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有琪的散文诗】《风过峨城山》（外一章）

胡有琪

【胡有琪的散文诗】《风过峨城山》（外一章）


雁过留声。
那些不用注释的悲伤，让风悲从中来，披头散发而去。
峨城山的草纷纷低头，让路。
山头，残破的城墙石皱纹更深，额头更黑，抱一身的苔藓，在秋风中缩成一团，惊慌失措。

这让一山的翠竹脸都绿了，它们不想让风的势头升级，而打乱秋天的平衡。
风过时，它们原本还排成人梯，心甘情愿地让风从它们的头上平稳而过。
当风的精神失常时，它们不甘看着蚂蚁失守，看着翠鸟失守，看着艳阳失守，看着一山也陷在莫明的失常中。
峨城山的翠竹终于出手，一竹一剑，自动组成峨城山剑阵，围剿风的失心疯。

众志成城，那些平时格外温柔的竹，此时，都成了战士，有了牌气。
它们发出了怒吼，把风叉起扔向了天空。然后，又把风摔下地，摔得吱吱怪叫，一地哀鸣。

峨城山见此，把风慢慢收集起来，让它们偎在一起，互相取暖。
一些曾经匍匐的草，忘记了仇恨，首先送来问候，让风慢慢地苏醒过来，吐出了瘀气。
风终于爬了起来。
它向峨城山鞠了一躬，又鞠了一躬。眼睛里流露出重新做人的觉悟，转头，一身轻松的上路。
风过峨城山。
此时，峨城山的青石板路，风过不留痕。


《落叶》


风可以把一片落叶吹上半空中，但落叶还是要落地的。
零落成泥。
雨一念落叶的诗，禁不住嚎啕大哭。
这让一条路，又一条路为之蜿蜒，路上，满是落叶的残骸冤魂。

树一听说落叶落魄，落落寡合，落荒而逃，也忍不住在暗夜里梦游，难以释怀。
它想起落叶曾是自己的孩子，是自己举在头上的宠儿。笑声，曾让蓝天一退再退，一天曼妙。
而如今，季节的霜剑直逼自己的咽喉，喊杀声四面合围，树也是无路可走，不得不让树叶变成落叶，自己换成伽裟，才仓惶脱身。

倒是落叶自己早已看破红尘，任流言四起，该吹就吹，该落就落，该走就走。
它把以往的记忆都封存在树的年轮中，制成了一张唱片，等缘。
然后，在生活的低处，慢慢磨去内心的锋芒，一脸平静的枯坐，直至涅磐。

落叶，走完了落叶的一生。

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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