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外几首

老人

一位老人向斜下方紧缩
顺便把萎靡的灯也拉下
在黑洞里，巨石瞬间下沉
一种轻的通透
坐在了平板上

艺术

一群家里的孩子
玩耍，打闹，勾结
后来自觉得都好了
变成了一个妈妈

辩论

都说自己是王
都带着形形色色的眼镜
出版社有好多
专著有好多
看的人也有好多
碰撞也有好多
血，只有一种颜色

蝴蝶

从一个小窝飞向一朵云
被距离恐伤了眼睛
被乌云，吓坏了心
然后再回来
结果遇到
凝固的乌云
结果一个本子上画了
标本、琥珀和灯火

今夜

把本子藏起又打开
把脑袋开启又关上
风，有两种
黑的是老人，白的是姑娘
有时候
黑的是姑娘，白的是老人

念经

一道鞭子，一声经
没有鞭子，只有死尸
然后，它突然自己感到痛
就起来
然后，又想到了鞭子

春

三只小孩，玩沙球
玩到天黑，碰到一个魔鬼
于是变成四个小孩
一大三小
一黑三白
到了白天，仍是四人
一大三小
四个白
天上有太阳和月亮
都很年轻
几个孩子
也慢慢长大

冬雪

爷爷的国画很具写意
饱含了豪迈和叹息
而孙子的画
有点胆怯和新瑞
有时他们两个，有几点交融
但孙子，似乎渐渐
占了上风

思恋

1
有时候，一个小点
比世界沉重，大
一个人钻进去，不一会出来
一个是被冻出来
一个是被喊出来
但里面
似乎还有一个

2
跟着一位姑娘逃遁
不一会变成了风婆婆
你还拉着她，说
有她的相片，和PS的
现在，你握着相片
开始怨恨制片人的冷漠
虽然，还是原来那张

星光

似乎什么都不存在了
才剩下——

白色烟盒

一个瘦弱的人抓住它
抓住了一口大麻，和稻草
在手里，这个魔巫
总在变幻
一会往前走，一会往后退
但更多的时候
是用后退的脚，顶着前走的手

夜的素描

一堆被上帝丢弃的武士
不允许它们用刀子，和喧哗
用雕像，震住敌人
用偷偷的运输兵
装满粮草
然后冷漠的阴谋
渐渐把烈火融开

乡村

原想带在口袋里
不小心，被一只蝴蝶
就救了回去
我使劲追啊追
乡村没找到
连蝴蝶，也是假的
而现在，这一切都是假的
真实的是失嗅的鼻子
和瞎子

左侧的一天

由一位老爷爷留下的一位姑娘
冰冷，苍白。仿佛缺乏血色
向西南方45度的棱角展望。但一下午
都看不穿。仿佛那里有粮食和温度
硬是卸不掉颤抖的双手
现在，她的手上贴了一张锡纸
背负族谱的炉火
无动于衷地坐在板凳上
她显然在思索，眉毛有时弯曲，有时张扬
而风也一会来一会去
一天就这样过去

两点

一位姑娘，采花，就要掉进河里
一位情人，托着她的笑容
双手，剧烈颤抖
他准备了一条绳索，甚至一滩血
在愁苦的秋天，来回打转
他梦尽了那个高高的避风港，即使一片荒凉
然后，再慢慢长出草

牛

一道伤痕，一道鞭子
一个秋天，一个春天
一个坚硬，一个虚浮
坚硬的针，虚浮的梦
一大一小
盖住了洞口，又被洞口捅破
一个老人，一个幼婴
一近
一远
老人继续走着
婴儿还没诞生

一类

两堆废渣，一大一小
力量，慢慢倾斜
抹一点颜色
就失一滴血
一个断臂人，一个植物人
一个动，一个不动
都是废物

（一日喝酒，我朋皆醉，我轻他重，我照料于他，倒茶，接水，上床，累的我甚，但远远望去，两个人都一派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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