问我写一首诗需要的时间性,我说,没时间可言,有时候一分钟就可以写出一收好诗,如果诗人和老母鸡下蛋一样写诗,我确信他的灵感早已被浮躁和欲望掏空了。我所认识的大诗人是一个孩子拿着万花筒,看到的是色彩的光焰。
  在我看来,诗是可以取暖的炉火,也是可以燃烧的流星!诗是可以转换的角色,有时你是诗的主人,有时你又是诗的书童。消费时代的诗人更需要良知与责任,用良心与责任去思考、去担当。诗是厚重的,也是可歌可泣的,诗不怕沉重,怕的是诗心不稳。所以诗者要学会卧海听闲话。大诗人绝对是一流的摄影师,懂得用电影手法捕捉镜头,镜头要随心而动,有时候是过去的,有的也是未来的,像梦一样。诗人和诗之间隔着的不是玻璃,而是可以呼吸的空气。诗就是黑夜里的长明灯,处处可见它的光明,饥渴的时候,诗是水,它是自由和流动的,在自然界,诗是花草虫鱼,皆有灵性。诗人的快慰,莫过于一首诗的诞生,它象太阳的孩子,月亮的宠儿,也可能是一棵树的独孤与自恋,枝条的爱抚,喜之可悲泣,悲之有胸怀。
  诞生一首诗,其实就是我们语言的冲动,有礁石和波浪的撞击,有雪的冷抒情,也有水和火在冲突后互相融合,有土地的焦渴、有天空一片白茫茫。伟大的诗人总在源源不断的创作中完成自己的思想历程,大诗人所能给读者的就是生活中的点滴,读者可以跟着诗人语言的藤蔓摸到瓜果。
  对于一个痴迷于诗的人,他人的躯体可以腐烂,但其思想依然会发光,诗是一个挖掘、再造、离别、死亡、和复活的过程。
  诗人可以用诗来娱乐自己,也可以用它去娱乐别人。幽默机智、富有哲理,如一条绵长的江河,诗人注定是孤高自寡。如果非要给诗画个圈,那这个圈就是宇宙。诗是一棵树,也是一座山,你只要攀附在高处,都可以看到风景,但高处也有可能不胜寒。诗和读者本身没距离,距离是诗人心胸的宽与窄。阻隔我们阅读的不是诗本身,而是我们思想和逻辑出现的混乱,就像诗里面拱进去了一只苍蝇。
  时间是检验一首诗成败的根本,好的诗也会和流行歌曲一样会永久地流传,在时间的巨浪中被淘出来的不是沙子,而是宝石。诗是诗人情感的建筑,诗人做的是搬运工和泥瓦匠的工作,然后才有一座诗的宫殿。诗从一个词汇开始,到另一个词汇的结束,这诗行中的风景,就是我们的精神生活。诗人可以和诗对抗,同时也可以被诗心消融。诗有一个巨大的磁场,词汇就是一块吸引读者的铁石。
  诗有日出也有日落,就像自然界在循环,有冷风景,也有暖心被。写诗既和人的性格密不可分,也和建筑地理有关。南方人做诗自然少不了小桥流水,北方人少不了雪驹草原。所以一个诗人只有走遍祖国山河,才可以写出包罗万象的诗。诗风和做人也有相仿之处,诗中有刚柔并济,有豁达,也有含蓄。诗歌中往往会反映诗人不同时期的心路历程。有时是斑点,有时候是一汪清泉。斑点可以通过诗人的眼睛抹去,清泉可以成为通向读者的心源。
  有时候诗情是长长的列车,承载诗的就是铁轨上的枕木。诗有时候是脚气,你必须去抓它,越抓越痒。也可以传染给别人,别人读你的诗也想抓痒,抓到忘不掉那首诗。诗的语言需要反复锤炼,直到删除所有多余的话,最后保存下来的精华才成为诗。诗抒写的是诗人所感悟到的和能感悟到的,它是一个不自觉的完成和身体爱的过程。我们可以在圆点上抒写诗行,但诗人一刻也不能停止前进的脚步。如果诗是一只滚动的橘子,诗人一定要懂得运动的原理,更要懂得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道理。你如果选择向上帝低头,你也就像诗的自毁。诗让我们举起手,我们举手不代表投降。诗人不需要过于清醒,但一定是执着的。诗是对生的呐喊,对死的怀念。诗中的海是红海。诗的旗帜是蔚蓝的旗帜。
  爱诗,就像雪中送碳的燃烧,就像秋风爱上金黄的稻谷,就像水土之爱。诗是一只骄傲的鸟,也可以是无限延伸的一条路,更是厚重深沉的土地,是从海水中提炼出来的盐,像土地上翻泥的蚯蚓,像是爬上树的水,意念中的光合作用。如果说叶子是诗的翅膀,那么花朵就是羞怯的诗意。诗有情才有韵才有境,所以饱满的情感是诗人必须具备的。让读者能乘着诗人的思想在诗行里飞翔,你能做到了,你就是诗人了。
  我一直认为,诗是没有技巧的,它是自然诞生的婴儿。如果你运用所谓高明的技巧,那你就是给诗做破腹产手术,诗中的那道疤痕你是抹不掉的,它是诗的内伤。诗是心灵微妙的震颤,语言栖居在诗的巢穴里,这个巢穴需要我们亲手用情感搭建。诗心是画中的安静,安静如酣睡的海,如身体包裹着丝绸一般。
  诗和诗人有时候可能是鱼和网的关系,也可能是鱼和水的关系,但绝对不是青蛙和井的关系。诗人如果是蟹,蟹从来都是横行霸道的玩意,蟹壳里未必挤出来是蟹黄,冷不防会跳出来法海.诗就如同一个有血肉的人,光有骨架不行,光长彪肉更不行,即使两者都有,还需要一颗沸腾的心。诗歌是生活掏取的,不是舶来品,更不是伪造品.
  如果在诗中坐禅,你未必能看到来渡你的湖,如果你在诗中瞌睡,那肯定有悬梁刺骨。
  诗的声音,即使是聋子也能听到,诗的眼睛,即使是盲人也可以交流。诗可以像剥洋葱那样无心地流泪,也可以是剥玉米一样把情感剥离。它是可以燃烧世界的野火,也可以是燃烧即逝流星的美,诗歌不是早产儿,也不会是弃儿,它是在自然的光合作用下生长的植物。
  总之,诗怎么写都是一首诗,写得哲理一点,哲理就是一首诗。写得抒情一点,再抒情一点,抒情就是一首诗。写得复杂一点,再复杂一点,复杂就是一首诗。写得简单一点,再简单一点,简单是一首诗。
  
  诗歌这只手
  为我打开一扇窗
  可见
  柳暗花明
诗人眼中,什么都是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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