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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21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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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诗歌回归诗歌——浅析寒烟儿现代诗的古典美学
让诗歌回归诗歌
——浅析寒烟儿现代诗的古典美学
在浩如烟海的现代诗的海洋里,诗人都是独自远航的舵手,驾着诗意的扁舟驶向自己的精神彼岸。偶然读到一首好诗,便如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兄弟,其愉悦熨帖自不言语。我和寒烟儿就是这样认识的。后来,我们便互为对方新作的第一个读者,在这期间,她出了集子《诗若烟雨》,加入了广东省作家协会,并在授课之余以管理者的身份活跃于各大诗歌论坛,成果颇丰。
作为寒烟儿作品忠实的读者,在数年的阅读体验中,一个形象在我脑海中被逐渐唤醒,那就是:青花瓷。后来我曾试着总结,寒烟儿的诗有瓷器的质感,这包括静态的古典美、历史的纵深感和行走于唐宋之前的词章雅句,我们不妨命名为“当代环境下传统知识分子古典主义的女性写作”。
纵观中国现代诗的百年芳华,百花齐放、春色满园的时日并不多见。继白话诗的先贤们作古后,沉寂许久的诗坛直到上世纪80年代又重新焕发了生机,掀起全民诗歌的狂澜,这是对中国诗歌缺失已久的治愈式补偿。打着各种主义旗帜的诗人们各立山头,在物质基础日益丰足的生活里进行分行式制造,这一时期,诗作的焦点多倾向于城市病、莫须有的乡愁和无法排解的流弊等等,偶尔也能触及一丝照亮人性的微光。寒烟儿的诗已经走出了这种桎梏,在当代的语境和时境下,精神向度回归了传统知识分子的领地。她的诗中,常常弥散出“善其身”和“达天下”的互补统一,他们如一对孪生姐妹,出现在《夤缘》等诸多诗中,如“多么想用几行原生态的文字/写那个原生态的故事/多么想将一颗种子的良心/再演绎得炉火纯青”,在这里她化身为原生态的文字和种子的良心,将高耸烟囱的原罪和低埋的萌动重新划归,高洁的情怀便落地发芽了。而“那些深邃的善良/感染了一场旷日持久的疾患/我深蓝的夜/渐渐泛起雪色的疼痛”,每天我们都被善与恶的事物所包围,呼吸随时空腐朽的空气,世风如斜阳将坠,诗人目之所及,都触发了原始的疼痛。又如在《春归无痕》中,“那三百多个匆匆上路的魂灵/我也没有足够的篝火可供他们取暖/夜色塌软时,我只能对着北方/濯手一次/祈祷两次”,当时许的指针又指向春风时,战争的阴霾依然笼罩,极寒之下,异国中归去的灵魂多么凄然,这时,抵达人性最初的暖床、跨越时空无边的大爱从诗人心中升起,读之如浴春风,让人顿生“人类”这个永恒的命题。
作为现代诗的酵母,西方的十四行现在生机依然,而中国的现代诗却被移植得水土不服,总试图脱胎换骨,诗歌的“形”与“核”也成为诗坛争论的焦点,在“形而上”的庇荫下,现代诗的“形”被无限自由化,甚至化有形于无形;在“核为主”的领地里,口语化、散文化的伪诗大行其道,成为传统精神殉道者的狂欢地。在网络助推的这一波诗歌浪潮中,诗人们有必要向自己发问:现代诗的推陈和出新,该走向何方?推陈太甚则欠底蕴,出新太勤亦不成流!寒烟儿的诗,给了这个问题响亮的回答。在汉语现代诗语言及技法几乎全盘西化的当下,唐诗三千、宋词万阙是她诗歌的精神源流,同时继承西方现代诗大师的衣钵,但这种继承,不是亦步亦趋的墨守成规的仿效,而是在横向借鉴的外来参照之下的现代创造性转化,取古今中外之精华,建立并遵循自己古典美学观的语言秩序。如《说不出》中“雾气点点上升/花朵开始失眠/她收起矜持/手执摇橹/站在月亮船上/放任自流”,诗人的浪漫情怀在古典之词阙、自由之精神导引下,跃然眼前,细品则发现,意境之美,是本诗审美的基础,复古的语言如斑驳的胞衣,在阅读中迸出灵动的韵律。又如《月》中,“她可以把月亮从初一绣到十五/把月牙儿绣成/满满的圆月,直到那群骨瘦如柴的蝴蝶/找回丢失已久的翅膀”,月缺花残,拨动了诗人多愁善感的琴弦,由古人常写的月入手,转而写道蝴蝶得翅,通过诗之笔,让万物共生,万物更美,笔者臆断,这是诗人构建和谐美的有益探索,并以美为圆心,以读者的审美张力为半径,画出自己对自然万物的哲思之道。
一首诗歌的诞生,便是一次思想的分娩。在意识流和诗歌集群效应下,诗歌的共性越来越多,特性越来越少,看似日渐繁荣的诗坛,布满了一道道日益深沉的暗伤。如何让这思想之子更具特色而不泯于熙熙洪流之中?寒烟儿以女子的细腻和语言的古典化入手,渐次拓展出对生命、生活和自然的广博之爱,赋予诗作性别属性和地域特色,风格独特,意味深长。如《与一株茶树对坐》中,“我读懂/你的宁静与富足/那粒闪光的金子/藏在比梦更深的地方/一棵茶树,把幸福这个词语/从日落扛到日出”,现实中的事物若不能进入诗人的灵魂,即便出现在诗中,也不能获得诗歌的生命,在这里诗人将自己同一棵茶树等位,阅读除己之外沉寂而鲜活的生命,便获得了诗意的升华,在这里茶树的幸福就是诗人的幸福,也是幸福观的最好诠释;又如《五月·艾》中,“每到夜里,我就刈一镰艾香/和着青笺小字/捣成绿茶,捧着/舍不得喝下”,可以遥想,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诗人依窗,念锦书遥寄、情谊流长,莞尔一笑,幸福满足。当外界的生活日渐失重的时候,诗人没有一味向外延伸,而将目光收回来察省内心,一首诗的品性便是诗人的品性,读诗便如睹人,清新透亮。
纵观寒烟儿的诗作,低吟浅唱皆成诗,女子的视野里,天下是无尽的春色,她诗意的图谱中,蕴含着智慧与博爱的精神内核。从岁月深处流淌出来的唐诗宋词,在她的诗中复活;从生活的交响迸溅出来的乐音,是她诗歌的协奏;女子倾情,她痴于红尘而出于俗世,透过那些纯净、优美的诗章所创造的氤氲、舒放的艺术氛围,诠释真善美的心灵归宿。诗人虽身居岭南,却心系四方,祖国的名山秀水、人文古迹、地域文化和民风民俗,开成笔下一朵朵美丽的诗花;故园风物、亲情乡情、人间冷暖,筑成心中的一座座诗歌大厦。透过细腻的笔触,抒发对脚下这片热土的赞美和热爱,对生活和生命的深切感悟,以及通过超验,让读者体验诗歌的艺术之美。
在各种诗歌流派烽烟四起的“战国”,寒烟儿的诗如一股清流,流淌在诗意的王国,她说“诗歌是生活诗意的抵达”,她的诗作是对自己忠实的记录。在现代诗歌修辞重建中,她(与她同样致力于现代诗古典美学构建的诗人)的诗成了探路者,承接了古典文化、尤其是古诗词的精神衣钵,延伸了中国现代诗的历史纵深。这样,基于古典沉淀的现代诗创新活力也得以激发,诗歌便枝繁叶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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