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希立的诗——035

高山松

廖希立的诗——035

不可逾越

两边的高楼
瞪着空荡荡的眼眶
嘀嗒  嘀嗒  嘀嗒
挤    过    来
抢出一条被挤扁的路
逃向森林逃向森林

不知何时
温柔的枝叶竟翻脸成
涂满火药的铁蒺藜
那一向含蓄的根
忽地从阴影中窜出
狰狞如漫天飞舞的蛇

心   骤然一灰

遍地石头的欲望
从脚下冷冷地  浸  上  来
森林的入口处
缓缓长出   一棵人形界碑

不可逾越
不可逾越
逃来逃去
斑斓的猛虎
用利爪给金丝猴儿
拨寻着虱子
红嘴儿小鲤鱼  躺在河岸上
舒展双腮畅快地呼吸
卖火柴的小女孩儿枕着狮子的尾巴睡了
在梦里羞涩地写
安徒生的故事

许多年前   我迫不及待地
从这里逃出   奔向精彩的世界
许多年后   我满身绷带
踉踉跄跄逃了回来   从无奈的世界
一双疲惫的腿
久久僵立在门外——
那把金灿灿的钥匙
早已不知锈蚀在哪里
吻
看得见那蝉翼般的睫毛
一瞬一瞬地颤
甚至
能触到那婴儿般的呼吸
如嫩嫩的搔痒


一张失去重心的脸
魂飞魄散地落下来
在即将着陆的一刹那
他猛然发现
自己没有嘴唇
转　身

镜子    锁在她的背后
时间    锁在镜子里
青春焕发的脸
平滑如镜

偶然的一转身
紧锁的镜子竟徐徐开启
密密麻麻的时间
扑面而来
平滑如镜的脸
顿时沟壑纵横

猛然地一转身
身后的镜子又徐徐关闭
密密麻麻的时间   顿时萎靡
沟壑纵横的脸
又依旧青春焕发   平滑如镜

她    惊魂未定
歌星轶事
她的瞳孔放得忒大
纸币变得很小很薄很轻
她    不轻意到户外去活动

当她走出封闭的小屋
要到外面去或喊叫或呻吟
她常常就把一点一点粘贴好的声音
撕下来
粘贴到自己那抹过紫药水的嘴唇上

临行前   
她总要喝很多很多的矿泉水
她的皮肤上    瞳孔中
就会很容易地渗出
很多很多的水分
让那些少男少女们
用瞳孔中渗出的盐水来购买

在五花八门的太阳下
他不断地催促一棵一棵的鲜花
踉踉跄跄地怒放
然后    又走马灯似的
将它们抛弃

当拉德斯基开始一瘸一瘸地
演奏进行曲
她已溜进机舱
或躲进包间
用那又放大了一圈的瞳孔
仔细阅读那更小更薄更轻的
纸币

水草

学习美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