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青春》第一百一十四回：阳光普照雪生谷

山野浪人

《血色青春》第一百一十四回：阳光普照雪生谷

作者：山野浪人

周末一大早，慕容峰和其他几个人带着准备好的各种东西分别打了两辆出租车向雪生谷进发。他们打算在山里呆上一整天，所有吃的喝的连同帐篷等一应俱全全部到位。车在路上奔跑了近一个小时，把他们这些人送进了山里。
这个早晨的天气真好，风很小，阳光很充足。下车后大家四下看了看，然后开始向半山腰行进。沉的东西由三个男生拿，三个女孩子拿着相对轻一点儿的东西跟在他们身边。
“哎，瑶瑶，你说的那个茅草屋具体在哪儿？你知道吗？”胡立一边走着一边问道。
司马大口喘着气说：“我哪儿知道啊？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那不过是一个历史传说，到底有没有这回事谁知道啊？”
胡立有些失望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冲着她做了个鬼脸。
走到一个相对平坦的地方，大家不约而同停了下来。慕容峰放下手中的东西对大家说：“我看就在这儿吧，这个地方还算比较平整，而且四下视觉也不错，你们说呢？”
黄雨飞跟着说：“我觉得这儿也挺好。疯子，咱先把帐篷支起来怎么样？”
“行！来，大家把东西都放下，把帐篷支起来再说。”
不到二十分钟，一个宽敞的大帐篷就支好了。这个帐篷是司马凌瑶从黑石庄园那里拿来的，支起来以后里面的空间足足可以容纳十个人。眼下慕容峰他们只六个人，再加上其它吃的喝的等食品，帐篷里依然很宽松。
一切都完成了以后，慕容峰带头打开一罐饮料对其他人说：“来，每人都打开一罐，咱就用它代替酒了，喝一口，祝福我们！”
“噢……”其他人一起嗨了起来，大家兴高采烈地手舞足蹈着。
皇甫偷眼看了看黄雨飞说：“大雨，会不会唱那首歌？《让我们荡起双桨》那首，我们大家一起如何？”
“这首歌怎么可以不会？必须得会啊。胡立，疯子，怎么样？一起？”黄雨飞开始招呼自己的两个兄弟。
司马凌瑶第一个站起来说：“我们都出去，把这首歌献给大山，献给太阳，献给我们的青春好不好？”
“好……”随着一阵欢笑声，六个年青人来到了帐篷外，对着眼前美丽的山水美丽的天空一起唱起了这首歌：“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灿烂的阳光在这一刻打开它灵秀的面纱，它用所有热情拥抱着大山沁出的芬芳。青春在这一刻如同绚烂的天火，它燃烧着大地的志向，燃烧着人生的希望，也燃烧着一颗颗青春的心。
一曲唱罢，司马凌瑶用双手做着喇叭状对着群山大声喊道：“大山——，我是司马凌瑶——，我来啦——”
她这一喊不要紧，其他人也都学着她的样子跟着喊了起来，唯独慕容峰一个人看着远方沉默不语。他想起了一件事，欧阳听雪回家过年那天，他把她送上飞机后被司马凌瑶“劫持”到了黑石庄园，当时司马凌瑶硬拉着他跑到海边，对着冬天的大海也是这样喊的。时过境迁，如今一切都变了模样，想起昨天，慕容峰心里顿感一阵酸楚。
几个月的时间对于人的一生来说不算什么，可日子是按天过的，按小时按分钟过的，人这一生里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各种变化，许多变化又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就像眼前这一幕，欧阳听雪躺在病床上，而此时陪在慕容峰身边的却是另外一个女孩儿，欧阳玉兰。
慕容峰提前给父母打了电话，把这次山里聚会的事告诉了他们。颜静接到这个电话后忽然想到了一点，既然是好几个同学在一起，那就不会惹出其它麻烦，她对儿子提出让玉兰也跟着他们一起去，欧阳听雪那里不用担心，她可以替玉兰照顾一天，正好娘俩儿也在一起多处些时间唠唠家常。但最主要的目的她也对儿子说了，她让儿子借这个机会把利害关系对玉兰讲清楚。颜静相信玉兰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不会由着性子做出破格的事情来。就这样，欧阳玉兰今天也成了这个小团体中的一员。
一开始慕容峰对母亲的这种刻意安排有些抵触，可颜静把道理对慕容峰说了之后，慕容峰觉得这样也好，不在鹿鹿跟前，而且又有这么多人在一块儿，把一些该说的话对玉兰讲清楚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他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可其他人并不知内情，虽然玉兰很高兴地来了，但胡立等人却有些发蒙，怎么这种聚会把她叫来了？这个疯子是啥意思？不过蒙归蒙，所有人都给足了面子，大家嘴上不说但心里都在想，不能让疯子难堪。至于他和玉兰到底是怎么回事，迟早总会知道的。就这样，多出来的玉兰丝毫没有被冷落，没有陌生感，反倒显得很兴奋。
看上去这像是三对儿恋人，胡立带着司马在附近到处寻觅，他们真的很想找到雪生谷那个茅草屋。黄雨飞则领着皇甫采集各种刚冒芽儿的野菜，说是要带回学校吃。不过大家有约定，由于这是在大山里，不管多么好奇，不管什么理由，谁也不许离开帐篷百米之外。
