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染的诗——191

高山松

小染的诗——191

喊一声故乡

除夕夜，我让睡眠冷藏
在心中
反复勾勒故乡的模样，每一次呐喊
都是完整的，连耳边响彻的鞭炮声
也无法打断。隔着窗帘，一些臆想的色彩
环绕天空，一层又一层地晕染着
直到遇上远方的一双眼睛，它才红得像
掌心的痣，在白天沉默
在夜里痕痒

夜色
　　　
辽阔铺开，将最美的衣裳穿上，企图
照亮异乡的街道，两边的树木
寂静地睡着，我在一片红色的抚摸下
溺毙。像鱼儿离开流水，一厥相思曲
以及一纸书信
被攥得生疼。手心被风贯穿，除夕的灯火
不知疲倦地穿梭，吞食过去的烟雾
一切都在岁月的掌握之中，我不知道的是
月光总落在比夜还高远的地方，而
最低处是
纷飞的尘埃和余温尚存的
一具尸体

井

为了更贴近故乡，我背起行囊
走向远方，在一个110平方米的囚地
任由孤独疯长，白天的喧嚣离去，每一个夜晚的
月光那么白
阴凉，有时划过手臂
有时浸透心房，像热锅上的蚂蚁
从不安稳，偶尔低头
摆弄夜里盛放的花朵
以及
炫闪的露珠
我也希望，跟它一样幸福
在另一片黑暗来临时
能看见最初的脊骨和
干净的木房子

背着故乡去闯荡
　　
故乡能有多重？我在外闯荡多年的风霜
竟承受不住
它轻盈的一个回眸，注视的深情
似在挽留
即将离去的身影。我在灵敏里生了锈
心意迟钝，面容平静
此时的春天
正妖娆着，而不经意的抬头
却忽然想起深处的枯萎，光秃的山顶
几棵松树孤独站着
永远高高在上，不肯为任何人低下头颅
一个冬天在它眼里
只是最后的纯洁。而对于要行走异乡的人，应该渴望
一些白色被破译，一些缤纷
奔涌

那年远行的雨
　　
成群的鸭子
轻松把我按倒在地上
一些膜拜的情绪，在心底微微漾开
哟，这是某个人描述的春天
风儿永远没有巢，树儿永远绽着新枝
土壤下的生命
永远高贵于我们
黑暗的灵魂，不烂之舌的歌唱
也无法涤荡
遗留的斑驳
那么，也请原谅我的无心
如果不是在二月
以及，一江春水前
我不会记得
那年远行的雨
曾在我眼里
淌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