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趣稚女父子魂

四月天

在犬年那个犬伸舌头的酷热六月，23日傍晚17时30分，你“哇”的一声不约而至。产房隔壁，得知你性别后的我，一时僵立不动，双目呆滞。任你小姨用手在我的眼前挥来挥去。是的，在我们这个人丁不旺的家族，爸爸我是有些重男轻女情结，本想要一个“志同道合”、“顶天立地”的胖小子。但这决不能成为以后阻碍父女亲情的理由。
你很小的时候，光着个圆圆头，那时，爸爸我并没有觉得，有了女儿的感觉。
记得还在你几个月的时候，不知为了什么，我和你妈妈产生了矛盾。几个回合辩论后，声音越来越大，就在我准备发火升级的刹那，你忽然一声近似于“爸”的童声，立刻把我怔住了，心理不由对你产生了一种好奇和怜爱，战争也就自然地嘎然而止了。
......不知不觉中，你能跑会说了，那时侯的你是多么的可爱。多少次，晚饭后，我一手攥着你的小手，一手托着你的小腰，逗着沙发上的你，来来回回地跳着慢三快四，那时的父女俩是那样的开心。
多少次，客厅里，一大一小围着茶几转圈圈，上演着老鹰抓小鸡的游戏，我头上扎着毛巾，和你一唱一和着，“逛新城”——
“女儿哎”，“唉”！
“等着我。”“哦”！
“快快追呀快快行”。
“阿爸哎，”“唉”！
“等等我。”“哦”！
“啊，呀呀呀呀呀！”……
每每逗得你前仰后合。
天不作美，单位效益下滑，爸爸不得不离开你和这个建立不久还算温馨的家。
以后的日子，就只有和你梦里相见了……
那一次看了你妈的日记，才知道我走后，你是那样的想念爸爸。
听到电话铃，叫爸爸；听到敲门声，叫爸爸。
指着电视里的程前叫爸爸。
阳台上指着马路上的红面的，自言自语，爸爸就是做那个车子走的……
“五·一”节，妈妈终于带着你来见爸爸了。南京路上，你做在爸爸肩头上，是那样的快乐。一会儿，指着广告牌中，上海的“上”字嚷个不停。一会儿，又一个劲的背着儿歌，引得周围的游人都瞧着我们。　　　　　　　　　　　　　　　　　　　　　
“大大的眼睛黑头发，
一天到晚她笑哈哈，
又干净来她又听话，
我来抱抱你，
做你的好爸爸。”

那清脆、逗趣的童声，至今常常在我耳边回荡。
站台上，火车就要启动时，看到爸爸挥手告别了，你鲜红的小嘴一下就咧开了花……
宝贝，你可知道，爸爸我忘不了，你摇头晃脑的羊角辫。
更难忘，你趣味十足的《戏诵春晓》：
春天不洗澡
我怕冻感冒，
身上灰尘厚，
夏天蚊不咬......
“十·一”，爸爸，火烧火燎，千里回奔，火车上一夜未眠。下车后直奔少年宫。透过玻璃，看着你听课的模样是那样的乖顺。我问你还认得我吗？却回答我：你还是叫梁××吗？颤微微的小手递给我——你攥的发汗的钥匙包后，你咧着小嘴，哭着告诉我，小朋友抢了你的铅笔……
我一把抱过你，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再也不能止住……
你妈妈的女同学过来看看，你是那样的高兴又大方，主动地介绍：这是我的爸爸，这是广阿姨。说完后见我们没有反应，又补充说，你们握握手啊。把人家逗得又可乐又窘迫。
又是一年童无忌。
慢慢的你长大了，上学了。看着你坐在窗前拼成的小诗：
写时鸟声啼不住，
停笔鸟声也停住。
唧唧喳喳我心烦，
鸟儿鸟儿别叫了。
明白你真的开始懂事了，知道烦的滋味了。
可是，女儿，爸爸我真的不希望你这么快的就长大。我还是喜欢那个“春天不洗澡”的小妞妞，还是喜欢那个整天背着儿歌，和我围着茶几转圈圈、和我一唱一和的小鬼精。