“小峰哥，我看你像是有什么心思，好像不太高兴，你看人家那两对儿玩得多开心啊，咱们就在这里干坐着？”
慕容峰很想马上把心里要说的话告诉她，但又一琢磨不行，大家刚到这里，如果玉兰不喜欢听那些话，和自己闹起别扭来怎么办？那样岂不是让其他人过于尴尬？慕容峰心想，不急，反正是一天时间，找个机会再说吧。
“别走远就行，说吧，你想去哪儿？”慕容峰耐着性子问道。
“小峰哥，我哪儿也不想去，就想和你说说话，我觉得我们俩该好好谈谈。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也知道你今天为什么把我拉到这个地方，因为你也有话想对我说，我没猜错吧？”
慕容峰一下子怔住了，未等自己开口，玉兰直奔主题而去，这丫头真是个精灵鬼啊，居然看出了一切，猜到了核心。既然窗户纸已经捅开，那就直接说好了。
“玉兰，你确实够聪明。但你只说对了一半，我和你的确有些话应该说清楚，但到这里来不仅是为了交流沟通，欣赏大自然，让心情放松，是我们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要是仅仅为了谈话，我们干嘛要选这里啊？”
玉兰嫣然一笑，笑得那么甜美：“你呀，你这是言不由衷，你在遮掩。小峰哥，我们俩都敞开心扉，谁也别掖着藏着，都说真话好不好？”
“行，我同意，你说吧，我先听听你的心里话是什么。”
“我不想隐瞒自己，你也同样清楚，小峰哥，我喜欢上你了，你打算怎么办？”
慕容峰微微笑了笑说：“果然爽快。玉兰，你说得对，我看得出来，也感觉得到，你问我打算怎么办，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下，你想过你姐姐没有？她怎么办？”
“小峰哥，你这话可就有漏洞了，你并没有直接拒绝我，而是在替我姐考虑，如果不是考虑到她的话，你是有可能被我打动的，对吧？”
慕容峰这才发现刚才的话确实有漏洞，被玉兰巧妙地钻了空子，他赶紧又补充道：“不对，你这是断章取义。玉兰，我爱你姐姐，爱到什么程度你应该知道。我也知道你对我有那个意思，可我不能接受，不能做任何对不起你姐姐的事。”
玉兰丝毫没有半点儿生气的样子，她依旧那么甜甜地笑着问道：“我一点点问你吧。小峰哥，你觉得我可爱不？必须说真话。”
慕容峰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可爱。”
“如果你和我姐姐没那回事，你会爱上我不？”
“不知道，什么可能都有。”
“我再问你，你真的为你的将来，为我姐的将来认真考虑过吗？”
慕容峰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反问道：“你想说什么？”
玉兰站了起来，她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向整个大山伸出了双臂，接着回过身对慕容峰说：“小峰哥，不瞒你说，我有个不算成熟的想法。这件事我曾做过一种设想，首先你没干干脆脆地把我拒之门外，而我呢，我也是真心喜欢你的，于是我就想，如果咱们俩是一对儿恋人的话，不仅我们会十分相爱十分美好，同时又可以一起照顾我姐姐，她毕竟是我的亲姐，无论走到哪一步我都不会抛下她不管。她的未来由我们两个人负责，我和你也有了一个圆满的结果，这叫双赢，你不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听完玉兰这番话，慕容峰也站了起来，他走近玉兰身边轻轻说道：“玉兰，我懂你的意思了，我不能说你想的不对，你有你的道理。但是玉兰，你这些想法我不会接受，希望你不要生气。我承认，如果你姐姐的明天是灰色的，她会给我带来许多负担，而且这些负担会相当沉重，毕竟生活是很现实的，这些我都想过了。
可是玉兰，那又怎样？爱情不是玩具，不能随意拆卸。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把我爱你这三个字说出口的时候，这等于承诺了一辈子，而人的一辈子哪里来的那么多鲜花美酒？各种苦难坎坷随时都会出现，遇到这些就不爱了？那样的话，爱情也太廉价了吧？我对你姐是有承诺的，对一个男人来说，承诺无价。如果没想好就不能说出我爱你，如果做不到就不要把这三个字挂在嘴边，它不是棒棒糖。玉兰，不管你姐恢复得如何，此生我绝不负她，这个命，我认！”
欧阳玉兰收敛了所有的笑意，她仰天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太嫉妒我姐了，她是个幸福的人！小峰哥，你刚才那些话已经准确地答复我了，我懂了，不过你放心，我对你只有敬佩，绝不会生气。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这几天我爸妈会到医院来看我姐，等他们走时我会跟着一起走，我要回学校了，这一去就不知道何时会再来……”
“什么？你要走？那……你姐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